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禮掀開了馬車簾子,望著眼前的‘車夫’,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阿昭,你這主意還挺不錯的啊,蒙著臉假裝風寒就能大搖大擺地出國公府了,只是委屈了你充當車夫了。”
白天國公府里走動的人太多了,蕭云昭即便是功夫極好,也無法保證避開所有人的視線,想要離開,自然就得想些另類的辦法。
他叫白桃隨便拿了一套仆人穿的衣服,把自己身上的華貴錦衣給換下了,隨后蒙了面,假扮成她院子里的下人,等白桃準備好了馬車之后,他便充當著車夫,與她一同出了國公府的大門。
守門的人問起時,他說自己感染了嚴重的風寒,怕傳給郡主,故而蒙著臉,郡主要出門辦事,他也順便去看大夫拿藥。
以她今時今日在國公府內的地位,下人們自然不敢多問,蕭云昭帶著她輕而易舉便離開了。
而他們此次要去的地方,正是從黃嬤嬤口中審出來的,慶云巷最深處的鐵匠鋪,里邊的劉鐵匠正是地下賭場的接引人。
兩人肩并著肩在巷子里行走著,期間溫玉禮瞅了一眼身旁的蕭云昭,打趣道:“你穿平民的衣服也蠻好看的。”
人們在夸獎人的長相時,最常用的一句話就是——披著麻袋都好看。
蕭云昭便是這種人。
一身黑色粗布麻衣,是國公府里尋常下人的裝扮,可就算是穿著這樣不起眼的衣服,蕭云昭看上去仍然有幾分高不可攀。
他不說話的時候,由內而外透著的清冷氣息,總讓人覺得像是那高原上的高嶺之花,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這也就是為何他與她初見時,能給她留下那般深刻印象的原因。
除了皮相絕佳之外,氣質這一塊也可以說是相當吸引她了。
蕭云昭注視著前方,余光卻瞥見溫玉禮總盯著自己看,不禁輕挑了一下眉頭,“我這身裝扮讓你看著不習慣了嗎?”
說實話,這身衣服料子真粗糙,穿在身上一點都不舒服,且——褲腳還不夠長。
可為了能夠光明正大地離開國公府,他也沒得挑了。
“是有點不太習慣。”溫玉禮笑道,“你個子高,這衣服做得不夠長,不合身,要不咱們去街道邊找家成衣店,我給你買身料子好點的穿。”
“不必浪費那個時間了,正事要緊。反正街道邊上的衣服也沒有寧王府衣柜里的好穿。”
溫玉禮撇了撇嘴,沒再多說什么,行走之間,默不作聲地牽上了他的手。
蕭云昭唇角微揚,反握住她的手。
反正這巷子里也沒幾個來往的行人,他們手牽著手也不必太顧忌。
走了好片刻,到了巷子深處,他們終于見到了那家打鐵鋪子,如今氣候還冷,里頭的鐵匠卻還穿著薄衫在打鐵,顯然是因為干力氣活干得大汗淋漓了。
兩人的到來,讓鐵匠抬頭看了一眼。
“二位隨意看看,想要什么兵器?我這兒也可以接受定做。”
“我們不是來買兵器的。”溫玉禮走上前,低聲道,“我們想來問問,地下賭場什么時候開市?”
鐵匠聽聞此話,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看你們這樣,是不是還從來沒去過?跟你們介紹的人難道沒告訴你們規矩?要等我這鋪子外面掛紅綢帶了,那才有開市,沒掛上就是沒有。”
“這個我倒是聽說了。”溫玉禮笑道,“您別見怪,我們就是手癢,聽說那里好玩,花樣也多,就急著想去試試手氣。”
“看不出來,姑娘家家的還挺好賭。”鐵匠瞅了溫玉禮一眼,隨即笑道,“那兒跟尋常的賭坊可不同,那里玩得大,沒個千八百兩銀子的,你都不必去了。”
溫玉禮道:“我還是有幾千兩銀子在身上的,再說了,那兒不是可以賒賬嗎?”
“賒賬?那也只能給老常客賒賬,那些都是達官貴人。”鐵匠有些好笑道,“姑娘你若只是尋常富貴人家,恐怕沒資格賒賬。”
溫玉禮和蕭云昭對視了一眼。
鐵匠的回答十分順暢自然,可見確實有流動賭場的存在,而他也的確是接引人。
苗氏的謊言之所以能夠騙過蕭元祁,便是因為這謊話里所提到的人和事都是真的。
溫玉禮噙著一抹笑意走到了鐵匠身旁,“我沒有資格賒賬,晉國公夫人就有資格了是吧?她欠賭場的銀子,這個月還上了嗎?”
此話一出,鐵匠臉色霎時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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