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漢末雄風 > 第二十四章 漢中一夕定,川地數十驚3
  張魯走出府門外,只見衛府精兵悍卒們,將自己的師君府圍得里三層、外三層,恰如那大散關中售賣的金黃酥脆之千層餅一般。

  其人心頭涌上深深的絕望。

  萬分恐懼、惶惑之下,霎時間,張魯只覺自己頭暈目眩。

  趙旻此刻卻有些好奇地打量著,自己面前這名傳說中的鬼道師君。

  只見其人著玄色道袍、頭戴蓮花冠,雖然其人此刻衣冠皆不整,神色間頗顯絕望…

  但通過其人頗為雋秀的相貌便可以想象,壞事做盡的此君,平日里是何等道貌岸然。

  趙旻挽起一個漂亮至極的刀花,“嗆啷”一聲收刀入鞘,拍了拍張衛肩膀。

  “張公則,你且去!”

  張魯用力晃了晃腦袋,目光這才在趙旻身上聚焦。

  旋即,其人便大為愕然。

  在他看來,身高八尺有余、體型昂藏精壯、五官宛若石雕、蓄著髭與須,卻未蓄髯的趙旻,看起來頗像一名鄰家小郎君。

  若非親眼目睹,張魯委實不可能將面前這陽光俊朗又英武不凡的弱冠郎君,與那傳說中兇神惡煞、青面獠牙的衛將軍聯系到一起。

  于是張魯試探地問道:“閣下乃大漢衛將軍趙從文?”

  在張魯眼中,這玉樹臨風的俊郎君微微頷首后,便抱拳行禮。

  “正是區區!足下乃鬼道師君張公祺?”

  張魯只覺,自己愈發頭暈目眩起來。

  其人勉力躬身作揖。

  “某正是沛國張公祺也。某實不知衛將軍當面,請見諒。”

  趙旻哈哈一笑,雖毫無形象、卻格外瀟灑地露出一口大白牙。

  雖然在張魯看來,趙旻這笑容委實有些瘆人。

  須臾后,趙旻止住笑,一對眸子燦若晨星般,照進張魯內心。

  “某久仰張公大名也。某曾聞,張公誅殺異己手段暴虐、對待信眾殘酷不仁、諂媚豪族厚顏無恥,不知實情是否如此?”

  趙旻那仿佛奪魂攝魄的眸光,竟使張魯遍體生寒,生出如墜冰窖之感。

  在這一刻,張魯終于親身體會到了衛將軍的可怕之處。

  以張魯的閱歷,趙旻的眼神并不使其人膽寒,真正讓張魯無比恐懼的,是趙旻說出的這番話。

  讀史不求甚解、只是一味人云亦云的小學生們,或許如誤以為士燮是忠臣、陳登是曹操任命的廣陵太守、臧洪是義士一般,誤以為張魯推行的是紅色…

  這實屬正常。

  畢竟他們誤以為的“真相”,一貫與史實南轅北轍。

  張魯在漢中,確實曾有過“打擊地方豪右”的行為。

  然而…

  張魯針對的…是其人的死敵張修的殘余勢力。

  也就是趙旻所說的“張魯誅殺異己”。

  那么問題來了。

  張修是誰?

  歷史上,張修曾做過一件大事:其人廢立匈奴單于,并埋下南匈奴分裂的禍根。

  靈帝光和元年(西歷178年),南單于死,其子呼征單于(一作呼徵)繼立。

  結果不出一年,光和二年,呼征單于便被中郎將張修所殺(西歷179年),右賢王羌渠則被張修立為新單于。

  單于呼徵,光和元年立。二年,中郎將張脩(即張修)與單于不相能,脩擅斬之,更立右賢王羌渠為單于。

  摘自范曄《后漢書之南匈奴傳》。

  這段記載,不明真相的小學生們看不出任何問題,然則…這問題太大了!

  稍微懂點兒匈奴歷史之人都知道,南匈奴單于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應是左賢王,右賢王只是第三、甚至第四順位繼承人!

  要知道,右賢王和左賢王之間,至少還隔著一個左谷蠡王!

  因羌渠得位爭議極大,所以不出十年,在中平五年(西歷188年)時,羌渠,也就是于夫羅的老爹,便被匈奴人、休屠人聯手所誅。

  須卜骨都侯上位后,很快復又被誅。

  其后,南匈奴便長期分裂。

  這便是張修的功績。

  此外,張修還有一個身份。

  張修是在張魯之前,盤踞漢中的“五斗米道”宗教頭目。

  其“五斗米道”與巨鹿張角的“太平清領道”源出一脈。

  故修亦被視作“黃巾支黨”。

  熹平中,妖賊大起,三輔有駱曜。光和中,東方有張角,漢中有張脩(即張修)。

  摘自魚豢《典略》。

  中平五年(188)劉焉入川后,使張魯為督義司馬,攻伐漢中,招降張修。

  后張魯殺修,代修自立。

  魯既得漢中,遂復殺張脩(即張修)而并其眾。

  摘自《后漢書之卷七十五劉焉傳》

  巴西陳壽,支持張魯是“五斗嫡傳”;

  京兆尹魚豢,則一口咬定張修是“漢中教宗”。

  巴西與京兆尹,距離漢中都很近,取材可信度皆較高;

  而陳壽與魚豢,也系同時代人物。

  壽著《三國志》,豢撰《魏略》(曹魏歷史)及《典略》(漢末歷史),皆不朽之作。

  由此可見,張修與張魯的關系,在當時就是個“未解之謎”。

  后世的學者,黃惠賢先生支持張魯為五斗米教嫡傳;

  而呂思勉先生則認為張魯并無家學,而是殺修之后“冒名”而已。

  度娘斷然得出結論…水平已經超過了與張魯幾乎同時代的陳壽、魚豢。

  綜上,張魯所謂殺豪強、打土豪,實則是清除異己,且其手段確實暴虐。

  后兩條不再贅述,從鬼卒戰斗力如紙糊便可看出,張魯一方的執政者有多貪腐。

  紅色?

  張魯恐怕才應該是被紅色的那一個!

  趙旻所說的每個字都誅張魯之心,張魯又焉能不心驚膽寒?

  而趙旻也根本沒指望張魯回答,其人冷冷一笑道。

  “張公祺,我予你兩條路:一為認罪伏誅以謝天下人!”

  趙旻說出這番話時,眼神冰寒,殺氣凜然。

  張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旋即,趙旻展顏一笑。

  “二為:上交你搜刮之民脂民膏、歸順大漢天子,我不但保你性命無憂,且必保你父子皆為千戶之列侯,生或死,你一言可決!”

  這不是歷史上的建安二十年(215),而是建安六年,所以張魯搜刮的財富,想必遠不如其人孝敬曹老板的財帛多。

  但趙旻主要目的不在財帛,而在漢中巴西二郡,以及二郡的無數百姓。

  趙旻自進許都時起,內戰便從不濫殺。

  河東之戰,趙旻除為了清剿道路、保障糧道通暢而殺了高干不少兵卒外,并未多造殺戮。

  壽春之戰,趙旻更是只殺了吳郡士族一些死士而已。

  所以,如今趙旻同樣不愿大肆殺戮。

  他正愁人口太少,又怎么可能多殺人?

  鬼卒好歹也是士兵,用來屯田難道不香嗎?

  由是,張魯對于趙旻給出的兩個選項,還用得著考慮嗎?

  其人遂深深一揖道:“衛將軍此話當真?”

  趙旻重重頷首。

  “張公祺你應知,我從不虛言!只要你誠心歸降,看在留侯份上,我必保你父子皆封千戶之縣侯!”

  張魯的老祖宗,是留侯張良。

  張魯神色頗有些凄惶地環顧將自己府邸包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衛府悍卒,深吸了一口氣后,復又長嘆一聲。

  其人深深一揖道:“罪臣張公祺,愿認罪歸降天子!請衛將軍為某美言、保某一家富貴!”

  趙旻欣然頷首:“甚善!請起!你我交割一番漢中、巴西二郡。”

  張魯再次長嘆一聲,作揖道:“謹遵大漢衛將軍之令!”

  顯而易見,張魯心中還是沒底兒,他特意咬了咬“大漢”二字。

  趙旻對張魯的小心機啼笑皆非。

  “張公祺,你不必如此,我素來言出必踐。”

  趙旻做了個請的手勢后,便押著張魯、張衛兄弟,向張魯衙署行去。

  此時,東方微熹。

  【作者題外話】:云某本不想再多寫令人作嘔的張魯,怎奈何需強調一番其人其事,故不得不為之。

  云某再次強調一下,漢中政權所謂的“財產公有制雛形”,那是針對的地方豪族!

  注意:在漢末魏晉語境中,百姓專指士族!

  咱們所說的百姓,在漢魏晉是客!

  是奴客!

  奴客!

  奴客!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請諸君謹記此點。

  至少云某夠不到士族中那些寒門、庶族的門邊兒。

  從歷史上張衛率軍一戰即潰可知,那些兵卒們,根本就不愿為張魯兄弟賣命!

  所以,我們有必要再次強調,漢中政權“財產公有制雛形”。

  漢中政權“財產公有制雛形”的說法,源自張魯在轄區內設立免費的食物和館舍。

  但覽查措辭,可知這些“義米義肉”的提供對象,絕非治下百姓,而是官吏豪強。

  諸祭酒皆作義舍,如今之亭傳。又置義米肉,縣于義舍。--《魏書八張魯傳》

  材料中用了“同之亭傳”的說法。

  即指該物資專門提供給官方人員,絕非普通人所能染指。

  理由簡直一目了然。

  工業文明的生產力,尚且做不到“按需分配”;

  似東漢時代的農業文明,火耕水耨,人畜流離,自喪亂之后(184)無歲不災,又哪來的什么“義米義肉”?

  注意:曹魏邊疆軍屯(尤其是西北地區),多用“火耕水耨”之法,效率極低。

  張魯自家尚且做不到“餐餐膏粱”,又何來多余米肉、提供給治下百姓?

  漢中百姓不僅沒有免費的米肉可吃,還得被強行征糧,即所謂的“五斗米”。

  張修時代的五斗米還僅僅是“入會費”。

  到張魯時代則演化為一種強制的勒索,本質即“人頭稅”。

  巴、漢夷民多便之。其供道限出五斗米,故世謂之“米道”。--《華陽國志漢中志》

  其措辭是“限出五斗米”。

  “限”字的強制含義十分明顯,亦可見張魯治下的稅收,實際以“教眾入會納糧”為幌子。

  既然稅收是強制的,所謂的“義米”為何物,也便可見一斑了。

  張魯為了增加賦稅,還禁止百姓釀酒,從而囤積糧谷。

  依《月令》,春夏禁殺;又禁酒。流移寄在其地者,不敢不奉。--《典略》

  注意:民“不敢不奉”,可見張魯統治手段的嚴酷!

  以“五斗米”為借口勒索而來的財產物資,除一部分用作“亭傳米肉”供給官吏食用,絕大部分都納入張魯私囊。

  建安二十年(215)曹操伐漢中,張魯棄南鄭而走,魯左右皆欲焚內庫,將累年積攢的贓物燒盡。

  張魯“左右”必是巴漢豪族,一言九鼎;

  而魯鼓足勇氣,做了人生中最后一個“獨立自主”的決定,即“封存倉庫,討好魏武”。

  左右欲悉燒寶貨倉庫,魯曰:“本欲歸命國家,而意未達。今之走,避銳鋒,非有惡意。寶貨倉庫,國家之有。”遂封藏而去。--《魏書八張魯傳》

  果不其然,魏武曹老板入南鄭,見到完好無損的金銀財帛,“心甚嘉之”,募魯來歸,封以萬戶。

  須知,彼時親貴顯赫如曹仁、夏侯惇,食邑不過千余戶;

  張魯得萬戶侯,五子并為列侯,顯貴當時。

  可知其“晉身之資”,大抵憑借“封存的府庫財貨”。

  而財貨規模竟使“性忌”的魏武曹老板龍心大悅,乃至濫封如此。

  臣松之以為:

  張魯雖有善心,要為敗而后降,今乃寵以萬戶,五子皆封侯,過矣。--《三國志》裴注

  注意:張魯籍貫(祖籍)沛國豐縣,是曹操老鄉(沛國譙縣)。

  張魯顯赫,或許有“鄉黨政治”因素。非本文重點,不作展開。

  亦可見張魯在漢中割據的三十年,搜刮掠奪的民脂民膏,無疑是天文數字。

  再結合魯弟張衛一戰而潰,民心向背顯見。

  巴、漢百姓在張魯治下生存狀態,呵呵,可想而知咯。

  下一章,咱們再繼續講諸葛亮的《隆中對》。

  再下一章,咱們聊聊劉幫主和孔明的那些小摩擦。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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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