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寒門主母 > 第220章
這會聽到門口的聲音道:“沒想到這女子這般剛烈,竟然自刎了。幸好抓來了二個,另一個你們給我看好了,要出了事你我都別想活命。”
“是。”
不久。
景衡一聲嘆息。
躲在大牛身后的水夢心里聽了覺得酸酸的。
人們開始議論紛紛起來,但沒有一個人敢出去看的。
“只要尋芳閣開拍賣,總有幾條命案發生,不知道這次又是誰家閨女倒霉。”
“可不,怎么說也是條命啊。”
“哎,那女子也真可憐,怎么就這般想不開呢?”
“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女人的聲音好奇怪啊?那種感覺實在是,我的心到這會也沒平靜下來呢。”
“這么說,我也是啊。”
議論聲不絕于耳。
流姬冷哼了聲道:“聽著還真都是善良之輩,若真善良怎么不跟官府說制止流芳閣拍賣呢?”
水夢點點頭,雖然她不喜歡這流姬姑娘,但這一點她也是頗為贊同的。
應辟方這才注意到夏青一直低著頭,關心的問道:“娘子,怎么了?”說著,便去牽她的手,不想竟發現夏青的手一直緊握著。
“娘子?”
夏青抬眸,朝著他微微一笑:“沒事。相公,我想去尋芳閣看一看。”
“方才還不想去,這會想去?”應辟方有些意外。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間想去那里看一看。”她的心一直在跳個不停,好像全身的血脈都沸騰著,這一切全只因那個自刎的女子死前喊出的那句話。
尋芳閣是由幾個院子連在一起的場所,因拍賣三年一期,因此平常這幾個院子都由商人在做著買賣,直到這一天會讓出來。
拍賣在落幕時分便已開始,當看到幾乎是人山人海的尋芳閣時,王禮幾人都有些驚呆。
景衡笑道:“倒真是長見識了。小小一個鎮上竟然吸引了這么多人,而且這些人似乎都有些來頭啊。”從來來往往行人的穿著便可以看出這些人非富即貴。
“這尋芳閣這般有名氣,我怎么從沒聽到別人提起過它呢?”李忠奇道。
王禮笑說:“或許李將軍和你的朋友們平常都不需要買賣奴錄吧。”
應辟方的手一直牽著夏青,同時也將她保護得極好,避免外人碰到她。
就在幾個人一直往前走時,旁邊傳來了幾聲悲慘的哭喊聲:“放開我女兒,求求你們,不要帶走我女兒,求求你們了……”
眾人尋聲望去,看到了一名婦人被幾個大漢抓住了雙臂,而另幾個大漢則拉著一名年約十一二歲小姑娘往一間屋子里拖。
其中一漢子怒道:“你丈夫將你的女兒賣給了我們,你要是想救回你女兒就拿錢來贖。”
“我,我沒有錢。”婦人絕望的哭喊:“求求你們放了我女兒吧,日后我有錢了,一定會還給各位大爺的。”
在一旁看著的水夢和大牛二人眼里寫滿了憤怒。
流姬搖搖頭:“著實可憐。”可這眼里哪有半點憐憫之意。
聽得大牛冷聲道:“這還有沒有天理了?”說著就要上前做點什么。
卻被夏青叫住:“大牛,別去。”
“恩人?”
“走吧。”夏青淡淡道。
“恩人,咱們不救這小姑娘嗎?”
“不救。”夏青的目光還望在那對絕望的母女身上,但神情淡漠,毫無情緒波動,仿佛她所看的是一件極為普通的事。
流姬望了她一眼,挑了挑眉。
水夢欲言又止,但最終沒有說什么。
“恩人,若咱們不救這小女孩,她的一生就完蛋了。”大牛急道。
夏青沒說話,沉默著看著被大漢們抓著的小姑娘臉上那凄慘模樣。
周圍的人都在看著這對母女,卻沒有一個人上前說點什么或者做點什么,看過之后就離開,依然和周圍的人嬉嬉哈哈的說著笑。
“你若想救她,就將她贖出來吧。”看到夏青如此,應辟方淡淡一笑,“只是一個丫頭而已,無須為她費神。”
夏青抬頭,便望著一雙雖涼薄但難掩其溫柔的黑眸中,身邊的這個男人待她是越來越好,這點她知道,如果在這個時候她有所要求什么,他必然會為她做到。
夏青搖搖頭,溫和的道:“不救。”轉而看向大牛:“你方才也聽到了,是女孩的父親將她賣來這種地方的,很顯然,問題出在女孩的父親身上,如果女孩的母親沒有將那父親制住的本事,我們就算救出了她,她回家后也是被她父親賣掉的命。”
大牛點點頭:“屬下明白了。”
流姬贊賞的看著這夏青,原先她無來由的喜歡這個女人,如今只是這一段話,便讓她對她刮目相看。
王禮在心里嘀咕:這世上,哪有女人制住男人的事,不對,有,他們家的王妃不就是一個么?
這一刻,王禮真心覺得王爺挺可憐的。
顯然,景衡也是這么想的,他正憐憫的望著應辟方。
接收到一個好友一個忠心下屬憐憫眼神的應辟方是一頭霧水,他覺得他家娘子說的這話挺對的,怎么這二人這么看他?
幾人繼續往前走,同時他們發現,越往前走,行人的衣著更為得體,舉止也越發的斯文,雖然能見到幾個滿臉猥鎖之徒,但不管怎么說那富貴之氣也頗明顯。
“看來這個院子應該是一等院了。”流姬看著院中那進進出出頗多人的小樓。
“什么是一等院?”景衡好奇的問道。
“一等院就是專賣容貌身世皆為上等的奴才。”流姬道。
“容貌上等能理解,這奴才還有身世上等的?”李忠奇道。
“怎么沒有?但凡大家族,富貴人家的妾室多有被正室賣掉的,甚至那些庶女也有被主母悄悄丟到這里來的。”流姬嫵媚的笑說:“聽我的一位客人說,上次就有一位大人因斗不過另一位大人,聽說那大人的庶女被那正室給賣到這里來,就將到庶女贖回了家百般折磨。”
“那庶女結果怎樣了?”水夢關心的問道。
“上吊死了。”
“真可憐。”水夢喃喃。
流姬聳聳肩,這樣的事多了去了,隨即她看向瑾王妃,便見這瑾王妃的面龐只是平靜的看著周圍,心里暗附著:自她認識王妃到現在,她都好靜,似乎沒什么事能讓她感興趣般。
“王爺,咱們要進去看一看嗎?”王禮問道。
不想王禮話音剛落,就聽得那樓里無數的人沖了出來,嘴里喊著:“截住她,別讓她跑了——”
不一會,樓里飛出一名身著白衣的女子,女子長得頗有幾分姿色,及腰的黑發僅以一根絲帶束縛,白衣飄飄,千塵不染。
與此同時,幾名黑衣人也沖了出來將女子圍住,幾個黑衣人的太陽穴高高鼓起,可見武功不弱。
“別傷了她,已經死了一個,這個再有萬一,無法向顧主交待。”為首的黑衣人道。
“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那一臉戒備的女子身上,倒不是因為這女子長得如何出眾,而是那一身出塵的氣質,那仿若不屬于人間的純凈。
應辟方,景衡心里略過了媛媛公主的身影,這個白衣女子與媛媛公主某一方面極像。
二人互望了一眼。
那女子面色冰冷,哪怕在這般危險的境地之中,也是一臉的平靜,毫無畏懼之感。
這會,周圍的人早已跑得一干二凈,除了夏青幾個。
流姬與李忠望著這白衣女子,眼底浮現一絲迷惑,心里都有一種古怪的熟悉感,但又說不出來怎么熟悉了。
應辟方余光看到李忠朝著夏青靠近,并且做出了防御的動作,那是一種保護著夏青的姿勢,但顯然李忠并沒有意識到他自己的這種行動,他正望著前面出神。
如果說李忠的行為應辟方還能理解的話,那這流姬又是怎么一回事?她也朝著夏青在靠近,并且雙手按在了腰上,整個身子護在夏青面前。
應辟方瞇起了眼,這個流姬果然不同尋常,但這與陳忠的同一行為又說明了什么?
聽得那白衣女子冷聲道:“你們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抓我們?”
“廢話少說,上。”黑衣頭頭一說完,黑衣人朝著女子攻了過去。
女子的武功并不弱,但黑衣人人多勢眾,又怎會是對手,不一會就處于了下風。
與此同時,女子用盡最后一點力氣逼退了黑衣人,從懷中拿出了一把匕首,就在女子要自刎之時,一柄長劍檔掉了她手中的匕首。
李忠,流姬出現在了她的身邊,速度之快,真是眨眼而已。
大牛,水夢,景衡都睜大眼看著看著流姬,不敢相信這女人方才還在他們身邊,就那么一閃,閃到那邊去了,輕功之高,太罕見了。
應辟方擰起眉,倒不驚訝,只現在他很想知道流姬的身份是什么?心里隱隱的有些不安,這份不安使得應辟方更加握緊了夏青的手。
察覺到手中的勁道變強,夏青抬眸望向應避方,見他也正看著她,眼底寫滿了忐忑和不安:“怎么了?”
“沒什么。”或許是他杞人憂天了。
流姬暗罵自己的粗心,不過,也在心中奇怪,她可不像一般的女子那般有顆柔弱的心,見誰可憐就救誰,但這腳像是有意識般,就是不喜歡這白衣女子出事,但這樣也將自己暴露了。
果然,所有人都驚鄂的看著她,流姬只能抬起手僵笑著朝他們揮揮手:“呵呵,不好意思,這么快就暴露了,對不起大家。”
所有人:“……”
景衡則有些咬牙切齒,他當了三年紅顏知己的女子,一直當她是弱質女流,可沒想到會是這般厲害的,最重要的是他竟然沒發現她會功夫,他的玻璃心,嚴重的受到了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