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馬識時務的閉上了嘴,乖乖地點點頭,“娘親,對不起,是點點不好!是我和爹爹在一起太開森,所以得意忘星了。”

  要是他生病了,娘親又得像上次那樣,守在床邊照顧他很久。

  他也不想娘親辣么辛苦。

  “那叫得意忘形!”

  盛念念無奈搖了搖頭,穿好衣服后,叮囑道,“娘親也要洗澡了,你去和哥哥姐姐先玩兒一會兒可好?!”

  小家伙小心翼翼地看了爹爹一眼,本想說他要和爹爹一起玩兒,但生怕再惹娘親不高興,只得轉身去找姐姐了。

  盛點點離開后,偌大的房間便只剩下夜無淵和盛念念兩人。

  見男人沒有挪腳的意思,盛念念剜了他一眼,“夜無淵,你耳朵聾了嗎?沒聽我說要洗澡了,你還要在這里站多久?!”

  夜無淵眉頭緊鎖,糾結片刻后,有些掙扎的開口,“盛念念,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他總覺得盛念念對他和江舒兒之間,仍舊有些很深的誤會。

  他必須要好好向她解釋清楚。

  “我們之間沒什么可談的!”

  盛念念懶得再搭理他,留下這句話后,忿忿不平的轉身進了浴房,而后啪”的一聲重重關上房門。

  浴室里還有未散的氤氳水汽。

  她收斂好情緒,脫衣泡在水里,帶著暖意的的水能去除周身疲憊,卻始終帶不走胸口的那陣悶堵。

  她本以為自己早就放下一切了。

  可不知道為什么,只要一想到江舒兒和她的孩子,她平靜的情緒總能輕易被點燃。

  到底是因為太過恨她,亦或是單單因為夜無淵曾喜歡過她的緣故。

  她早已分辨不清楚……

  不知道在浴池里坐了多久,盛念念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這時,門外傳來一道清亮的女聲,“盛小姐,我是客棧的侍女,這位夜公子說,您在里面的呆了很久,要不要給您加點熱水過來……”

  夜無淵居然還沒走?!

  盛念念挑了挑眉,怒氣又暴漲了幾分,故意磨蹭了很久,這才緩緩從浴池里站起身。

  她正打算穿衣出門,卻驀然發現,剛剛自己因為生氣,進來的時候竟沒有帶換洗的衣裳。

  于是,盛念念不得不招呼門口的侍女,給她遞衣裳,自己則專心擦拭身上的水滴。

  很快,門就被人推開。

  盛念念想也沒想,轉過身伸手去接,卻發現送衣服的人居然是夜無淵。

  自己現在一絲不掛的樣子,完全被男人上上下下給看光了!

  她登時羞惱的不行,立馬將浴巾擋在胸前,一把奪過他手里的衣裳,“夜無淵,你在做什么!你不知道進來的時候先敲門嗎?!”

  女人厲聲的責問將錯愕的夜無淵拉回現實。

  卻還是選擇轉過身去。

  不過到底是禁欲了三年,經不起如此赤裸裸的誘惑。

  所以即便他已極力克制,可出口的聲音還是透著異樣的沙啞,“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那名侍女去休息了,我擔心你在里面呆太久受寒,便拿著衣服進來了。”

  他的解釋讓盛念念愈發火大,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控制不住怒火的怒吼道,“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們早就沒關系了!所以我怎么樣不需要你擔心!”

  這話讓夜無淵心中一刺,漆黑眼眸在水霧里顯得格外冷郁。

  他攥緊了修長的手指,克制著脾氣,“盛念念,當初那份和離書已經被我毀了,我也從未給過你休書,我們如何沒有關系?!”

  “只要我還活著,那你便永遠都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大楚的皇后,所以我又怎能不關心在意你?!”

  他話音剛落,盛念念也穿好了衣物。

  她怒氣沖沖的繞過他,走到書案邊,提起筆在一張紙上飛快寫著什么。

  夜無淵好奇的走過去,剛想開口問她在寫什么。

  盛念念放下筆,將那張紙扔到了他面前,聲音里滿是冷霜,“夜無淵,雖然你是皇帝,但我也是儲君,大家地位平等,我也有權利休了你!”

  “既然你今日非要和我胡攪蠻纏,那我就成全你,你要的休書我給你,以后離我和孩子們遠遠的!!”

  夜無淵鳳眸忽地一滯。緩緩拿起那張紙,看到上面休書二大字時,臉色瞬間變得冷沉駭人。

  她竟真的鐵了心要休了他!

  他將那張休書用力攥緊,直至它化作粉沫,而后猛地扣住女人的手腕,將她牢牢抵為身后的墻上,“盛念念,你明明知道我聽不得你說這樣的話,為了討好你,更是一直克制著脾氣,為何你還要激怒我!”

  “你想怎么鬧我都會接受,也會用最大的誠意換取你能回頭看我一眼,我也可以為你改掉什么你不喜歡的毛病,但你不能在婚約的事情上這樣亂來!”

  他臉色陰霾至極,可凝望著她的眼神卻絲毫沒有憤怒,只有滿滿的落寞與痛心。

  盛念念被他攥的骨頭都快要斷了,蹙眉回懟道,“你搞清楚,是你惹我還是我惹你,你撕了我的和離書,現在又撕了我的休書,憑什么你不愿意分開,我就得永遠和你綁定在一起?!”

  “不管你樂不樂意,今日我盛念念,就是要休了你!”

  他們之間發生了這么多事。

  早就注定當不成夫妻了,與其這樣互相折磨,不如一別兩寬,她是在不明白他在執著些什么?!

  這話徹底激怒了夜無淵。

  他松了幾分力道,卻沒有松開她的手,眉眼間遍布著陰霾,仍然極力控制著不對她發火,“盛念念,這休書你寫一張,我撕一張,寫二張我就撕一雙,我從沒想跟你分開,你也最好死了這條心。”

  他知道她恨他入骨。

  但就算是死在她手里,他也要霸占著丈夫的名分,將她的名字永遠刻在自己的墓碑上。

  盛念念簡直無法理解的他的偏執瘋狂,勾唇冷了一聲,“夜無淵,你不是神,你不能控制一切都朝著你的意愿……”

  她話未說完,夜無淵實在不想再從她口中,聽到那些絕情傷人的話,突然俯身狠狠將她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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