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寒門主母 > 第249章
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冷氣,不敢置信的望著這個封軒王爺。
應辟方的臉色更黑了,怒道:“封軒,你在亂說什么?”
封軒壓根就沒理任何人,他只是望進夏青那腥紅的血眸里,執著的道:“如果你跟了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不知畏懼,簡直蠢人一個。”夏青說著一掌狠狠的打向了封軒,可也就在這時,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尊主,不可再造殺戮。”
夏青挑了挑眉,許是這道聲音略有耳熟,她收回了掌力。
于此同時,無數身著白衣的人從天而降,他們的衣著頗為古怪,不像在場的人那般錦衣華服,而是統一的白色,簡單樸素卻又飄逸出塵。
“尊主——”
“尊主——”
“尊主——我們來了。”
“尊主安好嗎?”
“尊主——”
除了從天而降的十幾位年長的白衣人,還有從外面奔涌而來的上百人的白衣人。
“喂,別圍著,散開散開。”許是在場人太多,來的白衣人迅速的擠開了這些人。
“你們誰啊?一邊去一邊去。”
早已目瞪口呆的人被白衣人迅速的推開。
“尊主,我們來了。”
“尊主,你過得好嗎?”
“……”
無數的問候,無數的關懷,無數雙忠誠而又激動的目光都落在夏青的身上。
翩翩白衣,和著他們的飄逸的是一股子似從遠古而來的清香,瞬間將場內的血腥沖滌了個干凈。
明明是殺伐的世界,在此刻,俗人們只感覺到了一種圣潔與神圣。
只因夏青眼底的殺戮在一點點的消失,她茫然的看著這些人,似熟悉又似陌生,直到十來個年約七八十歲的老者將她圍在中間,做起一個奇怪的手勢時,她的眼底竟起了一股淡淡的笑意。
“尊主,別怕,我們來了,你不再孤單了。”一白衣老者道。
“尊主,我們這就對你輸送內力。”另一白衣老者道。輸送內力,表示著他們的生命即將宣告結束。
然而,這些人眼中沒有懼怕,只有忠誠的奉獻,他們看著夏青的目光帶著無上的尊敬與忠誠的執著。
夏青沒說話,她只是站著,風起,衣舞,下一刻,一股內力從她的身上驟然發出,但并不是殺伐,而是利用內力將正打算輸送內力的幾位長老扶起。
長老們疑惑的看向夏青,就聽得夏青淡淡道:“我體內已有了二股逆脈,怎么,你們還打算在我體內放上三股嗎?”
長老們面面相視:“可,可如果不這樣,尊主可是會有性命之憂的啊。”
“以前會,但現在不會。”人生的變數還真是無常,夏青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長老們猛的睜大眼,幾乎是凸著眼珠子看著尊主大起的肚子,一眨不眨,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傻愣的不止長老們,還有所有的白衣人,他們都困惑的看著尊主的肚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長老們紅了眼,一臉的悲愴,都跪在地上道:“屬下無能,讓尊主受到這樣的屈辱,求尊主賜死。”
屈,屈辱?已猜到這些人身份的應辟方一個踉蹌。
而這回,景衡卻并沒有一臉憤概的模樣,而是復雜的看著夏青,甚至有著幾分的驚疑,特別是在看到這些白衣人的打扮,還有那幾位年長者在圍著夏青時做出的手勢時。
場面變化之大,讓所有人瞠目,特別是明宗主,他們一族守了江陵幾百年,說是守,還不如說是等,等著江陵真正的主人回來。
這是明家祖上的遺訓,可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有等到江陵城真正的主人,不過,他們心里十分清楚,江陵的曾經。
看著這些白人,看著夏青這雙腥眸,明宗主幾乎已能肯定了心里的想法。
幾位圣僧因十多年前已知道夏青的身份,因為并不驚訝,而阮老宗主等老江湖們,對于這突來的白衣眾人,腦海里閃過的是一個古老的傳說,那個曾經輝煌一時,最終被屠了城的祭祀一族!
所有的白衣人都跪在了夏青面前,已有一些人已痛哭出聲。
“尊主,您受苦了。”
“尊主,都怪我們沒能護住您。”
“尊主,這份屈辱我們一定要十倍討還。”
聽著這一句句話,看著這些白衣人望著夏青肚子那仿佛受到了重大污辱的神情,不明事理的人都很鄂然,女人受孕生子,這不是很正常嗎?為什么在這些人眼中看來反倒是種屈辱了呢?
這瑾王妃到底是什么身份?
明宗主也望向了夏青的肚子,如果瑾王妃的身份真的是那個人的后代的話,那,那……他腳一軟,若非妻子眼快扶了他一把,怕這會已跌在地上了。
“夫君?”明錢氏心中是驚訝的,丈夫是個穩重的人,在她的印象中,從沒有什么事能讓他輕易波動情緒,這瑾王妃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便輕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那么多人叫她尊主?”
也就在這時,此起彼伏的聲音著急的喊了起來:“尊主,您怎么了?”
“尊主——”
“尊主——”
只見夏青臉上冷汗直冒,平凡的面龐竟然在一點點的扭曲,扭曲過后又變回了正常,可以說是恐怖至極。
“尊主——”
白衣人都急了起來,聽得夏青痛苦的道:“我,我要生了——”
白衣人一個個睜大了眼,下一刻,一長老急道:“接生婆呢?家族的接生婆在哪里?”
“沒跟出來啊。她們不會功夫,就都留在了王府那里,這這,尊主怎么會生孩子呢?”
“是啊,沒人料到啊。怎么辦啊——”
此時,聽得夏青大喊了聲:“大牛,你愣著做什么?趕緊接生——”
“是。”大牛趕緊跑了過來。
所有的人都瞪大眼晴看著大牛,唯一白衣飄飄的眾人好似都松了口氣,對他們來說,尊主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至于接生的是男人是女人,都無所謂吧。
尊主好,他們就好。再說,這大牛是尊主親口叫出來的,足可以相信,要是別人來接生,他們還不相信呢。
有了接生婆,白衣人們臉上都沒有了驚惶,而是迅速的圍成了一道人墻,幾個白衣人脫下了身上的白袍子,一塊一塊連成圈,讓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請讓一下。”一白衣人看到應辟方與景衡不離去,便冷冷道:“我家尊主要生孩子了。”
“我是大夫,尊主認得我。”景衡忙道。
“我,我是尊主的丈夫,孩子的父親,應該在她的旁邊。”應辟方也道。
景衡的話,白衣人根本就沒聽,而應辟方的話,周圍的白衣人都愣了一會,下一刻,他們眼底浮現出了仇恨,有人道:“你還沒死,表示尊主并不想殺你,可尊主喊的是大牛,顯然還沒有承認你,你只是尊主隨便玩玩男人而已,我們等會可以給你一些銀兩,夠你衣食無憂的過完這輩子了。”
應辟方連臉都不黑了,只覺數口老血涌上了喉嚨,原本就受了重傷的身子這下更是弱不禁風了。
此時,一長老急急走了過來,顯然應該是有人將這事報給他了,長老看到應辟方時,臉上大有將他撕咬的沖動,但還是忍住了,喝訴道:“就算你是孩子的生父,也不該如此胡鬧,你若安份一點,尊主或許會賜你個小院子安度余生,但別再妄圖接近尊主了,尊主豈是爾等小輩能隨意見著的?”
“你們不要太過份了。”景衡見到辟方的身子有些站不穩,忙走過去扶著他。
“哪里過份了?”長老瞪著景衡:“尊主身份之貴,豈是你等小輩能想像的?如今尊主寵幸了這位男子,該是他的福氣,后輩子不愁他吃穿,至于孩子,則與他無關。”
“你說什么?”景衡與應辟方幾乎失聲。
剛走過來的李忠與流媚聽到這話,互望了眼,都以同情的目光看著瑾王爺,心里吐槽著:哎呀,簡直可以氣得吐血而亡啊。
“這是我的孩子,怎么與我無關了?”應辟方冷笑。
“這是尊主的孩子,以你卑賤之軀得到尊主恩露,已是三生有幸,萬不可再貪得無厭。”
“她是我妻子,我也不是她恩寵的男人,是他夫君。”
“不要污辱我們的尊主。”長老一臉蔑視之態,甩袖便要走人,卻被應辟方攔住。
“再如此放肆,休怪本長老無情。”長老冷聲道。
“或許在你們心里,她是尊主之軀,但在我眼里,她只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親,是要與我走一輩子的女人。墾請長老,讓我伴隨她左右。”
“倒是癡情,不過,以你的身份,還不配做上我族的主母之位。”
主母之位?
‘撲——’應辟方一口血沒忍住。
“辟方?”景衡趕緊拿出一顆藥給他服下,怒瞪著長老道:“辟方可是堂堂一王爺。”
“王爺?就算是當今圣上,見到尊主也得說敬語。”長老嘆了口氣:“看在你一份忠心上,我會讓尊主給你一個名份。”
說著,長老便離去。
‘撲——’應辟方再一次吐了口血。
“辟方?你先坐下來,我給你輸下內力。”景衡急道。
此時,離開的長老已被別的長老圍住。幾位長老的臉上并沒有什么怨恨之情,而是憂愁與不知所措。
“照我們商量的說了?”
“說了。”
“一字不漏嗎?”
“放心,一字不漏。”
“咱們說的應該沒錯吧?”一長臉憂心的問。
“沒錯的,這世上的事,尊貴的那個人不是可以妻妾成群的嗎?皇帝這樣,太子這樣,王爺也這樣啊。”
“對,對,那個人雖然是王爺,可尊主才是最尊貴的,所以他應該臣服在尊主腳下。”
“不錯。就是如此。”
“這事真棘手,祖上都沒有這樣的事,那等尊主生下孩子后,咱們是不是應該給尊主選些寵妃啊?”
從未入世過的長老們陷入了深思,他們想到了尊主是不是應該開枝散葉的事。
“哎——先下令,讓族內到了年紀的男子停止婚配,選幾個長相好點的培養著,以后的事,等尊主養完身子再說吧。”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