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謝千歡剛才也有注意到他。
他的年紀雖小，卻能接師慧靜的話，觀看比試的時候也是獨自站在一邊，沒有哪個弟子和他站在一起。
看那些弟子的態度，與其說是被孤立，不如說，他們不敢和這名虎牙少年過于接近。
少年哈哈笑道：“蘭兒姐姐，我是諸旭然，你可以喊我師弟，又或者和二師姐他們一樣喊我小旭子，反正我都無所謂的！我就喜歡像你這樣的美人姐姐，要是御虛山上少點臭男人，多點姐姐就好了。”
聽他一口一個姐姐，嘴巴甜得要命，謝千歡聽著也不由自主眸底浮現出點點笑意。
在這座嚴寒寂寥的高山之上，有個活潑可愛的小奶狗調節心情，倒也不錯。
水羽彤卻對諸旭然的話深感不滿，氣鼓鼓道：“你說的話真離譜，男子練劍天賦本來就比女子強，御虛弟子怎么可能女比男多？”
要是宗門里有太多漂亮姐姐，那還如何突出她這個小師妹的團寵地位。
她自然是不愿的。
諸旭然笑道：“師妹此言差矣，誰說女子不如男？我看蘭兒姐姐的丫鬟就厲害極了，方才要是我在演武大陣內和她比，我都未必能贏得了她！”
水羽彤酸溜溜道：“你說這話不過是為了哄姜蘭兒高興罷了，誰不知道你是御虛百年來天賦最高的弟子，你剛才要是愿意出戰，我……我何至于被她們算計，這些女的實力不行，就喜歡來陰的。”
“可是小師妹，你也是女的啊？”諸旭然認真道，“女子的武道天賦不如男子，這本就是偏見，倘若讓我當了劍首，我定會不分男女老少，不分貧賤富貴，對所有想要學劍的人一視同仁。”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凈喜歡瞎說，有這個時間不如去吃午飯。”
師慧靜及時打斷了他們的斗嘴。
柏宗主看了諸旭然一眼，淡淡道：“旭然，你且過來，給為師看看你的見龍一式練得如何。”
“是，師父！”
諸旭然屁顛顛跟在柏宗主和柏夫人身后離開。
少頃，眾人漸漸散去。
謝千歡望向演武大陣內，只見蕭夜瀾早已不見身影，想來他覺得贏了也無聊，在諸旭然和水羽彤斗嘴的時候便徑自離開了。
“沒想到你的丫鬟竟如此深不可測。”柏若瑜輕輕嘆了口氣，“這次，是我走眼了。”
“一次走眼也很正常。”
謝千歡并沒有落井下石取笑他。
畢竟，誰能想到世上首屈一指的高手竟會偽裝成丫鬟，還愿意為了她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比劍。
她回想著諸旭然的表現，若有所思道：“你那個姓諸的師弟很厲害嗎？他當著你的面都敢說自己當劍首這種話，而且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這是一點都不想掩飾了啊。”
柏若瑜微笑，“有實力的人自然會有野心，就像你說的，很正常。”
“可他要是付出實際行動，那你又該如何自處。”
謝千歡低眸看向男人的雙腿，緩緩道：“如果我沒判斷錯，你并非先天殘缺，也不是受傷導致的腿疾，而是中了劇毒，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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