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寒門主母 > 第117章
“小山頭那里阮氏根本就動不了,也近不了身,她們所說的孩子應該不是指小山頭,”夏青目光一動:“阮氏進門二年都沒有生育,指的孩子會不會是她未孕?”
只要不是針對小公子就行,廖嬤嬤放下了心,聽得水夢譏諷的一笑:“王爺根本就不去她房里,她要孩子,癡人說夢。”
“大牛。”想了想,夏青道:“王爺回府,你便注意著王爺的一舉一動,只要她進了阮氏的屋子,不管任何時候都要跟我說。”她會用藥對付她,難保不會有同樣的方法對付王爺。
“是。”
“小堆,派人去阮氏家族所在的縣,我要知道這阮老夫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是。”
“嬤嬤,水夢,”夏青又看她們:“盡量與阮氏的下人交好,想辦法從他們嘴里套出一些事情來。”
水夢和廖嬤嬤點頭:“知道了。”
見主子并沒有吩咐自己做事,小花急道:“主子,那我呢?我該做什么?”
“你待在我身邊就好。”夏青道。
“啊?噢。”小花略有些失望。
正說著,就見一侍衛匆匆進來稟道:“夏青夫人,宮里來人,說是鈴鳳公主請夫人進宮賞菊去。”
“什么時候?”鈴鳳公主,倒也有些日子不見了,不知道她在宮里如何?
“公主讓你現在就進宮,還說想讓你多住幾日在宮里玩。”
“王爺呢?他還在宮里嗎?”
“是。王爺還在前朝跟大臣們議事。”
廖嬤嬤忙說道:“老奴這就給主子去準備衣物。”
夏青點點頭,她并不想去,但公主的話也相當于是半個圣旨,不能違背,只得道:“若府上有事,差人告訴我。”
瑾王府外,公子的車攆早已備好。
夏青才走到門口,便看到阮氏正站在一旁冷冷看著她,對她的厭惡并沒有掩飾,甚至比起以往來更甚。
夏青并不想理她,不想阮氏卻喝道:“站住,別以為有王爺護著你,我就不能奈你何。”
“就算王爺不能護著我,你也不能奈我何。”夏青淡淡道:“我只是好奇,你除了用些卑劣的手段,還能做些什么?”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這也是我要告訴你的。”夏青的眼底逐漸陰沉,她的眼晴本就比常人要黑一分,如此一陰沉看起來竟然有著幾分的戾氣:“若你再敢傷我半分,我必還你十分。”
“憑你?”對夏青,阮氏是有著懼意的,哪怕她從沒有對她做過什么,只這雙眼晴,她就無法多看,但現在,她有母親,何懼她?
“你若不信,大可以試試。”夏青留下這句話,出門坐上了攆車。
阮氏握緊了雙拳,她明明是來示威的,可為什么每次都有種落下風的感覺?她恨這個女人,恨不得讓她立刻消失在這個世上。
不想腰上陡然吃痛,阮氏驚呼,轉身一看,便看到母親正滿臉怒氣的瞪著自己:“母,母親?”
“沉不住氣的東西。”阮老夫人罵了句。
“母親,我錯了。”阮氏趕緊道歉,一手摸摸被擰過的腰,母親下手這般狠,那兒肯定又是紫青了。
夏青進宮的次數不多,算上這次也只有二次,面對皇宮的威嚴和壯觀,她并再沒多看一眼。但小花卻是第一次進宮,掀著車簾左看右看個不停,還不時的發出驚嘆聲,當下了馬車,雙腳踩上地面那一刻,激情不已。
“主子,皇宮好漂亮。”小花這嘴巴贊美一直沒停過:“奴婢長這么大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能進皇宮呢。”
帶路的太監掩嘴而笑:“姑娘,這里啊,只是皇宮的前朝而已,當你進了后宮后,那里的景致才是一個絕美呢。”
所謂前朝,便是皇帝與大臣上朝的地方。
小花眼晴都放光了,驀的,她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人道:“那邊是不是有幾個人跪著啊?”
夏青朝著小花所指望去,果然,一處雙龍戲珠的階梯前跪了幾個人,有三名躺在地上,似乎是昏過去了,還有個人時不時的在磕頭,聲音也斷斷續續傳來:“皇上,瑾王是亂臣賊子,不可將朝堂交給一名賊子啊,皇上啊……”
那太監忙道:“夫人不必聽這些話,這周志才也不知腦子撞到哪了,竟然當庭頂撞王爺。”
夏青眼底倒有了抹好奇,會頂撞應辟方的人,說真的她還沒見過:“他是什么職位?”
“戶部侍郎而已。”見這位夫人好奇,太監自然是要表現下自己,便將事情始未一一道來。
大周朝開國至今已有二百多年,這二百多年來可說文人墨客輩出,這主要是二百多年來的四個皇帝都重文輕武的關系,文人太多,到如今的皇帝手上,風雅之氣竟變成了一種萎靡之風。
不過還是幾個臣子有著文人的傲骨之氣,周志才便是其中之一。
周志才只是個小小的戶部侍郎,才剛上任不久,平常不用上朝,如果不是今個皇帝突然想要知道大周還有多少銀子,他也不會出現在朝廷,可也就是原本這么一個不起眼的人物,今個突然就沖撞瑾王了,這么一沖撞,也把幾個文官的骨氣給沖了出來,這不,一起跪著。
說到最后,那太監道:“瑾王開恩,不殺他,沒想到他竟然跪了二個時辰了,還不肯低頭。”
許時那喊聲實在太擾人,幾名御林軍從高殿走了出來,拖著那昏過去的人和周志文朝著她們走來。
那太監忙道:“夏青夫人旁邊請,千萬別讓這些人驚擾到了您。”
被拖著早已昏過去的人好幾個額頭上都滲著血跡,而那周志文,精神倒還是挺好的,三十五六的模樣,留了一束小胡子,寬額頭,窄臉,整個人看起來頗為瘦小,此刻他被侍衛拖著,倒了不再喊叫,相反,他似乎還頗為享受被拖著的感覺,整個人看起來挺放松的。
“等一下。”這周志文經過夏青身邊時,聽到了太監說的這句話,突然掙扎著脫離開了御林軍的手,走到了夏青面前,對著夏青上下打量著。
那幾個御林軍應該是受過命的,這周志文這般說,竟然也沒再出手,只等著看他做什么。
“夏青夫人?瑾王的原配妻子,今年十九,生一衛,禹縣山腳村人?”周志文臉上的神情對夏青談不上敬重,也談不上輕曼,倒是有幾分審度。
夏青點點頭,心頭訝異這周志文竟然對她這般熟悉,不過,也該是,反對王爺的人自然也是要將王爺的一切查清楚的。
不想這時周志文突然朝著夏青‘呸——’了聲:“亂臣賊子的女人。”說著,便高揚著臉要離開,可才一邁步,腳下一個踉蹌,便來了個五體投地的跌倒,揚起臉時,二條鼻血便流了出來,他迅速的擦去,起身,氣憤的盯著夏青:“你這個女人膽敢腳拌我?
那太監與幾個侍衛都不敢置信的看著夏青,膽不膽大且不說,哪有女子……唔,就在周大人要離開時,竟伸出了腳拌了他一下。
夏青連理都沒理他,只對著帶路的太監道:“公主該等急了,我們快走吧。”
見那周大人突然臉被氣得跟猴屁股一樣紅,太監心里忍住笑:“是。”
“喂?喂?真是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見夏青真走了,周志文跳跳腳,哎瑪,要是讓朝中同門知道他被一個小女子,還是瑾王的女人給拌倒了,他周志文還有何顏面出現在朝堂上啊,這臉面非得扳回來不可,這樣一想,他忙追了上去。
追到夏青時,周志文冷哼一聲:“鄉野村婦就是鄉野村婦,沒半點規矩,你可知道我是誰?”
夏青依然自顧自的走,沒理他。
“嗬,你這叼婦——”周志文又追了上去。
領路的太監暗自叫苦,這周大人向來是個難搞之人,脾氣古怪不說,還半點也吃不得虧,一旦吃了誰的虧,睚眥必報啊,方才看到夏青夫人給他使了個絆子還覺得好笑,這會可笑不出來了。
被一個瘋子跟著誰能笑得出來啊。
周志文攔在了夏青的面前:“叼婦,你可知道我是誰?”
“找瑾王。”夏青看著他說了這三個字,便又越過他而去。
周志文又追了上去:“是你拌的我,關瑾王何事?”
“找瑾王。”
“嘿,你……”周志文眼底一個得逞之意,趁夏青不注意便使出了腳放到她面前,下一刻,殺豬般的聲音喊起‘敖——’
夏青已然一腳踩上了周志文的腳背,她平淡的聲音也響起:“這一腳不輕,怕得腫個老高,你去找瑾王拿銀兩去大夫那看一下吧。”
“你……你……”周志文痛的淚眼婆娑,講不出話來,卻只能干看著夏青的離開,哎瑪,這仇他記下了,必然要讓那瑾王下臺不可。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侍衛道:“周大人,走吧。”
“走什么走?沒看到那叼婦說了嗎?找瑾王要銀兩去大夫那看我的腳。”周志文瞪著這幾個侍衛幾眼,一拐一拐的又上前朝要銀子去了。
侍衛們面面相視,共同在心里說了句:丟人。但也知道,這個周志文大人跟那些要面子的大人不一樣,他是真的會去向瑾王討要銀子的。
小花是一路忍笑到公主殿的,那周志文畢竟是個大人,她看到時都不敢多看一眼,可不想主子根本就不顧這個,給這個周大人吃了二次鱉,她看到那周大人鐵綠的臉就覺得好笑。
“還沒笑夠?”夏青看著小花這模樣,嘴角也淡淡揚著笑。
“主子,這周大人好有意思呀。”小花說道:“奴婢覺著大人應該是板著臉,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可他這張臉表情可多了。”
“可不是,”引路的太監也道:“這周大人在朝上都不讓人待見,可在民間,老百姓對他的評價可高了。”
“怎么個高法?”這周志平給人的感覺確實有些不一樣,夏青心里倒也有了興趣。
“周大人都三十好幾了,聽說在十八歲時娶過媳婦,可不過二年那媳婦就死了,從此他發誓這輩子要為妻子守寡。”
噗的一聲,小花笑出來:“守寡,那不是女人家才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