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強忍住上揚的嘴角，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的眼，一雙桃花眼里寫滿了小姑娘家的好奇：“心娘？紅人？到底怎么回事，夫人倒是把我說暈了。”
另一位夫人摸著臉，頗有些自豪地道：“靖王妃不會連春露苑都不知道吧？”
蘇瑤微微垂眸，有些不好意思：“我平日里不愛出門。”
剛剛那位夫人偷偷撇撇嘴，什么不愛出門，分明是出不了門吧。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只見她說起春露苑眉飛色舞，從臉部說到手，又到腳，最后臉紅紅的說不下去了。
蘇瑤心里暗笑，這位夫人她認得，是春露苑唯二兩個包下雅苑之一。另一個，她看了一圈，坐在人堆里不起眼，可嘴角的笑容卻出賣了她同樣得意的心思。
“什么？一瓶香露要三百兩銀子？那不成了搶銀子？”蘇瑤聽到價格后，假裝一副吃驚不已的模樣，小手捏著帕子抵在唇邊，露出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
那位夫人收起臉上的羞澀，微微有些不悅：“靖王妃這是什么話，什么叫搶？人家心娘和春露苑是憑本事賺錢。你問問在座的各位，凡是去過的，哪個不說好？就說我這張臉吧，以往沒到秋日，干癢得晚上睡覺都不安生。可自打我去了春露苑，經過心娘幾次護膚下來，你們看看，現在不但水潤了，還嫩了不少，說句不害臊的話，比我當姑娘的時候都沒這樣呢！”
沈氏看了那位夫人一眼，笑著柔聲道：“好了，好了，我們大家都知道你美了，你最美了，行了吧！”
一句話，大家哄堂大笑，互相打趣起來。
沈氏拉著蘇瑤的手，似是怕她生氣，安慰道：“別聽她們胡說八道。不過，那位心娘確實有些手段，短短兩個月，春露苑名聲大噪。說起來，若是沒有你救她，也不一定能有今日呢。她可曾去謝過你？”
沈氏是個護短的人。如果那位心娘是個不知恩圖報的，哪怕春露苑再好，她也不會踏入一步。
蘇瑤看出她的意思，連忙反握住沈氏的手，道：“伯母放心，那位心娘確實來過幾次信，每次信上說的也誠懇，也邀請我去春露苑了，不但如此，也送來了剛剛大家說的什么香露，只是我不知道那么貴重，所以才有些驚訝。”
聽到此，沈氏心里這才有些舒服。
國香宴一直到了午后，大家才慢慢散去。
臨走，沈夫人還頗有些依依不舍，拉著蘇瑤的手一個勁兒地邀請她常來，蘇瑤乖巧地應下，沈夫人見了，更加歡喜。
出了安國公府的大門，蘇瑤正準備上馬車，就見蘇瑩跟蘇老夫人說了什么，轉身朝這邊過來。
蘇瑤停下動作，站在那里沒動。
蘇瑩笑盈盈上前挽住她的胳膊，高興地道：“四妹妹，有沒有時間，陪姐姐逛逛？”
蘇瑤看了一眼有剛剛過頭頂的太陽，有些為難：“大姐姐有何事？冬日天短，我出來也有半日了……”
蘇瑩笑著打斷她：“四妹妹好不容易出來一回，多逛逛吧。再說了，我馬上就要嫁人了，以后咱們姐妹這么自在的日子可不多了。”
沒等蘇瑤拒絕，又附在耳邊輕聲道：“妹妹剛剛不也聽說春露苑了？我還沒去過呢，妹妹你就陪我去一次，我也想，也想……”
臉頰紅撲撲的，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蘇瑤恍然，小聲笑道：“我知道了！大姐姐是想美美的嫁人，讓大姐夫看得錯不開眼，是不是？”
蘇瑩掄起粉拳，輕輕捶了一下蘇瑤的胳膊：“四妹妹！你果真是嫁人學壞了！什么話都敢往外說！”
蘇瑤假裝疼，皺著眉求饒，然后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郭櫻，剛要開口，就見郭櫻垂著頭上前，輕聲道：“表嫂好不容易跟瑩姐姐姐妹倆一起，櫻兒就不打擾了。況且，櫻兒有些累了，想早點回去歇歇。”
蘇瑤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郭櫻，轉瞬便遺憾地嘆口氣：“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為難表妹了。只可惜，那春露苑被大家說得那么好，表妹卻要錯過了。”
郭櫻抬起頭，親昵地挽著蘇瑤另一邊的胳膊，道：“沒關系的，等以后表嫂帶我去。咱們有的是時間。”
蘇瑤看看她，又問一遍：“你果真不去？”
郭櫻堅決地搖搖頭。
蘇瑩：“那好吧，那我讓素月送你回去。”
郭櫻本想拒絕，卻不知為什么眼神飄過蘇瑩后，點頭答應了。
蘇瑤假裝沒看見兩人之間的小動作，轉身上了馬車。
兩人一進春露苑，今日本來去莊子上訂鮮花的心娘臨時有事剛回來，見到蘇瑤剛要興奮地上前打招呼，接到蘇瑤的眼神后，立馬裝作沒看見，一閃身進了里面，囑咐一圈才出來。
蘇瑤正假裝好奇地打量著院子，不停地問蘇瑩，這是干什么的，那是干什么的，怎么辦如何如何。
蘇瑩也是第一次來，有些心慌。滿腦子一邊想著那個人跟自己說的，一邊心不在焉地應付。
見心娘出來了，蘇瑩明顯不認識，蘇瑤便也沒說。
心娘跟沒說，只當自己是尋常接待的侍女：“兩位小姐里面請，今日想做什么項目啊？是雅間還是雅苑？”
“雅苑！憶柔院！”沒等蘇姚開口，蘇瑩迫不及待地道。
蘇瑤看了一眼心娘，轉頭小聲勸道：“大姐，我剛剛聽那些夫人說，那個雅苑一進去，沒個二三百兩的銀子都出不來，我們還是隨便找個雅間膚個臉算了。”
蘇瑩安撫地拍拍她的手，仰起頭對心娘道：“你們那位心娘掌柜的在不在？”
心娘垂眸，恭敬地回道：“回這位小姐的話，我們掌柜的去莊子上訂鮮花了，明早才能回來呢。”
蘇瑩悄悄松口氣，那人果然說得沒錯。
“行了，你趕緊帶我們去雅苑吧，今日要全身的，就要那個玫瑰香露。”蘇瑩大方地一揮手。
蘇瑤假裝不知道價格，乖巧地跟在身后，給心娘一個眼神，示意她照辦。
進了雅苑，兩間屋子挨著，蘇瑩借口不好意思，非要分開做。
蘇瑤沒有異議。
剛開始一切都很順利。
做到一半的時候，心娘忽然進來，抬手揮退了正在為蘇瑤做按摩的娘子，附在她耳邊低聲道：“主子，快起來，有好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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