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么?”
蘇瑤不自覺地雙手放在腹部,仿佛還沒緩過神。
韓庭川笑笑,仿佛對皎皎一樣,親昵地捏捏她堅挺的小鼻子:“你啊,這么粗心,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
又轉頭冷著臉看著地上滿臉喜氣的秦嬤嬤等人,語氣寒涼:“你們就是這么伺候王妃的?如果她今日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奴婢知錯,奴婢甘愿受罰。”
屋子伺候的人都是蘇瑤平時最信賴親近之人。
王爺的話也讓她們一陣后怕,甘愿受罰并不是說說的,而是真的發自內心的。
“弟弟!弟弟!”
皎皎見大家都不理她,她又沒看見所謂的“弟弟妹妹”,小手指著外面喊。
一抬頭又看見爹爹的冷臉,拼命地扭著小身子掙扎下來。
韓庭川無奈,只好把她放在旁邊,道:“乖乖坐好,不許去累你娘親!”
皎皎果然乖乖坐好,但是眼睛還可憐兮兮巴巴地望著娘親,似乎在求娘親趕緊把她抱走。
但蘇瑤似乎沒注意到她,雙手放在小腹上,嘴角上揚,笑容那么溫暖。
忽然又看向還沒走的沈淮,有些緊張地問:“沈先生,我這一胎如何?我今日在皇后宮里……”
沈淮忙道:“王妃請放心,您胎象穩固,一切都好。今日之所以暈倒是太過勞累所致,記得最近這兩個月要注意休息,其他的順其自然即好。”
蘇瑤這才放心:“那就好,有勞沈先生了。”
沈淮點點頭,又看向青煙:“麻煩青煙姑娘跟我來一下,我開個方子,你到時候按照方子給王妃煎藥即可。”
門外,后趕來的王右也聽見了里面的話,高興得手足無措。
王府添丁進口,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屋子里只剩一家四口。
蘇瑤含笑望著韓庭川:“茂春,我們又有孩子了。”
韓庭川也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完全不當兩個小家伙的存在,側過身,將她攬在懷里,大手輕輕覆上她的小手,又低頭親親她的額頭:“嗯,我們又有孩子了。”
皎皎皺著眉頭看著抱在一起的爹爹和娘親,委屈的小嘴一撇又要開哭。
還是北辰先意識到妹妹的動作,三兩下爬過去,把他手里最愛的魯班鎖塞進妹妹手里。
皎皎低頭看了一眼那塊破木頭,到底還是仰著頭嚎啕大哭起來。
蘇瑤與韓庭川對視一眼,會心地笑了……
晚飯的時候,顏識過來了。
韓庭川點點頭:“有什么事直說。”
顏識便沒再猶豫,將宮中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韓庭川抱著蘇瑤離開后,皇上就見了皇后。
只是殿內只有二人,皇上皇后說了什么無人知道。
但是自皇上離開后,皇后就更加不好了。
顏識猶豫了一下才道:“按照太醫的說法,皇后應該就是在這幾天了。”
蘇瑤這才想起來皇后跟她說那位謀士的事情。
韓庭川聽了,半晌沒有說話。
顏識:“王爺,要不要屬下派人……”
韓庭川點點頭:“嗯,讓初五他們去吧,你去容易暴露。”
顏識:“是,屬下明白。”
顏識:“另外,屬下已經查明,當時王妃旁邊站的是曹貴妃,應該確定當時就是曹貴妃動的手。”
蘇瑤醒來后韓庭川就問她當時的情況,蘇瑤便將自己被人推了一下的事情說了。
見又是曹貴妃,蘇瑤氣得臉都紅了。
韓庭川知道她又想起小曹氏的事情了,對顏識揮揮手:“嗯,你下去吧。密切注意太子那邊。還有齊王,如果皇后歿了,齊王多半也危險了。”
“是。”
顏識轉身出去。
蘇瑤紅著眼眶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韓庭川拍拍她的后背,安撫道:“別怕。”
“對了,你剛剛說淑妃不對勁,到底怎么回事?”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韓庭川問道。
蘇瑤想了想道:“說不出來,總感覺她好像很有把握自己最后能贏一樣。按理說,就算皇上染上五石散,也不是非她不可,除非……”
韓庭川笑:“除非她手里還有別的底牌。”
蘇瑤睜大眼睛:“你說,皇后知道的事情,曹貴妃是不是也知道?趙嫣沒升為淑妃的時候一直以曹貴妃馬首是瞻,她是不是也察覺到了什么?”
韓庭川點頭:“有這個可能。你放心,如果趙嫣知道,一定會給趙嶺透漏一些,咱們先從趙嶺這邊入手。”
蘇瑤有些激動,仿佛離看到真相的日子不遠了。
蘇瑤有孕,因為日子尚淺,并沒有宣揚。
只是怕沈氏和心娘擔心,特讓人去送了信。
這幾日,心娘沒事的時候就過來看看。
這日,心娘又抱著安兒來了。
皎皎一看見安兒,就想起爹爹說的話,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也知道爹爹嘴里的“弟弟”并不是眼前這個。
皎皎指著娘親的肚子看著安兒喊:“弟弟!弟弟!”
安兒不明白姐姐叫自己,為什么要看著嬸娘的肚子。
心娘實在沒忍住,抱著皎皎狠狠親了兩口,道:“你個小機靈鬼!跟你爹一樣,就知道到處顯擺!”
提起這個,一向性格開朗的心娘都忍不住吐槽。
趁著沒人,心娘趴在蘇瑤耳邊輕聲問:“給我傳授傳授經驗,怎么容易懷孕?最好還是生女兒那種!你是不知道,顧椋現在一天都好像魔怔了!再這樣下去,我都要被逼瘋了!”
說著,心娘揉揉自己還在有些酸的腰肢,滿臉愁容。
蘇瑤忍不住笑個不停。
其實她哪來的什么經驗,之前就聽人說過,生完孩子幾個月就有懷孕的呢。
她倒不是多么著急,只是覺得兩個孩子都一歲了,她的身體也沒什么問題,某人的精力更是充沛,也是這么久才有了第二胎。
笑夠了,蘇瑤忽然想起來之前在春露苑聽過那些夫人聊天,小聲道:“你記不記得,之前有個宋夫人,三十多歲還有身孕了呢!”
心娘想了想,點頭:“想起來了!三十八了吧,孫子都滿地跑了,她還生呢!人家也是厲害,生了七八個兒女!”
心娘羨慕不已。
蘇瑤點點頭:“對,就是她。聽說那事之后別急著沐浴,那個枕頭墊在腰下,更容易有孕。”
心娘:“真的?”
蘇瑤:“我也不知道,沒試過,不過你可以試試。”
兩人正在屋子里說笑呢,青煙一臉嚴肅地進來。
蘇瑤心一突,只聽青煙道:“王妃,皇后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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