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芍藥和白芷一門心思在調制治瘟疫的藥丸,發現蘇月和蕭承易都不在屋子里,還嚇了一跳,找趙七一問,知道蘇月和蕭承易在屋頂賞月,就又放心的咚咚咚搗藥了。

  全然不知蕭承易把蘇月帶走了,連帶趙七和青風也一起走了,等蕭承易帶蘇月跳窗進來,蘇月翻抽屜拿紗布,兩正搓藥丸的丫鬟才發覺明王胳膊受傷了,然后就傻眼了。

  明王不是帶她們家姑娘賞月嗎?

  怎么會受傷?

  芍藥和白芷趕緊放下手里的活,準備過來問,又怕打擾到蘇月,忍住了。

  蘇月撕開蕭承易肩膀處的錦袍,兩丫鬟端來酒水,蘇月幫蕭承易處理傷口,還好,刺客的劍傷沒有荼毒,只是皮外傷,清理完上好,倒上金瘡藥,然后裹上紗布,就處理完了。

  幫蕭承易包扎好傷口,蘇月喊道,“趙七。”

  趙七就跳窗進屋了,蘇月道,“我給你把脈看看。”

  她可是親眼看到趙七滾下屋頂的,雖然他自己起來了,還和刺客廝殺,但那么高的墻摔下去,不可能一點事沒有,蘇月擔心趙七摔斷肋骨。

  還好,趙七雖然受了些內傷,但沒她想的那么嚴重,蘇月寫了張治內傷的藥方,交給芍藥,讓芍藥抓藥給趙七服用,另外就是身上砸出來的淤青,蘇月也交給芍藥了,讓她給趙七上藥。

  青風也挨了刺客好幾腳,也去隔壁書房,白芷幫她上藥。

  屋內,芍藥給蕭承易倒茶,問道,“方才遇到的刺客,是花燈會上要殺你的那一撥?”

  蕭承易道,“應該是一撥人。”

  “你怎么知道太廟倒塌是他們所為?”蘇月好奇道。

  這話問出來,蘇月就反應過來自己問的是句廢話,太廟不是一般的地方,是皇家供奉列祖列宗牌位所在,皇族中人就算再心狠手辣,也不敢在祖宗面前太放肆,文武百官應該也沒這膽量,只有異族人才會肆無忌憚,借太廟橫生事端。

  刺客在花燈會上要蕭承易的命不成,蕭承易就擔心刺客會卷土重來,但等了這么多天,也沒見刺客有所行動,直到京都大雨滂沱,太廟出事,蕭承易在聽到這事時,就懷疑是刺客的手筆了,方才抓到刺客,便問了一句,沒想到刺客承認了。

  刺客沒說在太廟留了什么字,但說的話,足以證明用了離間計,要借皇上之手除掉他。

  要不是天色實在太晚,又受了傷,他都要去晉王府找晉王問清楚。

  只能等明日了。

  蕭承易喝了兩口茶,蘇月把茶盞放回去,外面芍藥和白芷快步進來,“噗通”跪下,把蘇月跪了一跳,“好端端的,你們倆跪下做什么?快起來。”

  兩丫鬟眼眶通紅,方才去書房,芍藥就問趙七發生了什么事,姑娘和明王在屋頂上賞月,他們倆在暗處守著,怎么會受傷,趙七就把遇刺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芍藥知道。

  兩丫鬟腸子都悔青了,她們想幫姑娘多掙點錢,卻連累姑娘和明王差點沒命,姑娘和明王誰都不缺那三瓜兩棗。

  蘇月拉兩丫鬟,兩丫鬟誰也不肯起,蕭承易發話道,“起來吧,你們不僅無過,還有功。”

  兩丫鬟懵了。

  明王不惱她們搗藥聲太吵,還說她們立功了?

  她們立什么功啊?

  兩丫鬟不懂蕭承易這話什么意思,蘇月明白,那些刺客埋伏在蕭承易回明王府的必經之路上,雖然帶上她累贅,但刺客人多,今晚要不是碰巧那戴面具的男子路過,幫了他們一把,他們今兒只怕在劫難逃。

  要沒丫鬟吵鬧的搗藥聲,蕭承易只帶青風回去,沒有幫手,只兩個人面對十一名刺客,蕭承易能不能脫身回明王府都難說,就算能回去,受傷也絕不止現在這么輕,替他斷后的青風更是必死無疑。

  蕭承易賞兩丫鬟一人十兩銀子,兩丫鬟一臉懵逼的出去了。

  丫鬟走后,蕭承易拉蘇月坐下,問道,“有沒有受驚?”

  蘇月搖頭,“已經習慣了。”

  蕭承易,“……”

  頓時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蕭承易心疼道,“是為夫連累你了。”

  蘇月道,“夫妻一體,說什么連累不連累的,你要真有個三長兩短,我還能活命?”

  蕭承易心軟成一灘水,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他即便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蘇月,為了他們的孩子好好活下去。

  是時候拿回兵權了。

  兩人就這么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曖昧的氣息不自覺在兩人之間縈繞。

  蕭承易道,“晚上好好歇息,我先回去了。”

  蘇月怔了下,道,“你受傷了,還要回去?”

  蕭承易摟過蘇月腰肢,就親了上去,好半晌才松開,呼吸粗重道,“你確定要留下我?”

  這混蛋!

  都受傷了,還不安分,蘇月拿眼睛瞪他,叮囑道,“回去路上,小心。”

  蕭承易一臉無奈,“還真是狠心。”

  這么久他都忍過來了,也不差最后這七天了。

  蕭承易跳窗離開,蘇月沒想到他真走,追到窗戶邊,準備留下他,發現青風回去叫了暗衛來接應,還加強了挽月苑的守衛,蘇月就放心了。

  芍藥和白芷拎了熱水進屋,蘇月泡了個澡,就上床睡下了。

  雖然晚上受了些驚嚇,但晚上并沒有做噩夢,一覺睡到天大亮。

  翌日清晨醒來,蘇月人還沒完全清醒,芍藥聽到動靜,屁顛顛進屋告訴她道,“姑娘,武定侯世子出事了……”

  八卦之火,瞬間把瞌睡蟲燒的無影無蹤,蘇月坐起身來,問道,“武定侯世子出什么事了?“

  芍藥眼睛閃亮道,“昨晚上,武定侯世子在自己屋子里睡覺,被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黑衣人打暈,塞住嘴巴,倒吊在武定侯府大門前一晚上,早上武定侯府小廝開門,沒差點嚇的魂飛魄散。”

  蘇月聽得身子一怔。

  昨天她和蕭承易遇刺的地方,距離武定侯府不遠……

  她還聞到那男子身上涂著她親手調制的藥膏。

  那男子是裴國公世子?!

  蘇月想到這里,就聽芍藥道,“武定侯世子也是活該,裴國公世子沒有擋他的路,只是讓路沒有讓好,就惹惱他了,昨兒姑娘幫了裴國公世子一把,武定侯世子當時給姑娘面子算了,轉過臉就又找裴國公府的麻煩,聽說把裴國公夫人都給氣病了。”

  難怪裴國公世子大晚上的要去找武定侯世子的麻煩了,絕對是被氣到一定程度了。

  她一直就覺得裴國公世子不簡單,果然她沒感覺錯,畢竟那幅畫她外祖父和表哥都沒看出端倪來,裴國公世子一個沒落國公府世子卻能一眼看穿,這份眼力,絕不是隨便能練成的。

  裴國公府是被先皇處決的,蕭承易又是先皇最疼愛的幼子,裴國公世子碰到他們被刺殺,沒有幫刺客已是難得,還出手相救,只怕是還她白日里相助之恩。

  果然,人還是要多做好事,多結善緣,指不定什么時候能保命。

  蘇月心下感慨,就聽芍藥巴拉巴拉繼續道,“外面人都在傳是明王給姑娘出氣,把武定侯世子吊在武定侯府大門口的。”

  蘇月,“……”

  得。

  受裴國公世子一份救命之恩。

  幫他背個黑鍋也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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