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庭川也沒說高興還是不高興，反而問道：“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蘇瑤雙眼微瞪：什么她怎么辦，被偷兵符的不是他嗎？
韓庭川垂眸，解釋了一句：“蘇家最近應該會很熱鬧，如果你想報仇，我可以……”
蘇瑤明白了，搖搖頭：“謝謝。這仇我想自己報。”
“哦？你想怎么做？”韓庭川感興趣地問道。
蘇瑤搖搖頭：“我還沒想好。不過，你見過貓捉老鼠嗎？”
韓庭川挑眉，表示好奇。
蘇瑤繼續道：“小的時候，太師府后院有只貍花貓，沒有主人，是只流浪貓。誰喂它東西也不吃，只靠自己捉老鼠。有一次，我看見它又捉了一只小老鼠回來，或許那時候它不餓，又或許是嫌老鼠小，不夠吃。總之，它沒吃，卻也沒放，就趴在樹下看。只要老鼠一跑，它就捉回來。扔起來掉下去，反復幾次，老鼠暈了，它就趴在樹下看；等老鼠緩過來，它再捉回來玩，三番幾次，老鼠或許是受不了折磨，撞樹死了。”
韓庭川指尖輕輕悄悄桌面，問：“嗯，所以呢？”
蘇瑤低垂眼簾：“我祖父不是口口聲聲仁義道德，禮義廉恥嗎，那我就讓他毀在這禮義廉恥上！”
幾日后，蘇瑤果然聽說蘇瑩取消婚約的事情，與此同時，還傳出來蘇大小姐身體不適，去莊子上靜養的消息。
靜養是假，養胎才是真吧！蘇瑤暗笑。
秦嬤嬤和素云她們也都知道了蘇瑩有身孕的事情，只不過是通過那位李嬤嬤知道的。
話說蘇瑤把李嬤嬤送回老夫人身邊后，并沒有就此了之。
而是時不時地給她送點好處。
就連李嬤嬤的兒子，蘇瑤都讓他去她新置辦的鋪子里打雜，還允諾道，如果干得好，以后還有可能當掌柜的。
其實蘇瑤這個新鋪子，只不過是替春露苑分擔了一些顧客而已。
這幾個月，春露苑簡直是空位難求，沒辦法，蘇瑤就想出了售賣春露苑美容護膚品的辦法。
這樣一來，那些不方便出門的，可以去鋪子里買些東西回家自己弄。只是，這里面的東西雖然打著名號跟春露苑一模一樣，但還是在其他方面有些差別罷了，比如跟什么搭配著用，效果更好這種。
這可是春露苑的招牌，輕易不能外露。
李嬤嬤得了好處，自然對蘇瑤死心塌地。
但凡蘇府有什么風吹草動，她都想辦法給蘇瑤傳過來。
包括郭櫻跟蘇瑩走的近這件事。
這也是她當初看到偷兵符的人是郭櫻而不是曼妙時沒有詫異的原因。
“三姐姐呢？就這么忍著了？”蘇瑤見蘇瑩懷孕的事情傳出來，問秦嬤嬤。
素月嘴快，說起這事就覺得痛快：“三小姐一直以為太子妃非她莫屬，包括太師府上上下下的人，哪個私下里不是太子妃太子妃地巴結著，這回好了，可有熱鬧看了！”
當初小姐回門，撞見太子和三小姐，三小姐還假惺惺地跟太子告狀，好像小姐欺負了她似的，這回好，到嘴的鴨子飛了！
素云雖然沒有素月表現得那么激動，但也覺得暢快：“三小姐不同意能怎么辦？聽說這些日子三小姐不是絕食就是要出家當姑子去，都被大夫人攔住了。”
秦嬤嬤接道：“是啊，府里倒是有位小姐身體不適，但不是大小姐，而是三小姐。”
蘇瑤諷刺地笑了：“大姐姐也是厲害，等有了太子的骨肉才暴露出來。這樣一來，雖說三姐姐更得祖父寵愛，可那點寵愛可沒有太子的長子來得重要。”
素月忽然有些擔心：“可是，當初王妃不是說皇后娘娘連三小姐都看不上嗎？那大小姐豈不是更差一截？”
蘇瑤微笑：“那就看祖父的能耐了。如果是我……”
素云：“如果是王妃會怎么樣？”
蘇瑤輕聲道：“如果我是祖父，太子妃之位還給三姐姐。”
“為什么？”
素云素月異口同聲。
蘇瑤看向秦嬤嬤。
秦嬤嬤稍稍一想便明白了，笑道：“依照大小姐的身份，肯定是不夠太子妃的。但如果是三小姐懷有身孕，皇后那邊想必也會改變主意。這樣一來，無論是太子妃，還是太子的長子，都會落在蘇家人的口袋里。”
蘇瑤點點頭：“只可惜啊，就怕祖父不但想要太子妃和太子長子，還想蘇家再出一位太子側妃，效仿娥皇女英呢！”
“啊？那怎么辦？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的仇……”
素月急聲道。
關于姨娘的仇，蘇瑤授意秦嬤嬤跟兩個丫鬟過了氣，既然她相信她們，有些事就不能總瞞著，主仆一心才好。
蘇瑤混不在意：“你以為祖父是誰？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說完，又轉頭問素云：“你去問問心娘，我讓她準備的人找到了么！”
*
云暉院。
初一將從長寧院聽來的是一五一十學了一遍，靜靜等著上面的男人開口。
韓庭川聽完，半晌沒說話，最后道：“我不是告訴過你，長寧院以后不用盯著離開么，怎么，本王現在說話不管用了？”
初一身體一震，連忙跪下：“王爺，屬下不是故意的，屬下不過是去表小姐那邊，路過，不小心就……聽到了。”
韓庭川揮揮手：“下去領罰吧。不準再有下一回！”
“是！”初一認真道。
韓庭川轉著拇指上的扳指，輕聲道：“幸虧你不是蘇合。”
同樣是靖王府，聽到這個消息的可不止云暉院和長寧院，還有另一處院子。
曼妙看著眼前的郭櫻，忍不住笑道：“表小姐，看來你這次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呢！”
郭櫻絞著帕子道：“你今天過來到底有什么事？”
曼妙自顧自坐下，擺弄著手腕上的玉鐲，道：“我是來看看表小姐最近過的好不好。”
郭櫻顯得有些煩躁：“看過了，你可以走了！”
曼妙搖搖頭：““嘖嘖，看來不太好呢。臉色暗沉，眼底也有淤青，表小姐，奴家勸你，還是去春露苑美美容吧，別姑娘家家的就弄得跟個怨婦似的，到時候成了黃臉婆，可就晚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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