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夢問道:“陸大哥,你要不要先吃點水果墊墊肚子?”
陸子建術后什么東西都不想吃,剛剛之所以會讓陸子嫣回去給自己熬粥,不過是給她找些事情做,轉移注意力。
當然,陸子建也有私心,他想和顧夢單獨待一會兒。
陸子建搖頭拒絕,反問道:“顧七妹,你能扶我去衛生間么?”
顧夢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連忙點頭答應:“可以的。”
別看陸子建雖然削瘦,但畢竟是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顧夢扶得很是吃力,最后索性直接將陸子建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艱難地將他攙扶到衛生間。
陸子建素來講究,他本來是想到衛生間洗漱一下的,可見到顧夢累得大口喘氣、小臉通紅的樣子,突然就生出了別的想法。
他將雙手撐在洗漱臺上,有些虛弱地問道:“顧七妹,你能幫我擰一下毛巾么?”
顧夢想著陸子建體內的麻藥還未完全散去,雙手使不上勁兒,也沒多想,直接將毛巾打濕擰干后遞了過去。
陸子建接過毛巾,再次對折后敷在了自己眼睛上。
顧夢抬眼看去,陸子建正仰著頭,露出脖子上性感的喉結,他那深邃的眉眼被黑色的毛巾遮擋住,那張臉看上去格外禁欲。
陸子建的喉結突然滾動了一下,嚇得顧夢立馬挪開了視線,生怕被陸子建發現自己在偷窺他。
陸子建將毛巾遞給顧夢,待顧夢洗搓好后又問道:“顧七妹,你能幫我倒一下漱口水么?”
顧夢依舊照做無誤,她將漱口水遞給陸子建,看著對方悠閑自得地漱口的樣子,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好像是深宅大院里伺候大少爺晨起洗漱的小丫鬟。
陸子建漱完口對著鏡子照了照,似乎對自己下巴上冒出的那些胡渣有些不滿,眉頭微皺地問道:“顧七妹,你能幫我刮一下胡子么?”
What?!
此刻顧夢心中是抗拒的,可陸子建畢竟是病人,拒絕一個病號的請求好像確實不怎么厚道。
顧夢看著陸子建一副君子坦蕩蕩的模樣,覺得自己也不能擰巴,猶豫片刻后還是違心地答應了下來。
顧夢拿起剃須泡沫搖了搖,看著陸子建下巴上冒出來的那幾根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胡渣,心道:做人真不能太講究!
力道沒有拿捏好,顧夢一下子按了好多泡沫出來,噴得陸子建下巴和嘴上到處都是。
“哎呀!”
顧夢下意識地用手替陸子建抹去嘴上的泡沫,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陸大哥,實在不好意思。”
顧夢的指尖碰到陸子建的嘴唇,明明很薄涼,但她卻像是被燙到一樣,立馬彈開。
待顧夢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竟然用手去抹陸子建的嘴,不由地臉頰發熱,紅暈浮現。
她趕緊取下毛巾替陸子建擦干凈嘴上的泡沫。
與手忙腳亂的顧夢不同,陸子建極其淡定地說了句:“沒事。”
顧夢拿起剃須刀看了看,有些無從下手,她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又會出錯,比如在陸子建的下巴劃上一道口子什么的。
陸子建目不轉睛地盯著顧夢,將她的忐忑不安盡收眼里,戲謔地問道:“怎么,顧七妹沒有替厲桀刮過胡子?”
“啊?”顧夢抬頭看了陸子建一眼,見對方目光灼灼,她又急忙低下頭回答道:“沒,沒有。”
陸子建聞言眉毛微挑,他突然伸手握住顧夢的手腕,用力一扯將她帶到自己身前。
顧夢心里一驚:他的麻藥散了?!
陸子建盯著鏡子,將寬大的手掌覆蓋在顧夢握著剃須刀的小手上,緩緩說道:“別怕,就像這樣,輕輕地就可以了。”
陸子建比顧夢高了一顆頭,兩人的身體雖并未貼在一起,可鏡子中的兩人看上去就像是前胸貼后背一般地抱在一起。
陸子建下巴微微揚起,捉著顧夢的手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刮胡子,那有些慵懶的眼神不知道是在看自己的下巴還是在看顧夢那有趣的表情。
顧夢僵硬地站在陸子建身前,后背挺得筆直,手臂都舉酸了卻不敢動彈,生怕一不小心劃傷陸子建。
顧夢目不斜視地盯著陸子建的下巴,努力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
隨著陸子建下巴上的泡沫越刮越少,顧夢逐漸放松下來。
陸子建刮完那點兒胡渣便松開了手,拿起臺面上的毛巾擦了擦下巴,隨即低頭附在顧夢耳畔問道:“會了么?”
陸子建炙熱的鼻息就那么突如其然地灌進顧夢的耳朵里,顧夢似乎還聞到了他下巴上殘留的薄荷味。
顧夢從陸子建懷里掙脫之時耳垂不可避免地掃過陸子建的薄唇,僅僅是一瞬間的碰觸卻讓她面紅耳赤。
“陸大哥,我先回學校了。”顧夢甩下句話后便落荒而逃。
從陸子建的病房出來后顧夢去了重癥監護室。
她遠遠地看見病房門口堵滿了人,除了傅君山和傅晚吟父子外,厲天雷夫婦,顧城夫婦以及顧如風都在。
ICU大門緊閉,顯然,傅司晨還沒有醒過來。
顧夢走近時聽見厲天雷對傅君山說道:“君山,你都守了一夜了,先回府休息吧,這里有我們呢。”
顧城聞言也附和道:“是啊,司晨吉人自有天相,遲早都會醒過來的,你要保重身體。”
“不!”傅君山回答得很堅定:“我要守在這里,等司晨醒過來。”
“哎!”盛雪梅見狀嘆了口氣,對傅晚吟問道:“晚吟,你媽還好吧?”
“盛姨放心,醫生給她輸了液,好多了,病房里面有專人看護,若蘭姐也在那兒陪著她。”
“那就好。”
傅晚吟看了眼眾人,建議道:“要不大家先回去吧,我在這兒陪著父親就行,哥哥醒來我會第一時間告知大家的。”
傅君山點了點頭:“是啊!都回去吧!”
沈曼聞言對顧如風說道:“如風,你留下來,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顧如風和傅晚吟對視了一眼,隨即點了點頭:“好的。”
待眾人走后,顧夢才湊到病房門口望了一眼。
隔著玻璃顧夢看到傅司晨躺在病床上,各種醫療儀器監測著他的體征,護士正在往輸液桿上掛吊瓶。
傅君山上前拍了拍顧夢的肩膀:“顧夢,別擔心,你哥會好起來的。”
顧夢回過頭看著面色憔悴的傅君山,一夜之間他好像老了不少。
傅司晨比顧夢年長,顧夢的卻應該叫他一聲哥,但畢竟不是親兄妹,按照四大家族的一貫叫法,通常是要在前面加上姓氏和排行的。
傅晚吟和顧如風都牽掛著傅司晨的病情,并沒有注意到傅君山對顧夢說的是“你哥”而不是“你傅二哥”,但顧夢卻細心地注意到了。
顧夢疑惑地看著傅君山,心道: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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