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易牽著蘇月的手往靜墨軒走,蘇月掙扎不開,懊惱道,“我幫你上藥,你讓我自己走。”

  某位爺很聽話的把手松開了。

  他要等蘇月一起走,蘇月非要他先行,然后才跟上。

  蘇月走在后面,看不見他臉上的神情,但走過路過的丫鬟都看的清楚著呢,更是不敢置信。

  她們怕不是得了老眼昏花。

  竟然從王爺的臉上看出溫柔來。

  不!

  是溫柔的快掐出水來了。

  他不是厭惡蘇大姑娘到她碰過的東西都燒掉嗎?

  長寧侯還把王爺揍的鼻青臉腫兩回呢。

  一定是她們年紀輕眼神不好了。

  蘇月跟著蕭承易到了竹園,竹園的清凈和外面的熱鬧仿佛是兩個地方,蘇月很是喜歡。

  她打算再開間酒樓莊子的事,還沒和蕭承易提過,雖然開酒樓的錢已經有了,但是她沒人用,還是得麻煩他才行。

  蘇月想的入神,沒發現蕭承易腳步停下了,一不留神,直接就朝人后背撞了下去。

  把停下的蕭承易和后面跟著的芍藥,以及青風和趙七都撞懵了。

  蕭承易的后背硬邦邦的,跟鐵塊似的,蘇月撞的悶疼出聲,蕭承易回頭看她,急問道,“撞疼沒有?”

  蘇月揉著鼻子,道,“走的好好的,你停下來做什么?”

  蕭承易渾身無力,走路不看路,還怪他,看著蘇月撞紅的被子,他又心疼,“是為夫不好,疼不疼?”

  蘇月搖頭,“沒事。”

  蕭承易問道,“在想什么,連路都不看?”

  蘇月揉著鼻子道,“看到你這竹園,我想在鶴棲湖邊上開個酒樓,緊挨著酒樓再開個莊子……”

  這女人藥鋪還沒開起來,又想開酒樓了,就對掙錢這么感興趣嗎?

  趙七把他的銀票都拿給她,她又不要。

  不過——

  “鶴棲湖風景不錯,開個酒樓生意不會差,”蕭承易道。

  這是贊同她了?

  蘇月高興起來,隨即又發愁道,“就是不知道那一片是私人的還是朝廷的。”

  “私人的,”蕭承易道。

  “那能買得下來嗎?”蘇月擔心。

  蕭承易笑道,“不需要買。”

  蘇月看他,蕭承易捏她鼻子道,“那一帶都是為夫的地盤。”

  蘇月吃驚,“是你的?”

  蕭承易見她不信,笑道,“先皇知道我喜歡鶴棲湖,就把那方圓五里地都賞給為夫了,不然鶴棲湖怎么只有為夫一條船?”

  有個做皇帝的爹就是好,狠狠羨慕了。

  不過先皇這么寵愛他,喜歡鶴棲湖,就直接賞他了,為什么要臨終前把她這么一個木訥寡言,沒什么出眾點的賜給他做王妃?

  看來真得找到常公公,才能得到答案了。

  蘇月道,“既然是你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蕭承易湊到蘇月耳邊,笑道,“你放肆些,為夫更喜歡。”

  幾乎是熱氣一噴她頸脖,蘇月臉龐上就打上了一層胭脂,芍藥和趙七他們有眼色的趕緊閃了。

  蘇月羞惱,她看著蕭承易,“這可是你說的。”

  “嗯。”

  話音出口,蘇月腳一抬,狠狠的踩上去。

  蕭承易,“……”

  這女人。

  她就是這么理解他的放肆的?

  蕭承易二話不說,直接打橫把蘇月抱了起來,朝竹屋走去。

  蘇月奮力掙扎,“你放開我!”

  蕭承易道,“想事情想的連路都不看,放你自己走,摔到我兒子女兒怎么辦?”

  他說的理直氣壯。

  蘇月道,“你現在抱我走,等出了明王府呢?”

  蕭承易道,“你要讓我抱,我一路抱你回長寧侯府也行。”

  不止是也行,是求之不得。

  要說知道蘇月懷他骨肉的人也不少了,偏一個個守口如瓶,倒現在也沒傳出一點風聲來,要不是怕惹怒蘇懷臣,他都恨不得自己下場傳流言了。

  蕭承易大步流星把蘇月抱進竹屋,蘇月怕他胡來,一進竹屋就鬧著要下來,“胳膊傷還沒好,我給你上藥。”

  蕭承易就放她下來了,蘇月讓他坐到小榻上去,讓青風拿紗布來,她給他換藥。

  將蕭承易的袖子擼上去,揭開紗布,蘇月看了一眼,就瞪蕭承易道,“你剛換過藥!”

  蕭承易一臉無辜,“青風換的藥沒你換得好。”

  青風,“……”

  爺想多留王妃一會兒就直說,犯不著嫌棄他啊。

  以后再要他換藥,他可不干了啊。

  蘇月連瞪了蕭承易好幾眼,不過紗布既然拆開了,還是重新給他上了藥,傷口恢復的很好,體內的毒也清除干凈了,沒有大礙。

  蘇月小心翼翼的替他抹上藥,然后裹上紗布,想起蕭承易昨晚離開挽月苑時,讓她給沈大將軍送藥的事,她問道,“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讓我給沈大將軍送藥呢。”

  蕭承易看著蘇月,吃味道,“給我包扎傷口,還這么三心二意想別人。”

  一股子濃郁醋味撲面而來,蘇月囧了,“那是我義父。”

  蕭承易就那么看著她,蘇月隨手打了個蝴蝶結,道,“你說不說啊?”

  不是他不說,而是不需要,蕭承易道,“你都猜出來了,還需要為夫再說一遍?”

  昨晚蘇月猜到就很擔心了,現在聽蕭承易證實她的猜測,蘇月就更擔心了。

  見蘇月一臉擔心,蕭承易寬慰她道,“沈大將軍心里有數,蕭祁也另外派了人跟著,不會有事的。”

  必須不能有事啊,不然就成她是禍害了。

  蘇月把藥放下,道,“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蕭承易看了眼天色,確實不早了,就沒執意留蘇月。

  他跟在蘇月身后下臺階,蘇月道,“不用你送我,事情你明天幫我辦,但我怕他們會對李大夫用刑,你派人去打聲招呼。”

  蕭承易眉頭皺緊,“李大夫?”

  這語氣……

  好像不知道李大夫出事似的。

  蘇月望著他,“你不是說你知道了嗎?”

  蕭承易扶額道,“我以為你說的是禮部左侍郎府去顧家逼婚的事……”

  嚴府登門送聘,逼迫顧家不成,抬回聘禮,說嚴府是去補償顧家大姑娘的,以他對蘇月的了解,欺負顧家,她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蘇月來找他,他下意識就以為是為給顧家出氣來的,沒想到竟然是為李大夫。

  蘇月腦門黑線劃下,幸虧她多問了一句,不然明天收到的不是李大夫被放,而是嚴侍郎被外放的消息了。

  雖然她對嚴府很無感,甚至覺得這樣品性的人根本不配在朝為官,但她替顧家要賠償,嚴家也給了,這事就算揭過了,只要嚴家不再鬧幺蛾子,她沒理由再針對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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