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議？什么決議？”
謝千歡不解。
蕭湛道：“看來你還真不知道，父皇把一些本來說好交給老七的職務，改而交給老三了，如此一來，老三便相當于是頂替了蕭崇曾經的位置。”
“啊，你是說三殿下。”
謝千歡回想起蕭世凌一副寧靜致遠，好像隨時要拿著一朵蓮花出家的模樣，完全想象不到他會對權力有興趣。
蕭湛點點頭，“是啊，或許父皇只是不想讓老七在朝廷里一家獨大，但也有可能是老三主動要求的，誰說的準呢，如果老三真的那么與世無爭，就不會偷偷收集蕭崇販官鬻爵的材料了。”
憑蕭崇和李丞相在朝廷近乎只手遮天的權勢，能搜羅到那些證據，說明蕭世凌也不是善茬。
謝千歡嘆了口氣，“三殿下已經失去了他最心愛的女人，或許他并不是渴求權力，只是心里空了，變成聽憑皇后娘娘擺布的傀儡，皇后娘娘想讓他成為新太子，他便遵循母親的話去做。”
“呵呵，我知道鶴湖先生和老三之間的事，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的確讓人難以忍受。”
蕭湛笑了笑，陪著謝千歡走在長廊里，漸漸壓低聲音，“不過，你可不要覺得皇室有誰會真的腦袋空空任人擺布，傷心歸傷心，老三的腦子并沒有跟著鶴湖先生一同消失。”
謝千歡蹙眉，“那三殿下為什么會……我還以為，他是眾多皇子里唯一一個對權力沒有半分興趣的。”
“說來，你應該還不知道鶴湖先生是怎么死的吧。”
蕭湛看見左右無人，忽然說道。
謝千歡一怔，“五殿下怎么問起這個？”
“沒事，咱倆是朋友，這話題私底下談談也無妨，只要不讓別人聽見就行。”
蕭湛臉上掛著笑容，似是百無禁忌。
謝千歡見他如此，遲疑道：“我只知道，殺手來自天香樓。”
蕭湛道：“無論殺手來自哪里，都得有人先花銀子去雇傭，據我所知，雇傭殺手的人就是……”
他將嗓音壓得極低，驀地俯下身子，湊到謝千歡的耳朵旁邊。
由于距離太近，他的呼吸甚至噴到了謝千歡的耳垂上。
這原本讓謝千歡產生了一絲不適，但她又實在好奇害死鶴湖先生的幕后黑手是誰，于是只能忍著，聽蕭湛悄悄說出那個名字。
“是皇后娘娘。”
這個答案，令謝千歡的瞳孔驟然一縮。
竟是看起來無比溫柔和善的皇后……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皇后再怎么和善待人，也只是對有身份背景的人如此，在她眼里，鶴湖先生只不過是一個毫無家世的庶民，甚至還是個瞎了眼睛的盲女。
這樣的女子，縱使很有才華，又怎么配成為蕭世凌的正妻？
皇后定然覺得鶴湖先生拖了自己兒子的后腿。
或許，她還會覺得是鶴湖先生帶壞了蕭世凌，把一個好好的皇子變成了只喜歡閑云野鶴的居士。
跟蕭崇之流比起來，皇后的確有更深的動機去謀殺鶴湖先生。
謝千歡停下腳步，“三殿下知道這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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