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寒門主母 > 第158章
見她往里縮,男人的一手迅速的拉過她的腳往外拽。
阮氏尖叫著:“走開,不要碰我,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阮家大小姐,滾開——”
男人被踢到了臉,痛的他頓時火了起來:“我管你是誰,反正是我花了大價錢買的,今晚你就是我的了。”說著,動作更為粗魯的拽過了阮氏。
阮氏尖叫著,用盡所有的力氣將男人踢開,走下床一頭就撞到柱子上,可不想這家qinglou的老bao為了防止一些不愿接客的姑娘自殺,給這些柱子都包了軟包子,阮氏絕望的又往墻上撞去,還是軟的。
此時的她已然披頭散發,滿臉的淚意,看著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的男人,她搖搖頭:“不要,不要……不要這么對我……”隨即,她想到了什么,一閉眼就要咬舌,就聽得那男人猥瑣的笑著說:“美人,咬舌是不會死的,那些咬舌死的,可是流血多而死,在你死前還能讓我樂呵上幾回呢。”
阮氏臉色剎白,這事她聽母親說過,因害怕,她全身顫抖個不停:“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男人已抓住她的手,狠狠一拋,便將她拋到了床上。
就在男人撲上來,阮氏絕望之時,身上的男人突然間不動了,一股血腥之氣在屋內彌漫開來。
阮氏顫抖的睜開時,使勁將這男人推開,就見男人的背上插了一把劍,她看著房中出現的人——夏青。
夏青面色冰冷,眼底對阮氏沒有一丁點的憐憫。
“你開心了?看到我這般受辱,你開心了?”阮氏想吼的,可說出來的話卻是痛哭。
“如果我還是三年前的我,在這受這等侮辱的便是我自己,到時,你會像我這樣出現嗎?”夏青淡然一笑,輕問。
阮氏一愣,這是她一手安排的,她又怎可能出現去救她?
夏青道:“我并不想救你,你受不受侮辱與我何干?對你憐憫便是對我自己的無情,此刻的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找的。”
“那,那你來做什么?”
“王爺曾說過,他的女人可以選擇死亡,但絕不允許她背叛他。”
阮氏一愣。
“你與王爺至少也曾經相濡以沫,我希望你可以干凈的死去,這是我對王爺的義。”
“義?”
夏青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瓷瓶:“這里是一顆毒藥,你吃了吧。”
毒藥?阮氏突然笑了,明明要死了,卻有種劫后余生的感動,心里竟然還有點開心?她雙手掩面,痛哭出聲,這一刻,她竟然在心里感激著這個女人,她是多么的恨她啊,多恨的厭惡她啊,自嫁到應家,她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厭惡上她,卻在要死時,她竟然感激她?
擦去眼淚,阮氏毫不猶豫的拿過瓶,拿出了毒藥,一口吞下。
門外,老bao戰戰兢兢的候著,而她身后,則是二名影衛守著,此時的老bao心里那個后悔方才的沖動啊,見夏青出來,忙討好的上前。
夏青將一袋銀子拋到老bao手里:“好好安葬了她,別讓她成為孤魂野鬼,找僧人給她超渡。”
“是,是,小的一定照辦,夫人真是個好人啊。”老bao點頭哈腰。
“你叫什么名字?”
老bao一怔,忙道:“這……小的真名已經很少有人叫了,他們都叫我老bao,小的,小的閨名叫周菊花。”
夏青點了點頭,離開。
留下周老bao一頭霧水站在那里,這貴夫人問她名字做甚?
此時,天,已經亮了。
這是一個離京城不遠的縣市,繁榮的樣子不輸京城,而她所在的qinglou,則是這里最大的紅牌qinglou,客人是絡繹不絕啊。
望著身后這名叫‘飄紅院’的qinglou,夏青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夫人,王爺來了。”身后的暗衛輕道了聲。
夏青抬眸望去,果然,應辟方一身鎧甲騎馬朝她狂奔而來,金色的晨光碎碎的照在那張透著剛毅冷漠,卻如冠玉般的臉上,光輝耀人。
他憔悴了,夏青還從他的眼里看到了忍得極好的惶恐,不安,但在看到她安然無恙之后,漸漸平息。
應辟方沒有停下馬,而是一彎腰,便將夏青抱了起來,“駕——”
他將她抱得緊及了,抱得她一度無法呼吸,但夏青嘴角卻揚得老高,這種被在乎的感覺,被重視的感覺,她在這個男人身上感覺到了,得到了。
她沒有信錯人。
不知道馬奔馳了多久,應辟方就一直這樣緊緊抱著她,深怕失去了她似的。
哪怕馬停了下來,他依然沒有放手,過了許久,他才放開她,看著她的臉,再摸遍全身,直到確定她是安然無恙的,他才松了口氣:“幸好,你沒事。”
“王爺來得真晚。”夏青的聲音里有微微的抱怨,可身子卻主動依進了他的懷里,輕輕的蹭著,也學著他那樣抱得死緊的。
“是我沒有注意到萬木他們的動靜,以后不會了。”失而復得的心情,應辟方深呼了好幾次氣才平息:“我會努力做得更好。”
這聲音很沉重,可見他的心情。夏青抬頭看著他,微微一笑,柔聲道:“我不是沒事了嗎?都過去了。”
素凈的臉在晨光的擁吻之下,寧靜,安詳,她對著他輕輕一笑,竟然就這樣安撫了他焦燥的心,但同時,應辟方卻覺得心里像是有什么東西失落了般:“你很堅強。”
當他與封軒血戰一場,趕到皇覺寺,面對的卻是一切早已落幕,只除不見了她,他將阮氏軍隊所有的人都圍住,逼問著阮玉錦,只道出她被阮氏帶走的消息,將阮氏的侍女嚴供了一翻,侍女一說出阮氏的計劃,他整個人如同被浸在千年寒潭之中。
當他瘋狂的找尋著她的身影,終于有了她的消息,策馬趕過來,她卻說了一句‘都過去了。’
他自然是開心的,但在開心之余竟覺得自己是這般的沒用。
夏青一時還不清楚這男人怎么突然間心情變得這般失落,隨即想到了什么,雙手捧住他的臉,無辜的道:“我的堅強只為了讓你更多的為我操心。如果我因為堅強而受到你的冷落,那我寧可軟弱一點。”
“真的?”
夏青一愣,她沒料到應辟方竟然會來問這么幼稚的一句,她無比真誠的道:“哄你的。”好像真的是哄他的,經過這一件事,她更加的發現只有自己強了,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保護家人,甚至,保護這個男人。
但她更相信,這個男人一定會比自己更強,他本就是一個強勢的男人。
應辟方哭笑不得,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交到了夏青的手里:“這是鎧甲死士的調令,從今以后,我的三萬鎧甲死士,你可以隨意調動。”說完,又將她抱緊在懷里。
這是一塊鐵牌,很重,牌的中央正面刻了一個‘令’字,除此之外就沒有多余的了。夏青握在手里,不止手中沉甸甸的,連心里也是沉甸甸的,更是暖暖的:“王爺就這么信任我啊?”
“不要嗎?”
“要。”
“你就不推一下?”覺得心情平利了許些,應辟方講話也輕松了起來。
“不推,你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這令牌也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才不推。”
是啊,他真的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這點應辟方承認,突然間,方才那種‘他沒用武之地’的失落感沒了,浮起的是滿滿的驕傲,他的女人為了得到他,費了三年,用了多少的心計啊?甚至九死一生,而那封軒呢?算什么呢?
這會要是夏青知道應辟方那小心眼是怎么想的,估計會吐一句:王爺,想多了。
大部隊駐扎在皇覺寺的山下,此刻山里山外都被應家軍給包圍了。中午的驕陽不熱,溫度剛剛好,扎在山中的shibing覺得這樣的環境真是享受極了,不過這會跪在地上的一千shibing,特別是帶頭的前三位將軍,是汗如雨下啊。
他們等著王爺回來,等著王爺回來處置他們,犯下了這樣的大錯,他們沒想過要逃開,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而在他們的身后,是被逼跪著的阮玉錦阮家軍,他滿臉陰沉,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輸了,他輸在了這里,那在京城扎營的二十萬阮家軍怎么辦?早知道如此下場,當初就不會只帶了幾百人,而是領軍就叛亂了,也不至于會這樣全軍覆沒。
他以為應辟方若要調動人馬,定會驚動皇帝,皇帝自然不可能任他帶兵出城。所以,應辟方最多也只能帶二千精英出來,他這才安排了封軒,那封軒一聽是與瑾王做戰,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只他沒料到,這應辟方竟然還有著他們所不知道的鎧甲死士。
“王爺和夫人回來了——”不知是誰喊了聲,shibing們立即歡呼了起來。
做為貼身的鎧甲死士,必是應辟方所熟悉的人,因此是從禹縣的各個舊部里挑出來的壯丁,他們對夏青熟悉,對她在禹縣做的事更是耳聞能詳,因此歡呼聲很高。
面對這群shibing看到她滿臉的喜悅,夏青心里挺驚訝的,直到應辟方低頭說了句:“他們八成以上是禹縣的人。”這才晃然,一時挺親切,是家鄉的shibing啊。
不明白的這種情況的,還有跪著的萬木,李中三人,不明白王爺的鎧甲shibing看到一個婦人有啥好開心的?只能說這個女人心機實在太深,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事竟然能心買了他們。
鐵騎走到三人面前時,應辟方低頭肅冷的看著這三個他費盡心機從燕氏家族讓他們投城到他這里的將士,想到夏青的性命很有可能就會結束在他們身上,這臉色就暖和不起來,再寵愛和信任的部將也已觸怒了他的底線。
夏青依偎在這個男人的懷里,半醒半睡,折騰了一個晚了,她累壞了,只這種環境無法踏實的睡著,因此她偶爾會睜開眼晴看看四周的環境,自然也會瞄到底下那三個將領偷偷打量她的目光,夏青睜開了眼,冷冷的看著這些要殺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