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美瑜心里一動，是啊，需要證據證明馮楚月是個瘋子才行。
“媽，她從小精神就不正常，您又不是不知道。”
梅湘君嘆了口氣：“她只是比較偏執，但醫院沒有開具證明，也沒人會覺得她是個病人。”
“其實，有病早治療自然是好事，就怕你爸爸舍不得。”
馮美瑜眼里閃過什么：“如果馮楚月真的精神狀態不好，爸爸肯定也希望她早日恢復健康。”
“她以前就那么暴躁偏執，如果她媽媽去世了，可能精神狀態會更差。”
說完，馮美瑜和梅湘君對視了一眼，似乎都明白了對方心里在想什么。
梅湘君還十分欣慰，雖然小女兒不著調，但大女兒真的像極了她。
聰慧果敢，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那我這一趟就必須去了，至少得去照顧一下你爸，他可能不止要操心大姐，還要操心小月亮。”
馮美瑜倒是也想去：“我現在反正在停職，大媽都這樣了，我也應該去看一眼，就當盡孝了。”
母女倆果然默契十足，晚上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兩人還慶幸，幸好馮美珍不在，如果她在，肯定也要嚷嚷著一起去，到時候勸都勸不動。
睡覺之前，梅湘君給馮茂林打電話。
馮茂林這幾天根本沒睡好，他也說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既擔心害怕，又有隱隱的興奮感。
藏了很多年的心事，無處訴說。
接到梅湘君的電話，馮茂林倒是恢復了正常。
“湘君？”
梅湘君在電話這頭，聲音溫柔似水：“老馮，大姐怎么樣了？”
馮茂林聽到她問楚青瑛，心里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雖然他自己確實盼著楚青瑛早死，卻不想其他人也這么想。
就像他明明已經不愛楚青瑛了，卻還是不希望秦燕生和她走近一樣。
“她在ICU，醫生說，多半是醒不過來了，雖然可以冒險做手術，但手術成功的概率極低。”
梅湘君捏緊了電話，臉上浮現出一抹笑，那是終于要心想事成的喜悅。
可她在電話里依舊克制：“怎么會這樣？”
“大姐以前雖然在醫院，不是也一直好好的嗎？這次怎么就突然生命垂危了呢？”
“我也不知道，說是衛蘭護士那邊給她用的藥用錯了劑量。”馮茂林順著梅湘君的話道。
“她說她是為了阿瑛好，但小月亮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會相信衛蘭的說辭，當場就報警把衛蘭抓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衛蘭是真做了什么還是假的，還要等警方那邊的調查。”
“只是阿瑛，太受罪了，如果不是孩子堅持，我真的想現在就帶她回家。”
“她那么愛美的一個人，肯定是不愿意在醫院里去世的。”
馮茂林故作深情的樣子，令人作嘔。
梅湘君卻愿意配合他：“那確實是，如果換做是我，我也希望自己能美美地去世，讓身邊親近的人，只記得我最美的樣子。”
“大姐可能也不想繼續再治療了吧，畢竟她已經被病痛折磨了這么多年。”
這個馮茂林還真不清楚。
至少是換位思考，如果他躺在床上好幾年，一刻也不能輕松，每日受病痛折磨，肯定不愿意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