“遲小姐,你打聽這個干什么?”
薛浩有點發怵,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薛秘書,我是和沈留白離婚了,所以你就不把我當回事了,對嗎?”
她挑眉說道。
“不敢不敢。”
他最清楚不過,遲非晚一直都是沈留白放在心尖上的人。
“不敢就快點說,而且不準告訴沈留白,別提我來找過你。”
薛浩只能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他知道的也不多,剩下的需要遲非晚自己去查。
“行了,沒你什么事了。”
遲非晚轉身就要離開,突然想到什么,回過頭看他。
“薛秘書,沈留白最近好嗎?”
“好……好啊,先生一直都很好。”
“確定?吃得好喝得好沒有缺胳膊斷腿,沒有別的問題?”
“沒、沒有,遲小姐怎么好端端的問這個,是聽到了什么嗎?”
“沒什么。”
薛浩沒有說真話,遲非晚也沒繼續逼問。
“薛秘書,我丑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告訴了沈留白今天的事,以后我找機會會給你穿小鞋的。你自己注意點!”
“我一定守口如瓶。”
遲非晚這才滿意的離開。
她讓下面的人調查了一下。
大約過了一天,才得到一些消息。
他外祖人稱邱爺,家里世代是皇親國戚,手中有很多藏品。
這些年陸陸續續捐了不少文物給國家博物館,可即便如此家底也多的嚇人。
他們去港島很早,所以這些東西就成了私有,隨便從手指縫里漏一個小玩意,都是價值連城的。
邱家在港島有個響亮的名號,叫邱一城,就是說邱家的寶貝全都賣了,能把整個港島都買下來。
邱家的子弟挺多的,邱爺爺一生娶妻兩次,生下三兒一女。
兩個兒子是大夫人生的,后來身體不好去世了。
后來老爺子和一個十二歲的考古學生陷入熱戀,當初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兩人成婚后,生下第三個兒子。
兩個人過的如膠似漆,如蜜糖甜。
就這樣過了好幾年,在他四十歲的時候,生下了沈留白的母親。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以后邱家的一切都是留給三兒子的。
可偏偏,有人惦記上了邱家的寶貝,劫持了他的妻子三子,最后沒談攏,撕票了。
此后,老爺子的身子就一年不如一年,對這個女兒視若珍寶。
但沒想到邱意濃為了沈南,竟然走出了私奔,沈南還偷偷帶走了不少東西。
老爺子彼時都已經是六十二歲。
得知這件事,一病不起。后來邱意濃懷孕的時候見了紅,氣血兩虧只能臥床休養。
到了孕晚期,因為沈南在外面亂來,氣得早產,以至于一尸兩命,沒有救回來。
如果老爺子得知最心愛的小女兒枉死的消息,肯定會撒手人寰。
現在算算老爺子的年紀已經九十多的高齡了,破百都是有希望的。
據說他一直吊著一口氣,家里人騙他說一直在找邱意濃的消息,老人家還指望著在有生之年再看女兒一眼。
邱家很低調,廣結善緣。
有不少世家,遇到什么難事,或者急需要用錢的時候,邱家會施以援手。
哪怕邱家自己不做生意,本分過日子,大家也要賣三分薄面。
自他兒子妻子撕票去世,伺候邱家也再也沒有遇到過這種事。
基本上兩條道上的人都會護著邱家,只要邱家不離開港島,就一直能得到各個世家的庇佑。
港島那邊還有個很神奇的說法。
邱家自家有玉礦,挖出了不少質地上乘的玉塊,全都雕刻成帶有“邱”字的玉佩,凡是承了邱家人情的世家,手里都有一塊。
如果哪天邱家上門求助,哪怕是傷筋動骨的大事,只要邱家開口了,就沒有不辦的道理。
如果拒絕了邱家,會很快遭到報復,都是其余受邱家恩惠的人做的。
大家相互監督,維持不錯的平衡。
遲非晚消化完資料,決定自己親自去一趟。
她飛往港島,她以前和這邊有個老板做過生意,她銷往國外的貨物,很多都是靠這邊的關口發貨。
由那個老板引薦,她倒是很快摸到了邱家的門檻。
邱家現在在做玉器生意,在中環有著很大的店面,一般由沈留白的大舅舅管理。
兩個舅舅窩里都得死去活來,誰都想獨吞財產。
但家里老爺子沒去世,也輪不到他們說話。
老爺子也洞悉了兩個兒子的野心,沒有和其中任何一個住,而是自己搬去了老宅,讓他們沒事不要打擾。
兩個兒子明里暗里都是心眼,里里外外派了不少人,暗中監控老爺子,生怕他偏心哪個,也好提前做防備。
遲非晚在想如何見到老爺子。
她堂而皇之闖進去是不可能了,只能等老爺子來見自己。
她這么大一個活人不好進去,但想送點東西進去,只要肯花錢,總會有人心動的。
她硬是留在港島十來天,找到一個可靠的人,愿意幫她送東西。
確保這東西一定會落在老爺子手上,而不是大房和二房的手里!
東西送進去后,遲非晚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煎熬。
她在酒店住著,什么都干不了,只有等待。
硬是三天沒有任何消息,就在她快要氣餒的時候,先前送信的人終于有了消息。
夜半時分,她換上邱家女傭的衣服,低著頭,避開了門衛走進了內院。
平平不起的外門,里面竟然別有洞天,是典型的蘇州園林風格,一草一木,一花一景都是精心設計過的。
里面亭臺樓榭,小橋流水應有盡有,現在正是秋天,墻角的紅楓開得如火如荼。
此時此刻,遲非晚腦海里只有一句話。
彼時,秋意濃。
老人家應該是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自己的小女兒,要是得知她慘死,老人家會怎么樣?
她也有些拿捏不準,今晚要是刺激到老人家,可能她也無法活著回去了。
可是為了沈留白,總得試一試。
現在的陸徵已經不是她可以對付得了,de可能都無法自身難保。
必須有更為強勁的勢力,打破這種局面。
這個外公總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外孫子被別人弄死吧?
她終于走到了內屋。
紫檀木,黃花梨,什么香料都沒有,光是聞著木質老家具散發的香味,都是很沁人心脾的。
那個頭發銀白,身材佝僂,只剩下皮包骨頭的老人,一手顫巍巍的握著拐杖,一手拿著那單薄的紙,反反復復的看。
他年紀大了,有些帕金森,那手抖得厲害,那紙張輕得很,卻硬是沒有掉下來。
邱爺聽到了腳步聲,緩緩從老花鏡里抬起眼睛。
那渾濁的雙目落在她的身上。
“你就是遲非晚?我乖孫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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