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直接把她帶回家,關在了地下室。
除了不是自然采光,里面一應俱全,燈火通明。
不僅如此,陸徵在一樓的書房竟然連通到地下室,直接連接她的臥室。
這晚上睡覺都不安全了。
“黎絲絲是傻子嗎?”
她氣得要命。
“她愛我,我說什么她都是信的。”
他幽幽的看著自己。
“那她可真可悲,都看不透你的真面目。黎絲絲是驕縱,但對你是一心一意的,你要是肯和她好好過日子,也很美滿的。你為什么非要陷在過去,不肯往前走呢?”
“晚晚,別人不明白,你還不明白嗎?我害人是真,算計是真,但我可以摸著自己的良心,我從未傷害過你!”
“陸徵,我真的不想和你說這些無謂的廢話了。”
她喪失和他溝通的想法,這個人軸的要命,就是不聽勸。
“晚晚,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如果沈留白不愛你了,你也能做到坦然的放手嗎?”
“我能。”
她毫不猶豫的吐出這兩個字,沒有絲毫的遲疑。
“和唐子楓斷了,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弄得遍體鱗傷,不值得。我更愛我自己,這世上最值得愛的人是自己。”
“是嗎?”
陸徵輕笑,那笑刺入耳膜深處,讓她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笑,似乎別有深意。
“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突然,陸徵的手機響了。
“你在門口攔住她,我馬上上去。”
陸徵從通道離開了,應該是黎絲絲要進書房,被攔下了。
書房門開了——
黎絲絲嬌嗔的噘著嘴,有些不高興,挺著大肚子入內。
“書房有什么,都不讓我進?”
“你看看,能有什么?”
陸徵的書房一眼看到頭,空間雖大,但只有一個很厚的落地書架,一張辦公層,還有待客的沙發茶幾什么的。
多余的,真的沒有了。
連藏人的地方都沒有。
“你最近陪我的時間少了。”
黎絲絲不高興的說道。
“最近一個項目出了點事,有兩個工人意外死亡,現在打官司,怪在分公司的頭上。這對分公司的名聲很不好,我正在處理這件事。是我疏忽你了,抱歉。”
他溫柔的話語,深情的眼眸,讓黎絲絲甘之如飴。
她也只是抱怨兩句而已。
自從遲非晚耍了她,讓她當眾出丑,她就不愛出現人前了。
陸徵的意思也差不多,等她生下孩子,風風光光辦一場滿月酒。
事情過去那么久,估計也沒人記得了。
就算記得,誰又敢在她面前說些什么呢?
她就安心在家養胎,把分公司大小事情都交給了陸徵。
陸徵不愧是她千挑萬選的乘龍快婿,做事特別周到,有媒體采訪,都會提起她這個賢內助。
哪怕是出去應酬,但凡有女性在,他就會保持距離。喝酒從不喝多,永遠保持清醒。
喝了酒抽了煙,也不往她身邊靠,總是一個人先去客臥清洗干凈,刷牙洗臉才會來找她。
家里的事情他也每天過問,叮囑傭人好好照顧她,她的血燕每天都沒斷過。
這樣的老公,她真是掉進了蜜罐里了。
所以,她不相信陸徵會不愛她,也不信陸徵會有別的目的。
“你肚子又大了一點。”
他岔開了話題。
黎絲絲摸著肚子,嘆了一口氣:“是啊,又大了,都六個月了。”
“老婆,再辛苦一段時間,等孩子出生了,我來弄,保證不讓你累到一點。”
“我信你。”
“是不是到涂抹妊娠油的時間了?你也該休息了,等會我再處理一下工作,可能要晚點。”
“別太辛苦。”
“乖,為了你不辛苦,我總不能讓總部那邊等著看我們夫妻的笑話。女兒怎么了,女兒也比那些不中用的草包有用。”
“我就知道你心疼我,想給我掙面子。”
“走吧,去臥室。”
……
遲非晚蹲在樓道里,很想聽清外面在說什么,也想制造一點動靜。
她喊了很大聲,也用腳踢門。
她的腳都快腫了,外面還是沒人注意。
這說明,陸徵建造地窖的時候,就做好了隔音處理。
只怕這門板比想象中的要厚,一點噪音都傳不過去。
外面的人察覺不到這里,她也聽不到外面在說什么。
這不就是坐牢嗎?
她泄氣的回到房間,鼻頭發酸。
現在沈留白應該知道自己失蹤了,會回國嗎?
青青肯定急壞了吧。
意寶肯定哭了。
她的心很亂。
她時刻盯著通道,不知道陸徵什么時候下來,盯得久了,眼睛都發酸了。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凌晨兩點。
她有些困,卻不敢睡。
又熬了幾個小時,突然床頭的電話響了。
“不用擔心,我現在不下去,明天再去看你,睡吧。”
“你怎么知道?”
遲非晚機警的環顧四周,在一個花盆里找到了針孔攝像頭。
“你在我房間里安裝攝像頭?”
“放心,衛生間沒有。”
“我憑什么信你。”
“你現在沒得選,只能信我。其實你生氣的樣子很可愛,沒那么嫵媚,我很喜歡。還記得小時候……”
遲非晚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沒有心情去回憶。
她也沒有洗漱,直接躺在床上睡覺。
反正逃又逃不掉,防又防不住,那就躺平睡覺!
她總要養精蓄銳,不然以后怎么斗下去。
陸徵就在書房,看著手機監控。
遲非晚很快就睡著了,翻了個身,把一個枕頭抱在懷里。
她還和小時候一樣,睡覺一定要抱著一個東西,否則難以入眠。
他的手指輕輕撫摸在屏幕上,就像是撫摸著她的臉。
多希望……回到從前。
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遷怒在她的身上。
遲非晚這一晚并沒有睡好,第二天很早就醒了。
不能出去,沒有手機,她總要找些事情打發時間。
好在陸徵了解自己,給她準備了工作室,有數控板、a4紙,還有一些繪畫工具。
除了不聯網,沒什么毛病。
她倒是能靜得下心來,好好畫畫。
不畫人物,就畫風景,畫卡通。
一張張下來,時間也過得很快,以至于陸徵什么時候下來,站在門口多久她都不知道。
一直到了午飯時間,她餓了,伸展懶腰的時候,才注意到了陸徵。
他眼神如絲一般落在她的身上,剪不斷理還亂,真是一段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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