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洗了把臉就去了老夫人那里,老夫人坐在高榻上,面色不悅,,她按著記憶給老夫人行了禮,“母親,兒媳許久沒有去過外面,一時覺得新鮮,就多玩了一會,讓母親掛念了,是兒媳的不是,請母親饒我一次。”

  “秋紅說你不舒服,我讓田媼去你那問問,再去請個大夫來,沒想到你已經出了門,出門連護衛都不帶,萬一遇到歹人怎么辦?”

  “兒媳知道錯了。”這幾年老夫人待原主一直不錯,白蘇不想臨走再惹她生氣,盡管跪在地上認錯很不習慣,但對方是個老人,跪就跪吧!

  “知錯就好,起來坐我這里來,大夫怎么說?現在可好些了?”

  白蘇爬起身跪坐到高榻上,“現在沒事了,早上頭有點暈,我以為生了病,就沒過來給母親請安,大夫說是氣陰兩虛導致的眩暈,沒什么大礙。”

  老夫人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瘦弱的身子,和聲道:“你別不拿自己的身子當回事,等虧了身子就后悔莫及了,我這還有兩支人參,你拿回去讓廚房給你熬點湯喝。”

  “兒媳謝過母親,這兩支人參先放在母親這里吧,這幾天我先按大夫的方法調理一下,過幾日若不見好,我再來母親這里來討要。”

  這兩支人參還是皇帝御賜的,為了表彰趙母教導趙昀有功,賞給功臣母親的,白蘇怎么好意思吃掉呢。

  “好吧,過幾天你若不來討,我就讓人做好給你送過去。”

  “母親的身體才是頂頂重要的,兒媳無論在何時何地都希望母親健康快樂。”

  老夫人覺得她這句話說的怪怪的,但也沒往心里去,“你既不舒服,就回去歇著吧!晚上和明早就別來請安了,等身體大好了再來。”

  白蘇又鄭重的行了個禮,就回到自己房間。

  “孫媼,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孫媼點點頭道:“都收拾好了,細軟和衣物被褥都打包好了,夫人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孫媼,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你看我現在過成這樣有什么好的,我明天就找趙明軒和離,不會改變主意的。”

  “是,既然女郎決定了,婢就去告訴咱的人一聲,讓他們都收拾一下,省的到時候忙亂。”

  “不用,我不帶那么多人走。”

  “此去徐州路途遙遠,人少了怎么行啊?女郎在路上總要有人保護。”

  “我不回徐州,白家恐怕也沒人歡迎我們,我今日已經買了一個院子,以后不靠任何人,咱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帶的人多了暫時也負擔不起,還不如讓他們留在這,孫媼想留下還是跟我走。”

  孫媼一下紅了眼眶,流淚道:“女郎這說的是什么話,莫不是嫌婢不中用了嗎?婢就算是做些女工繡品賣,也能補貼家用的,女郎明知道婢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

  孫媼丈夫死的早,沒留下一兒半女,也沒有改嫁,入了相府后一直伺候剛沒了娘的白蘇,盡心竭力。

  白蘇笑著說:“我本來就打算帶你走,這不是怕你不愿意嗎!”

  “女郎就算是身無分文,婢也跟著,討飯也會先給女郎吃。”

  白蘇大笑:“我不會讓你們跟著我討飯的,我有謀生的手段,咱現在一共還有多少錢?”

  “陪嫁只有三十萬錢,這幾年花了十萬,除了今兒女郎拿走的五萬,還有十五萬錢,另外還有將軍給的聘禮還沒動,也一塊帶走吧!”

  “不必了,趙府的東西一件不帶。”

  “行,都聽女郎的,省的墮我們白府的臉面,便宜他們了,很多陪嫁都帶不走。”孫媼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不表。

  第二天早上起來,白蘇約摸著趙昀給他母親請過安了,就讓孫媼秋月檢查一下要帶走的東西,自己尋著原主的記憶,穿過花園,去他的書房找他。

  離書房還有十幾米的時候,就有護衛上前攔她,“夫人留步,將軍吩咐過,夫人不能進書房。”

  白蘇大聲道:“你去告訴趙明軒一聲,我找他有急事,他要是不見我,我就去衙署找他!”

  書房外面的近衛進去稟報,不一會跑過來請她進去。

  原主以前常常在花園往書房方向眺望,但從來不敢靠近,就是趙昀不在的兩年,她也沒有走近過一次。

  趙昀正在書案上寫著什么,聽到她進來,頭也沒抬道:“找我何事?”又冷哼一聲,“還要鬧到衙署去?”

  白蘇心想,怪不得原主被冷落了好幾年還這么迷戀他,趙昀生的真是好看,冷著臉坐在那,也俊的像副畫一樣。

  “我要和離!”

  趙昀手頓了一下,把筆放在筆架上,抬起頭來。目光凌厲的看著她。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白蘇直視著他,一字一字的說:“我、要、和、離,你寫和離書吧!”

  一向對他小意討好的人,竟然要和離!

  趙昀前天晚上泡了兩次涼水澡才把火壓下去,本以為她是為那天做的蠢事來賠禮道歉,沒就想到她是為了要和離,我還沒提和離呢,她倒敢,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怒氣。

  他冷笑一聲:“沒趁了你的心,惱羞成怒了?堂堂將軍夫人,不顧廉恥,使那些個下作手段,我還沒追究你,你倒鬧起來了,是欺我對你太好了嗎?。”

  白蘇一下氣樂了,“你對我好?真是笑死,你的好收回去留給你以后的夫人吧,我現在只想離開你這個畏懼權勢,欺負弱小的混蛋。”

  趙昀氣的蹭一下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瞪著她。

  “怎么,我說的不對嗎?當初你心里不滿意這門婚事,為何不拒絕,有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嗎?你既同意了,又一天天擺個受害者的嘴臉給誰看,折磨一個無辜的人,你一點都不心虛嗎?”

  趙昀向前逼近了兩步,厲聲道:“我畏懼權勢?你爹手里握著十萬大軍的糧草,國庫又空虛,供給但凡遲一點,后果就不堪設想,我能拿弟兄們的命冒險嗎?

  別說讓我娶你,就是讓我娶頭豬,我也不會猶豫。

  再說府里哪虧待你了,將軍夫人的尊榮你沒有嗎?你無辜?白冉的女兒,就算受些委屈也不無辜,被你爹處死的上千臣民,和被株連的上萬百姓才是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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