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也嘆了口氣好生勸道：“王妃娘娘，老奴勸您想開些。不過是個側妃，再大還能大過您去不成？”
蘇瑤帶著哭腔：“嬤嬤你有所不知，昨日，昨日王爺為了那個林姑娘，竟然搬到外院去住了！”
嬤嬤吃驚：“怎么會？不是說前兩日王爺還在護城河邊幫您落了林姑娘的面子嗎？因為這事，永樂侯夫人還進宮特意跟貴妃娘娘好生訴苦呢！”
蘇瑤苦笑：“嬤嬤，那不過是王爺做給外人看的罷了。如今我祖父被罷官，父親兄弟連個一官半職都沒有，林夫人與貴妃娘娘交好，這是大家都知道的，王爺自然也會權衡利弊，我如何跟林姑娘爭呢？”
嬤嬤聽了，也跟著嘆了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才道：“王妃娘娘，實不相瞞，奴婢出宮的時候，皇后娘娘特意交代了，如果您不想失去王爺的寵愛，那就得想想辦法了！”
蘇瑤茫然：“什么辦法？”
嬤嬤看看周圍，這才從袖子里拿出一個荷包，塞進蘇瑤的手中，道：“這是能讓男子不能讓女子懷孕的東西……”
“嬤嬤！……”蘇瑤捂著嘴，驚訝出聲。
嬤嬤皺眉，忙道：“王妃，您小聲點！”
或許因為害怕，蘇瑤的聲音有些顫抖：“這，這……”
嬤嬤：“您不是想坐穩靖王妃的位子嗎？只要王爺再無其他子嗣，無論是林姑娘張姑娘還是王姑娘，都不過是王爺的一個玩意兒，誰也不能越過你去！”
蘇瑤沒出聲，有些猶豫。
嬤嬤又勸道：“您還在猶豫什么？難道你眼睜睜地看著林姑娘進府，得王爺寵愛，然后生下子嗣嗎？”
蘇瑤咬咬唇，接過荷包，道：“好！嬤嬤回去幫我謝謝皇后娘娘。事成之后，我一定會勸說王爺幫助齊王的！”
嬤嬤滿意地點點頭。
而門外的林落雪，死死地捂著嘴，躡手躡腳離開。
青煙看了一眼門，低聲道：“王妃，人走了。”
蘇瑤松了口氣，笑著看向對面的嬤嬤：“嬤嬤今日辛苦了。”
嬤嬤也換上一副和煦的笑容：“王妃娘娘客氣，我們不過是互相幫助罷了。”
這是在提醒蘇瑤，別忘了答應皇后的事。
蘇瑤點頭：“嬤嬤放心，別的我不敢保證，但王爺自來效忠皇上，絕不會結黨營私。”
嬤嬤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只要靖王不站在太子一邊，皇后就滿足了。
至于其他的，只能慢慢謀劃。
從翡翠閣出來，蘇瑤看著空蕩蕩的街角，揚唇一笑：“走吧，去國公府。”
等到了國公府門前，秦嬤嬤正好也帶著兩個小主子剛剛到，皎皎一看見娘親，探著小身子求抱。
蘇瑤伸手去抱，乳母遲疑了一下，道：“王妃，小心弄皺您的衣裙。”
蘇瑤看了她一眼，淡聲道：“無妨。”
到了娘親懷里，小丫頭高興壞了，咿咿呀呀地喊著。
再看旁邊的兒子，抿著小嘴，一臉警惕地看著安國公府的門楣。
秦嬤嬤笑道：“小世子聰明，知道這不是咱們王府。”
蘇瑤抱著孩子剛要邁過門檻，就見里面兩名女子相攜而來。
年輕的那個扶著年紀稍微大一些的，嘴里還不住地提醒：“母親，您慢點，瑤兒還能跑了不成？”
沈氏擺擺手：“唉，你不懂，我多走兩步，就能多抱一會兒皎皎。”
心娘苦笑：“母親，您這么說，是真不怕安兒吃醋啊！”
沈氏爽朗一笑：“安兒還小，不懂！再說了，他跟妹妹爭什么！”
“干娘！”蘇瑤見兩人光顧著注意腳下，都沒發現不遠處的她，便出聲喚了一聲。
沈氏抬頭，看見皎皎雙眼明顯亮了起來，甩開兒媳的手，又加快兩步走到跟前，頗有些小心翼翼道：“皎皎，還記不記得外祖母啊？讓外祖母抱抱好不好？”
皎皎正在娘親的懷里好奇地看著這一切，聽到聲音轉過小腦袋，看看沈氏，似乎并不記得這個外祖母了。
只是沈氏今日戴了一只通體碧綠的鐲子，在陽光下晶瑩剔透，立刻吸引了皎皎的目光，于是伸開了小胳膊。
沈氏高興壞了，一把抱過皎皎，不停地夸贊：“哎呦喂，皎皎可真聰明，還記得外祖母是不是？”
這時心娘也追了上來，看著婆母的樣子，忍不住低頭在蘇瑤耳邊道：“我猜測，皎皎是不是喜歡上母親的鐲子了。”
沈氏聽見，順著皎皎的目光看過去，可不就是么。
幸虧她才六個月，手還不大聽使喚，要是再大點，肯定一把就抓過去了。
沈氏哈哈大笑，摘下鐲子套在皎皎的胳膊上，因為太大，看起來像個臂環，滑稽極了。
蘇瑤忙道：“干娘！當心她給您摔壞了！”
沈氏毫不在意地擺擺手：“一個鐲子而已，咱們皎皎高興就好，是不是啊？”
說著，親了親小姑娘嫩呼呼的小臉蛋。
拿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皎皎高興地又咿咿呀呀說著大家聽不懂的話。
沈氏一邊抱著皎皎，一邊逗著北辰，往院子里走。
心娘看著前面婆母的背影，特意落后兩步。
蘇瑤見狀，也跟著慢了下來。
心娘低聲道：“你放心吧，顧椋一早就出去了，說定要在城門口將王爺攔下來。”
蘇瑤忍不住笑：“怎么說的我好像要做什么對不起他的事呢？”
心娘看了她一眼，想起丈夫的囑托，又道：“顧椋說了，為了逼真，你今晚最好在國公府里住下來。”
蘇瑤挑眉，看著心娘道：“顧大哥是為了我好，還是只想把皎皎留下來？”
心思被戳穿，心娘一點都沒不好意思，反而想起丈夫幼稚的模樣也跟著笑：“你說呢！你都不知道，他昨天聽說皎皎今日要來，他還不在府里，氣得什么樣。嚇得安兒都不敢讓他抱！”
對于女兒如此受歡迎，蘇瑤真是不知道說什么才好，瞥了一眼心娘的肚子：“你還是早點給顧大哥生個女兒吧，省的他整日惦記我們家皎皎。”
心娘瞪她一眼：“我這才剛生完安兒多久，把我當母豬呢！你那么厲害，你怎么不生？”
不知怎么，蘇瑤忽然想起來皇后身邊嬤嬤給她的那個荷包，手緊了緊，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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