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意料般的,她的嘴唇被蕭云昭的唇封住了,唇瓣與唇瓣相貼,緊密得沒有一絲縫隙。
他的禁錮讓她壓根沒地方躲,也不敢太大力掙脫,因為稍微一用力,她就會扯痛自己身上的傷口。
他的唇柔軟又微涼,苦澀而冰冷的藥汁從唇間渡了過來,由于她半躺在他的臂彎里,只能被迫接受他喂來的藥汁。
嘴里一陣苦澀的藥草味縈繞,而胸腔里的那顆心卻因著此刻的氛圍,跳動快了幾分。
她睜著眼,望著蕭云昭近在咫尺的面容,這樣近的距離,她幾乎能看清他的每一根睫毛,如羽扇一樣卷翹又濃密,與他那雙魅人的桃花美目搭在一起,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妖冶,極具誘惑力。
好在她素來頭腦清醒,又深知自己是個利己主義者,不能太在意男女之情,所以蕭云昭的此番行為,不至于讓她腦子迷糊了。
唇與唇相貼并未持續太久,蕭云昭把口中的藥汁喂給她之后,便從她的唇上撤離了。
溫玉禮原本也打算推開他的,見他主動松開了對她的鉗制,暗自松了一口氣。
除了喂她喝藥之外,他沒有其他多余的動作,在放開她之后,背對著她平靜地說道:“剩下的藥,你自己分兩個晚上喝了。”
方才那一瞬間,他竟然想到了這么個辦法逼她喝藥……
以往沒有人能和他離得這么近,別說是嘴對著嘴了,哪怕是他很信任的手下們,與他一起走的時候也不敢貼著他的肩膀,總要隔著幾個拳頭的距離。
可他與溫玉禮相處時,有好幾回都打破了這種距離,他并不因此而產生反感,只是在回想起來的時候會產生一絲茫然。
是從何時開始,他對她有了一定程度的信任呢。
她是個刁鉆古怪的人,瑕疵必報的同時又很講道義,爭強好勝的同時也懂得隱忍,年紀輕輕卻總是有些超脫世俗的想法……才會讓人想要對她一探究竟,深刻剖析她。
雖然剛才的事他不是有意要占她便宜的,但這一刻他似乎能確定,他是不排斥與她有親密接觸的。
而溫玉禮從曖昧的喂藥方式中回過神來,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
平日里伶牙俐齒的她,這一刻搜腸刮肚竟然有些詞窮……
她該說什么?
她當然不會自作多情覺得蕭云昭是喜歡上了她,以她和他這些日子相處以來的了解,她分析著,他或許也是腦子一熱才想出這么個辦法的。
雖然蕭云昭平日里給她深不可測的感覺,但是在男女之情這一方面,他確實是較為單純的,他曾親口說過兒女情長無趣得很,如他這樣的人,顯然是重視利益高于情愛的。
這一點,他與她倒是很相似。
所以……他是因為一片好意來給她送藥,結果被再三拒絕,惱羞成怒了,然后就想了這么個法子來逼她喝藥?
其實她是不吃虧的,但——眼下這個氣氛是真尷尬,兩人就這么相坐無言的,要是不說點什么,那就更尷尬了。
想到這里,她輕咳了一聲,面色沉靜地看向蕭云昭——
“皇叔,您剛才好像輕薄了我。”
話一說完,她就覺得有些后悔了。
原本是想緩和一下死寂的氣氛,可這句話說出來怎么覺得味道有點不對,會不會顯得她怪矯情的?畢竟她之前時不時地就打趣蕭云昭,言語調戲他,此刻做出這種腔調,倒顯得小家子氣,不符合平日里的作風了。
“輕薄?你之前在寧王府書房里,不也輕薄了本王一次嗎。”
蕭云昭斜睨了她一眼,語氣悠然,“本意是想叫你喝藥,不能把我這靈藥給浪費了,若是你覺得本王方才舉止輕浮……那你之前輕薄本王的那次又怎么算呢?”
他上次都沒和她計較,她這會兒若是要跟他計較起來……他可懶得去搭理他。
溫玉禮自然是不會就著這個問題跟他胡攪蠻纏的,只能干笑一聲,“那咱們一人一回,就算是扯平了?”
蕭云昭靜默了片刻,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扯平了。”
說著,他把藥瓶的瓶塞塞了回去,將藥放在了溫玉禮的床頭,“你也別那么倔了,記得把這瓶藥喝完,太后娘娘那邊,你委實不用操心,御醫院里也有幾個本王的人,回頭囑咐他們一聲,不把你這傷勢的真實情況說出來就行了。”
溫玉禮怔了怔,“御醫院里還有你的人脈呢?”
“這有什么可奇怪的,不止有本王的人,想必也有一些其他王爺,或是宮中妃嬪的人。”
“再有,火芝草的藥效其實只有你自己能夠感受出來,它止疼止癢的效用極強,但也沒夸張到讓傷口快速長好,所以醫女給你換藥的時候是看不出來的,你自己注意調整自己的面部表情,裝作疼痛的模樣不就行了?本王覺得你裝模作樣的本事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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