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點開郵箱,而是打了電話過去。
第一遍約翰沒有接聽。
她更加擔心了,調查的內容固然重要,要是因為她,約翰有個閃失,她也無法原諒自己。
打了第三遍,約翰終于接電話了。
聲音啞的不像話,一句話還沒說呢,就先咳嗽起來了。
“郵件看了嗎?”
“郵件有的是時間看,你怎么樣,你這段時間聯系不上,我很擔心你的人身安全。”
約翰有些意外。
他笑了兩聲,又緊接著咳嗽起來,似乎十分狼狽。
他緩過勁來,道:“有你這樣的主顧,為你賣命都是值得的。”
“我被人盯上了,中了彈,掉入大海。”
“我現在躲在一個漁民家的地窖里,目前還算安全。”
遲非晚聽到這話,心情沉重。
對方的勢力這么大的嗎,約翰差點死了。
“你能發地址給我嗎?我讓人去救你。”
“不用,我已經聯系我的好朋友了,我已經安全了。記得給我打尾款,咳咳……”
“那你照顧好自己,尾款我現在打給你。”
遲非晚也是個爽快人,打電話給秘書,轉了雙倍的錢給約翰。
她這才正襟危坐,打開電腦,顫抖著手點開了那個郵件。
里面一張張圖片赫然出現在面前。
看到那熟悉的人影,遲非晚都不敢相信。
是……陸徵?
海諾斯這幾年也發生了許多大事,兩兒一女一起爭奪家產。
陸徵現在的妻子叫蒂娜,排行第二。
兩人結婚后,加入家族爭斗,最終勝出。
但因為爭斗太狠了,傷了根本元氣,有不少地對公司虎視眈眈。
蒂娜在這個時候也被行刺了,成為植物人。
陸徵一個人站出來獨挑大梁,蒂娜的兩個兄弟都不滿一個外姓人,更是黃皮膚的,站出來挑事。
但沒過多久,兩個人都出了意外,一死一傷。
下面人再也不敢放肆了。
但陸徵就算能力再強,也沒辦法力挽狂瀾,讓海諾斯恢復昔日的輝煌。
周圍的打壓勢力實在是太大了。
可偏偏,海諾斯安然無恙的度過了這么大的危機!
所有的賬戶都是陸徵的個人賬戶!
轉賬過來后,立刻銷戶。
陸徵靠這筆錢渡過難關,后面還繼續靠著沈留白,穩定自己的地位。
如今,他一手遮天。
約翰還查到了別的東西!
每年的五月十八和九月三十號,沈留白都會去m國和陸徵見面。
約翰入侵了陸徵私宅的監控,好好的人進去,出來的時候傷痕累累。
是陸徵折磨的!
這個郵件里還有幾個視頻,都是入侵了陸徵的私人電腦盜取下來的。
是陸徵拍攝,全都是折磨沈留白的視頻。
她終于知道沈留白的眼睛到底是怎么瞎的了。
“你這樣看著我,是不甘嗎?因為遲非晚選擇了你,沒有選擇我?可你和我又有什么區別呢?你現在連我都不如,不,你連我養的一條狗都不如。”
陸徵陰沉沉的說道。
他一只手按在了沈留白的眼睛上。
沈留白疼的顫抖。
他想要推開陸徵。
“不準躲,聽到了嗎?”
他怒吼。
沈留白就真的不動了!
跪在地上,被迫仰著頭。
陸徵死死按住他的眼睛。
沈留白疼的悶哼,額頭全都是細密的汗。
“啊——”
就在眼睛碎掉的那一刻,沈留白發出一聲慘叫。
地上,鮮血淅淅瀝瀝一片。
他面色煞白,疼的大口呼吸。
陸徵緩緩抽出手,看著沾滿鮮血的手指,哈哈大笑。
“傷口不是很美觀,我替你修修。”
他拿起一旁的水果刀,繼續捅進去,細細刮著邊緣的血肉,將那破碎的眼珠子和血肉混在一起。
遲非晚看完整個視頻,毛骨悚然,后背發起一陣陣的冷汗。
好在,陸徵折磨完就讓隨行的醫生把人帶走,給予救治。
遲非晚看完后,控制不住的去衛生間嘔吐了許久。
完全是生理上的不適,還有精神上的折磨。
這哪怕是虐貓虐狗的視頻,她都會很反胃。
更何況,是她珍視的男人!
她吐完了,繼續回來看下一個視頻。
錄制于分開后第一年的九月三十號。
沈留白吞下了兩塊炭火,灼燒了聲帶,傷到了味蕾。
第二年的五月十八號。
沈留白被綁在椅子上,硬生生看著自己的雙腿被打斷,血肉模糊,骨頭連著筋。
第二年的九月三十號。
陸徵指揮著沈留白,自己動手,削掉自己的一個手指。
不能太快,不能太慢。
以至于斷面不整齊,傷疤十分難看。
今年,是第三年。
五月十八號,沈留白沒有去m國。
而是在天臺吹了一整天的風。
沈留白一定以為自己沒有得到懲罰,陸徵網開一面,放過了自己。
可實際上……
最殘忍的審判,是她知道了這件事。
這些視頻,遲非晚看了一遍,就不敢再打開第二遍了。
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她都不敢想,沈留白經歷了這些,每年都要經歷恐懼,不知道陸徵如何耍花招,不知道下一次是哪個部位殘缺。
他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就是這樣過來的嗎?
她翻遍郵件所有的內容,只知道是陸徵做的。
那陸徵的目的呢?
沈留白為何受制于人?
她又給約翰打電話。
“我也不知道,我查到的監控只有這些。這幾年兩人沒有什么私交,沒有提起為何如此。只要是陸徵的需求,沈留白都會執行。你想知道實情,可能只能去問他們兩人了。”
“好,你查到這些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匯款收到了嗎?境外轉賬可能慢一點。”
“還沒有,不過我相信老板人美心善,不會少我的。”
“約翰,有機會我會去親自感謝你,你幫了我太多了!”
遲非晚深深地說道。
電話掛斷,遲非晚坐在沙發上,都不敢去觸碰那個電腦。
她一定可以查到是為什么的!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遲非晚趕緊擦干凈眼淚。
她打開了門,本以為自己能偽裝的正常一點。
可是看到他的那一刻,眼睛立刻有了酸意,淚水吧嗒落下。
“你怎么哭了?”
沈留白十分緊張。
遲非晚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心疼,踮起腳尖,主動勾起他的脖子,深深親吻了上去。
這一次,沈留白沒有回應,如同一塊朽木。
他怕自己回以熱烈,到頭來還是會被一盆冰水潑下。
她吻的十分不滿意。
這個笨蛋。
她直接把人拉了進來,把門反鎖上,然后順勢把人推在了床上。
即便到這一步,沈留白依然覺得遲非晚只是玩心大氣,不可能來真的。
他沒有下一步動作,不反抗不推拒,像是她的掌中之物,隨意擺弄。
遲非晚面頰漲紅。
難道要她一個女孩子,把兩人的衣服扒光光嗎?
她生氣的輕咬一口,然后解開自己的衣扣,直接握住他的手從衣擺探進去,按在了上面。
沈留白毫無波瀾的眼睛,終于有了動容。
他挑眉,不解震驚的看著遲非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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