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昀走后,白蘇立即讓秋月找來材料,調制凍瘡膏。

  因為趙昀的手上不僅有凍瘡,還干裂的像老樹皮,若手上有了裂口,感染的危險就會大大增加,還是多加點藥材,特意調制一份為好。

  或許是白天睡得時間太長,白蘇忙完,躺在床上仍沒有困意。

  林澈說的對,自己不適合責罰人,看見人挨打,心里就一揪一揪的。

  章鵬是個耳根子軟又沒主意的,不堪大用,刨墳的事交給他不行。

  趙昀一回來,身上的擔子就輕了大半,他做事雷厲風行,又一向有原則,由他親自監督,就出不了岔子。

  自己穿過來后,為了急于得到自由身,硬逼著他背著母親跟自己和離,算是坑了他一把。

  因為不管是和離還是休妻,在大周都不是小事,未經父母允準,就擅自做主是為不孝。

  趙昀是從不忤逆他母親的。

  但是老太太不會同意,沒辦法,只能從趙昀處下手,盡管事成后,給老太太留了封信解釋,只怕一頓責罵也是少不了的。

  別說是孝大于天的古代,就算是現在,背著父母離婚,也會讓父母傷心的!

  但是婚姻只能因為愛!

  趙昀因為不相信白冉的人品,娶了最厭惡的奸相之女,整日郁郁寡歡,是他為了保障糧草付出的代價。

  而白冉,因為想讓女兒稱心如意,明知女兒的性情和庶女身份,偏挑出兵的節骨眼上主動提親。

  雖如愿嫁了進去,女兒受到冷待,何嘗不是他強人所難所付出的代價。

  一場無愛的,捆綁的,令人窒息的婚事,盡早能結束,對兩人都是一種解脫。

  何況原主已不知魂歸何處,就算趙昀和原主琴瑟和鳴,自己也不可能和趙昀親密無間的生活在一起!

  因為決定我們成為誰的,不是這具身子,而是皮囊之下的靈魂!

  自己和趙昀只是陌生人!

  占了原主的身子,可以替她盡孝,但不可能替她盡妻子的義務,和一個陌生男人做親密無間的事,她做不到!

  自己苦學多年,就該學以致用,做自己熱愛的事,天天在后宅圍著男人轉,天吶……。

  既然老天讓自己穿過來,若不能活在熱愛里,不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那活著也是無趣。

  何況自己還沒談過戀愛呢!說啥也得跟命運抗爭抗爭!

  她本以為和離就是跟原主的過往切割,但緣分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

  強行斷掉的緣分,會以自己深陷曹府,而跟趙昀再次有了交集。

  從那次,他一身戎裝的出現在曹府相救,到今日清晨,他一身白霜的趕來相助。

  這期間白蘇的心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因為自己每次陷于困境,他都能突然出現,突然出現的背后是源于滿滿的愛意。

  如果不是源于愛,就算是枕邊人,他也未必能發現你的困境和難處。

  因為不愛就不會關注!

  等知道對方受到傷害的時候,還會指責對方,你當時怎么沒有告訴我!

  趙昀低調內斂,從為用言語表達過愛意,可他的行為當中,處處都體現著愛。

  而且,自己好像也動心了!

  不知道自己對他是否動了情,反正她仿佛感覺到,心里有類似愛情的東西在萌發,生長……

  第二日清晨,白蘇喚來朱信,讓他把新調的凍瘡膏給趙昀送去。

  朱信笑道:“將軍天不亮就出門了,將軍說,百姓起墳都講究時辰,卯時開始,以不過午為宜,所以早點過去了。

  林公子和太醫令跟隨先生即可,讓先生放心,今日必能挖掉十之七八!”

  白蘇看了看外面剛剛泛亮的天,皺眉道:“這么早就出門了!

  他也不嫌累,他們挖就挖唄,還得時刻盯著不成!”

  朱信解釋道:“家屬悲切,若無人監督,唯恐家屬被偏執的人鼓動,再做出什么蠢事來!

  各處有官兵看守,家屬才能有所忌憚。”

  白蘇點頭。

  “先生放心,將軍體格強壯,以前連續作戰是常有的事,不管什么情況下,將軍做事也不會大意!”

  白蘇沉默片刻,最后道:“那等他回來你拿給他吧!

  我看他手上的凍瘡太厲害,又多加了幾味藥材,新做了一點,效果更好一些!”

  “太好了!多謝先生!”朱信對白蘇施了一禮,又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不知先生調制了多少,有沒有余出來的,王展……,王展小孩子脾氣……”

  “有,調了不少呢,王展李友都有,你都拿過去,給他們分了吧!”

  晚上,朱信隱去給王展討要那幾句,把白蘇說的話一字不漏的給他學了一遍。

  趙昀冷肅的臉不知不覺就帶了笑意,幸福來的猝不及防,讓人渾身像置于仙境之中。

  趙昀拿著凍瘡膏的盒子傻笑了一會兒,命令朱信:“再復述一遍。”

  朱信忍笑道:“先生剛起身就把屬下喚了過去,讓屬下給將軍送去,知道將軍天不亮就出了門,先生面露心疼,連眉頭都皺了一下。

  說,這么早就出門了!

  他也不嫌累,他們挖就挖唄,還得時刻盯著不成!”

  “先生還說,那等他回來拿給他吧!”朱信咳了一聲,“我看他手上的凍瘡太厲害,又多加了幾味藥材,新做了一點,效果更好一些!”

  趙昀重新感受了一遍來自白蘇的關愛,高興心花怒放,暗道,白蘇果然是關心我,昨夜見得我,今早就做好了,哎呀!這是連夜為我做的啊!

  一個凍瘡年年生,哪值得她為我熬夜趕制,何況還有用的,效果也挺好的。

  往年比現在厲害的多,也沒任何藥,就生生受著,也過來了,當兵的哪有這么嬌氣啊!

  不過,心里真的好高興啊!

  白蘇關心我了!

  心疼我了!

  朱信看將軍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問道:“將軍,您還有吩咐嗎?

  若沒命令,屬下就去值守了!”

  趙昀知道再讓朱信復述就太孩子氣了,擺手道:“去吧去吧!

  吩咐下去,讓他們都盯仔細點,晚上連一只老鼠,也不能跑到她院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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