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有章大叫:“爹,你就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不是我的錯,是這個賤人勾引我的!”

  紅雨看賀老爺子對自己的親兒子都能下手,嚇得魂兒都快飛了。

  更何況,她袖子里藏著木棍,要是被打,那她的小秘密就守不住了。

  她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求老爺做主,不是我故意勾引少爺。

  是少爺說墨竹姐姐懷著身子不能伺候,許我做小,我才一時鬼迷心竅。”

  賀老爺子看向紅雨,“你的事待會再說。打,繼續打,別停!”

  又是一陣棍棒,賀有章開始喊墨竹,“墨竹,咱倆夫妻一場,是我不對,我給你賠禮。

  你快跟爹說,你已經原諒我了,快讓他停手吧。”

  賀母攙扶墨竹站在門邊,她眼里已有淚花。

  但她實在被傷狠了,咬緊牙不作聲。

  賀老爺子覺得教訓得差不多了,便道:“賀有章你給我記住,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你若再昧著良心做事,墨竹不是我的兒媳,也是我賀家的女兒。

  而你,就別怪我心狠,把你逐出門去!”

  教訓完賀有章,賀老爺子看向紅雨。

  紅雨嚇得揪緊衣擺,“老爺,紅雨知道錯了,求您饒了紅雨。

  紅雨再不敢有非分之想,我已經把包裹收拾好了,我現在就離開賀家。”

  賀老爺子從袖里摸出十兩銀子遞給鏢師。

  鏢師把銀子轉交到紅雨手上。

  紅雨蒙了。

  不懲罰她?

  還給她銀子?

  這是什么套路?

  她胡思亂想之際,就聽賀老爺子道:“娶你進門做小是不可能的,我兒壞你身子,這十兩銀子就是給你的賠償。

  你現在就離開賀家,從今往后再無瓜葛!”

  紅雨激動萬分。

  她趕緊起身,“我這就走!我現在就走。”

  而后一溜煙地跑了。

  賀老爺子目光深沉地看向墨竹:“墨竹,是有章不對,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給他一次機會?

  往后一段時間我不出門了,就在家好好看著他。

  若是他不好好經商,不盡到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不用你說,我大棒將他打出門去。”

  有人撐腰的感覺真好啊。

  墨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爬了滿臉。

  她俯身行禮,“謝爹做主。”

  **

  紅雨拎著布包心情輕快地回到家。

  紅雨哥嫌棄地說:“嘖,你的事鬧得村里沸沸揚揚,你還有臉高興?”

  紅雨不屑道:“那咋了?瞧見沒有?賀家老頭給的十兩銀子。

  晚上我還能再收五十兩。

  村里人笑話就讓他們笑話去唄,真金白銀地落進口袋才是真的。

  在意那些,我紅雨早就跳河不活了。

  哥,今晚拿了銀子,我給你留一半。

  你趕緊再去幫我找個有錢人家,我就不信,我還給人做不上小了。

  這次可打聽好了,我可不想再找個賀家那樣的空殼子。”

  紅雨哥都快被妹妹的厚臉皮氣死了。

  可有這么個妹妹,他能怎么辦?

  再說妹子也不小氣,張嘴就分他一半。

  既然錢都進了口袋,村里人愛怎么說就讓他們說去吧。

  反正有這三十兩,他的棺材本,包括給兒子娶媳婦的錢都存夠了。

  是夜。

  魯齊帶著銀子來到紅雨家。

  紅雨將木棍交給他。

  魯齊瞧了瞧木棍上夾的那根寶藍色細絲,笑著遞出銀子。

  “合作愉快!”

  魯齊連夜回了黑風寨,木棍交到謝言手上時,他還有點不可置信。

  整個人都是懵懵的。

  證據這么快就到手了?

  沈桃笑道:“等什么呢?拿著這東西,明天一早去縣衙敲鳴冤鼓吧。”

  馮茗眉飛色舞,“縣令是我舅舅,用不用我陪你去?”

  謝言膝蓋一彎,跪在沈桃面前,“東家,你救治我爹,不在意我舞弊的名聲收留我,還幫謝智進入春馨書院,更為我找到整治賀有章的證據。

  樁樁件件,全是恩德。

  我謝言沒有能力償還,只有這一條賤命。

  只要您差遣,我謝言愿以性命相搏!”

  沈桃:“可拉倒吧。我要你性命干啥?

  如果有事,大家同舟共濟,要你一個人上去拼命,我的人緣得多差。

  明兒個一早,你就帶著證據下山告狀。

  聽魯齊說,賀家老爺子把賀有章打個夠嗆。

  就他那樣的渣子,就得趁他病,要他命!

  千萬別心慈手軟!”

  謝言重重點頭,“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謝言只身趕往縣衙,敲響鳴冤鼓。

  此時徐以德正在吃早飯,聽到鳴冤鼓咚咚地響,他手忙腳亂之下,包子掉地了。

  “哎呦呦,誰這么早,讓人連口早飯都吃不消停。快,來人,給老爺我把官帽拿來。”

  伺候的衙差趕緊找來官帽,替徐以德戴好,這才跟著他趕往大堂。

  大堂上,謝言跪的端正。

  見到徐以德,他深深叩頭,“草民謝言,狀告翠柳山莊的東家賀有章。

  他謀財害命,搶奪我爹銀兩,并將他打成重傷。

  若不是有高人救治,我爹早已魂歸西天。

  我爹清醒后,指認賀有章是兇手。

  懇請青天大老爺給草民做主。”

  徐以德就聽不了別人管他叫青天大老爺。

  一聽就激動。

  他一拍驚堂木:“謝言,你說賀有章是兇手,可有證據?”

  謝言雙手舉過木棍:“這個木棍上沾染血漬,出現在我爹被襲現場,正是兇器。

  發現我爹的村民可以作證。

  木棍勾到了一截寶藍色的絲線,那日草民與賀有章在全通銀號碰過面,全通銀號的人可以給草民作證,賀有章當日的確穿了一件寶藍色的衣服。”

  “好!”徐以德喝道:“去請證人。”

  半個時辰后,賀有章被人用門板抬上堂。

  跟隨而來的還有賀老爺子、村民以及全通銀號的何管事。

  衙差手里還拿著一件寶藍色衣服。

  賀家和謝家早期是鄰居,兩家很相熟。

  賀老爺子一眼認出謝言,他略微吃驚。

  賀老爺子為人正直,與賀有章不是同一類人。

  謝言憎恨賀有章,卻并沒連帶恨賀老爺子,他遙遙沖賀老爺子拱了一下手。

  徐以德拎著木棍道:“你們可認得這根木棍?”

  有一村民跪著抬頭,戰戰兢兢道:“認得,草民那日晚歸,發現巷口倒著一個人。

  他滿頭滿臉都是血,這個棍子就扔在一邊。”

  “對,我也認得,就是這根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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