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這天,早上起床后,蘇瑤照例命人將兩個孩子抱過來,放在特制的椅子里,四口人一起用早膳。

  北辰現在基本上已經不喝乳母的奶了,廚房里每日換著花樣給他做小孩子的吃食,他也吃得津津有味。

  現在,他面前是一碗軟糯粥,里面有牛肉、雞蛋,又加了些綠色的蔬菜。旁邊的嬤嬤一口一口喂他,吃得津津有味。

  皎皎早上本來是吃過奶的,這會兒見哥哥吃得香,探著小身子要去抓碗里的粥。

  北辰見狀,扭著小身子擋住妹妹作亂的小手。

  皎皎夠不著,氣得哇哇大叫。

  蘇瑤在一旁笑道:“辰兒這么小就知道自己是哥哥。你看,無論皎皎怎么鬧,他都不動手,這要是換做安安……”

  說到這,大家都想起前幾日。

  安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帶著小公子來做客,三個孩子都餓了,蘇瑤便讓人煮了一些雞蛋羹,三個孩子一人一碗。

  顧今安比北辰兄妹小一個月,但卻也是個淘氣的,自己碗里的吃沒了,不去搶旁邊皎皎的,反而越過皎皎,伸手去抓北辰碗里的。

  小孩子手還不大聽使喚,安兒一不小心打翻了北辰的碗。

  脾氣一向有些不好的韓北辰,趁人不注意,抓著安兒的小手就咬了下去。

  安兒頓時嚎啕大哭,皎皎不明白怎么回事,見安兒哭,她也跟著哭,屋子里當時亂作一團。

  想去拉開小世子,又怕傷了顧小公子,心娘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還是蘇瑤狠心,照著韓北辰的屁股一巴掌下去,韓北辰這才松了口。

  再看安兒的小胖手,四顆清晰的牙印,都隱隱滲出了血。

  事后,蘇瑤把所有人都攆出去,母子倆在屋里待了大半晌,也不知道怎么懲罰韓北辰的。

  大家只知道,王妃再出來時,眼眶紅紅的,小世子眼睛也有些腫,母子倆誰也不看誰。

  這會兒,蘇瑤見無論皎皎怎么鬧,韓北辰都盡量用小身子擋著,卻從不伸手。

  韓庭川淡淡地掃了兒子一眼,又夾了一個水晶蟹黃包放進蘇瑤的碗中,道:“如果他連親疏遠近都分不清,也不配做靖王府的世子了。”

  說著又看向兒子,語氣嚴肅:“如果你以后干出手足相殘之事,別怪本王先廢了你!”

  韓北辰抬頭看了一眼父王,又看看娘親,低頭吃飯飯。

  蘇瑤嘆了一口氣,問:“齊王現在怎么樣了?”

  原來,韓庭川剛剛這么說,也是有原因的。

  前些日子臘八的時候,各府送粥。

  大家對齊王府都敬而遠之,生怕被連累,更別提送粥了。

  還是皇上不知為何忽然顧念起骨肉親情,命御膳房不但給東宮和其他幾個皇子那里送了粥,齊王府也沒落下。

  可就是那碗粥出了事,幸好太醫診治及時,否則,這世上就沒有齊王這個人了。

  查來查去,問題就出在那碗粥上,里面被人動了手腳,下了毒。

  幸好毒性不大,齊王只是遭些罪而已。

  皇后卻坐不住了,跪在龍清宮前一天一夜,祈求皇上徹查。

  皇上也憋屈,自己送去的粥出了問題,如果不查明白,會被世人恥笑出爾反爾,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

  只是查來查去,這么久了,也沒個結果。

  韓庭川聽蘇瑤問起,淡聲道:“總歸死不了。”

  蘇瑤:“還沒查出來,是何人下的毒嗎?”

  韓庭川抬頭看了她一眼,反問:“你希望查出來?”

  蘇瑤皺眉:若說誰最希望齊王死,她肯定算其中之一。

  只是她知道,留著齊王肯定比殺了他有用,她不會因為一時用氣,壞了大局。

  韓庭川見她眉頭緊鎖,笑著摸摸她的頭:“開玩笑的……”

  話沒說完,就見顏識急匆匆從外面進來,行禮后附在韓庭川耳邊輕語幾句。

  只見韓庭川眉峰微挑,顯然心情很好。

  蘇瑤奇怪:“怎么了?有什么高興之事?”

  韓庭川擺手,顏識退下,他繼續用飯。

  蘇瑤見他不說,便也沒問。

  等吃過飯,蘇瑤剛要抱著兩個孩子回房,就聽某人道:“把他們交給乳母,你收拾一下,隨我入宮。”

  “入宮?”

  蘇瑤驚詫。

  韓庭川點頭:“八皇子中毒了。”

  “什么?”

  蘇瑤驚訝出聲:“怎么又來一個中毒的?”

  韓庭川但笑不語。

  蘇瑤趕緊叫素云素月進來伺候自己更衣。

  見進來的只有素月時,微微皺眉:“素云呢?”

  素月眼神閃爍:“那個,剛剛……”

  蘇瑤擺手:“行了,我知道了,先趕緊伺候我更衣,這些事過后再說!”

  蘇瑤一邊看著素月忙碌,心里一邊想著,她以為素云這陣子想通了,便沒再提起之前的事。現在看來,還是自己想得過于簡單了,早上顏識不過是過來說句話,這人就不見了蹤影。

  “王妃,馬車都準備好了。”

  青煙從外面進來。

  蘇瑤看了一遍鏡中的自己,將頭上一根金釵取下,換成一根白玉簪,看起來清雅了不少。

  “八皇子中毒,現在不知道什么情況,還是低調一些好。”

  素月忙認錯:“是奴婢思慮不周,望王妃勿怪。”

  蘇瑤將手搭在青煙的胳膊上,一邊往外走一邊道:“我知道你擔心素云,我也擔心。但總不能因為她一個人,日子就不過了。”

  現在是什么情況,哪還有精力想那些。

  素月愧疚不已:“是,奴婢知錯了。請王妃放心,奴婢再也不會了。”

  蘇瑤:“嗯,僅此一次。”

  有的時候縱容反而會害了一個人。

  坐上馬車,蘇瑤的臉上還一片嚴肅。

  韓庭川看了青煙一眼。

  青煙識趣地坐到外面,車廂里只有夫妻二人。

  蘇瑤抓著他的手問:“你能不能跟我透露一點,我怕我說錯話。”

  韓庭川失笑,捏捏她的臉:“別緊張,放輕松。不過是一個皇子中毒,太醫已經過去了,我們去,不過是象征性的關心,其余的你不用管。”

  蘇瑤見他始終平靜,忽然問:“你事先知道八皇子中毒?”

  韓庭川愣了一下,搖頭:“你夫君是人,又不是神,怎么會未卜先知?”

  蘇瑤盯著他,有些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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