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臣人不在府里,孫管事派人去找,小廝剛出門,就看到蘇懷臣騎馬回來,趕忙迎上去,“侯爺,老夫人找你。”

  蘇懷臣眉頭緊蹙,“出什么事了?”

  小廝知道一點兒,稟告道,“大夫人罰大姑娘跪佛堂抄家規,大姑娘沒聽,回挽月苑去了。”

  蘇懷臣眉頭擰成麻花。

  進府后,他直接去了春暉院,進門就看到大夫人坐在那里抽噎,蘇懷臣直接問道,“為什么要罰月兒跪佛堂?”

  大夫人本就惱蘇懷臣偏疼蘇月,蘇懷臣一張口就質問她為什么罰蘇月,大夫人氣的嘴唇都哆嗦,氣到說不出來話。

  老夫人道,“今兒傾寧郡主來府里,讓月兒陪她逛街,月兒沒陪,大夫人覺得她不懂為人處世的道理,要教她……”

  后面的話老夫人沒說,因為才說到這里就被蘇懷臣打斷了,“月兒不想陪傾寧郡主逛街,就不陪,你們要她學的為人處世的道理,就是要她做自己不愿意的事?不聽你們的就罰她跪佛堂?!”

  蘇懷臣臉冷的厲害,難怪他女兒以前會養出那樣唯唯諾諾的性子了,這是要月兒事事都依照她們的想法來,不聽就是忤逆,要被罰去跪佛堂反省。

  老夫人知道蘇懷臣寵蘇月,但沒想到會寵到說這樣的話,老夫人失望道,“月兒和安樂縣主針鋒相對,除了顧家幾個表姑娘,沒人和她往來了,難得傾寧郡主主動登門,月兒不努力維護,還把傾寧郡主推的遠遠的,你縱著她性子來,即便顧家再疼她,她以后嫁人,也要幫襯夫婿迎來送往,你這不是疼她,你這是在害她!”

  大夫人是借機罰蘇月,但老夫人是真心希望能多結交幾個朋友,從被休的影響中走出來。

  蘇懷臣也知道老夫人是為蘇月將來著想,但蘇月懷了身孕,不宜勞累,她不是不陪傾寧郡主逛街,她是有心無力,老夫人不知道蘇月的苦衷,蘇懷臣不怪老夫人,他道,“月兒身體不適,沒法陪傾寧郡主逛街,傾寧郡主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和月兒生出嫌隙來。”

  蘇懷臣不知道傾寧郡主找蘇月是來求醫的,他以為傾寧郡主是受明王所托,不然傾寧郡主沒理由這大熱天的紆尊降貴來侯府找他女兒,既是給明王面子,那肯定不會和他女兒因為這么一點小事交惡。

  蘇媚站在大夫人身后,見不得蘇懷臣護蘇月,她噘嘴道,“爹爹就知道護著大姐姐,傾寧郡主來府里,我和二姐姐她們都去招呼傾寧郡主了,大姐姐精神好的很,身體沒有哪里不舒服。”

  想替蘇月辯駁?

  蘇月敢把她娘的話當耳旁風,今兒佛堂她是跪也得跪,不跪也得跪。

  蘇懷臣眉頭隴緊,大夫人滿面委屈道,“侯爺要不想我管教大姑娘就直說,我以后不管她就是了,省得招人嫌隙。”

  蘇懷臣道,“那你以后就別管月兒了。”

  大夫人臉色僵硬,她說的是賭氣的話,當家主母管教女兒是天經地義的是,但她沒想到蘇懷臣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她以后都別管蘇月了,她知道侯爺不喜她,但他竟然縱容女兒不敬她這個嫡母,大夫人云袖下修長的指甲掐進掌心,幾乎要掐出血來。

  老夫人也沒想到蘇懷臣會說這樣的話,她怒道,“寵女兒也該有個度,就是有你這么寵著護著,她才會做事這般任性!”

  大夫人掐著掌心的手松開,起身道,“侯爺想休了我就直說!我這就走!”

  她轉身就要走,王媽媽趕緊去把她攔下。

  老夫人眸光掃向蘇懷臣,道,“你要這事鬧的人盡皆知嗎?!”

  蘇懷臣眉頭擰成麻花,這是要逼他說出月兒有身孕的事嗎?

  蘇懷臣不想說,他不想就這么如了明王那混賬東西的意。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屋外進來一丫鬟,丫鬟手里拿著一精致錦盒,上前稟告道,“老夫人,寧王府傾寧郡主派丫鬟給大姑娘送來一對紫玉簪。”

  老夫人,“……???”

  一屋子人,“……???”

  除了誤會了的蘇懷臣,屋子里有一個算一個都懵了。

  他們長寧侯府大姑娘不陪傾寧郡主逛街,傾寧郡主還送大姑娘禮物?

  有沒有搞錯啊?

  大夫人的臉像是被人摑了七八個巴掌似的難看。

  丫鬟把錦盒送給老夫人過目,老夫人打開,蘇媚就看到錦盒里那對紫玉簪了,這對紫玉簪她一眼就相中了,但因為太貴,最后被傾寧郡主買了下來,花了整整六百兩。

  傾寧郡主對這對紫玉簪愛不釋手,竟然舍得送給蘇月?

  蘇媚都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傾寧郡主為什么要對蘇月另眼相待,送這樣貴重的禮物給她,該蘇月討好傾寧郡主才是啊。

  蘇懷臣看向老夫人,“這還是月兒不懂為人處世嗎?”

  這一下,別說大夫人了,就是老夫人也無話可說了。

  這對紫玉簪,完美無瑕,老夫人還能看不出來傾寧郡主的用心。

  但是——

  傾寧郡主為何要送他們長寧侯府大姑娘這么貴重的禮物?

  可不是什么禮物都能收的。

  老夫人道,“去請大姑娘。”

  蘇懷臣眉頭再次皺起,但什么都沒說。

  再說蘇月知道大夫人找老夫人告狀,老夫人把蘇懷臣叫去的事,也知道傾寧郡主派丫鬟給她送了謝禮來的事,因為沒陪傾寧郡主逛街,她差點被罰,不便讓傾寧郡主的丫鬟進府,就以蘇月身體不適,不便見客婉拒了丫鬟,丫鬟就把謝禮留下就回去了。

  老夫人派人去請她,蘇月自然知道是為傾寧郡主給她送紫玉簪的事,便來了春暉院。

  進屋后,蘇月上前,福身給老夫人和蘇懷臣行禮,老夫人道,“傾寧郡主怎么給你送這么貴重的簪子?”

  來的路上,蘇月就想好說辭了,她道,“傾寧郡主近來耳朵嗡鳴,找了不少大夫太醫都沒好,今兒她說起,我想起醫書上有差不多的病例,這小毛病你越注意它,它越嚴重,需要轉移對它的注意力,我便介意傾寧郡主逛街,她給我送這么一對貴重的玉簪,應該是耳朵嗡鳴好了,給我的謝禮。”

  傾寧郡主耳朵嗡鳴的事,蘇媚聽說了,但沒想到逛街就能治好,她道,“那你怎么不說?!”

  蘇月道,“有誰給過我解釋的機會嗎?再說了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逛街就能治好。”

  頓了下,蘇月繼續道,“我是身份不及傾寧郡主尊貴,但我從沒覺得我就低她一等,需要事事奉承她,要真如此,那我就只是她的跟班,甚至是跟屁蟲,而非朋友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