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寒門主母 > 第75章
那男人點點頭,晶亮的目光是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應辟方,那眼神,應辟方只覺得自己這會是光著身子般。
“好,好,好……”說著,男人從懷中拿出了一袋東西交給夏青:“值,值,太值了,一千兩,確實不貴啊。”當這夏姑娘說出這個價時,他只覺厭煩,這女人這般平凡,她弟弟又能長得怎樣?不就是貪想銀子而已,可沒想到,竟然是這等絕色啊。
“那我弟弟身上的傷?”夏青看著這個男人。
“呵呵,這還是問題嗎?胡人的烏鴉毒對我們來說就跟小傷似的。”男人連看一眼夏青都沒,目光始終在應辟方身上溜噠。
“哦。”夏青接過了銀袋,惦惦斤兩,妥妥的放進了懷里,目光掠過應辟方那看著她似要吃了她的眼晴時,像是沒有看到,只是用另一手拍拍應辟方的頭,溫柔的道:“弟弟啊,姐姐這也是沒辦法,你要乖乖的,等姐姐賺了大錢后,會來給你贖身的。”
要是眼晴能殺人,這會夏青不知道已死上幾回,傻子都能知道眼前發生了什么事,應辟方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將他賣了?
而且從這個男人看他的目光來說,這種店極可能是那種……
大周的貴胄們向來好男風,但在大周,這種男風向來被正氣人士所壓制,加上已逝的先帝就是厭惡這種,所以一度都是滅絕的,只因當今的皇帝軟弱,這男兒就又盛行了起來,可如此,皇族們也是不敢大膽的表于外,可在這邊地地區,卻是允許的。
你敢?應辟方用眼神看著夏青,他知道她看得懂。
我為什么不敢啊?夏青也回了個眼神,聲音卻更溫柔了:“弟弟,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應辟方的臉色不知道是被氣青的還是毒氣已更強,這會已經青中帶黑了。
“夏姑娘,你別擔心,你弟弟這長相,哎喲,我們肯定是把他當太上皇一樣供著,開苞那會,一定給他找個大富大貴的客人,絕不讓他吃虧。”
開苞那會?夏青怔了一下后,面部開始抽畜。
男人那事她不懂。
可如果男人和男人也是男人跟女人那樣的話,那么……夏青看向了應辟方的后庭。
應辟方已在全身顫抖,驀的吐出一口血來。
“哎喲,”男人一看到應辟方吐血,滿臉心疼,喝道:“來人呢,快扶新一屆的花魁去療傷。”
應辟方猛的又吐出一口鮮血。
幾個滿面春光的男人匆匆走了出來,從夏青手中接過應辟方就往里扶,可也不知道應辟方是哪里來的力氣,死死的抓著夏青的手臂就是不松手。
“放手吧。”夏青輕道。
放?應辟方自然不會放,他死死的盯著夏青這張依舊平靜,完全看不出絲毫內疚的臉,眼晴要能冒火這會估計已經燒起來了。
夏青另一手輕輕扳開了他的手指,看著這雙恨不得吃了她的漂亮黑眸,然后又看著這個男人被那些人強行拖走,輕輕嘆了口氣,喃喃:“我也沒辦法,我的銀子不夠解你的毒,再說,我與你早已沒了干系,你又何必總是跟著我,我不想把時間再浪費在你身上了。”
這樣周轉的救他,對她來說已經仁至義盡。說著,轉身離開。
此時,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
對這個小縣,夏青不是很熟,所以只往熱鬧的街市走去,她現在需要買一些東西,干糧和馬車。
她得趕回去,這會,水夢和大牛應該已經在焦急的等著她了,還有她的小山頭,至于封軒,夏青腦海里閃過那張俊美卻總是顯得張狂的臉,不禁有些發愣。
掉下山崖時,那個在瀑布底下猶如神砥般的少年。
那宅子,那個冰冷冷漠的少年。
山上,那個用他的劍而砍了樹一臉心疼的少年。
山腳下,因為她一句話‘你現在還不夠強’而黯然離開的少年。
真是奇怪,他的一切竟然能如此清晰的在她的腦海里出現,仿佛他就在她的眼前般。
隨即,夏青淡淡一笑,他是他,她是她,不管他對她多好,他們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她也不想再與權貴有什么交集了,她感謝他,同時,她也要辟開他。
夏青痛快的輕吐了口氣,這會,她背后沒有任何的約束,大牛應該帶著爺爺他們趕到了她說的地方,只等她了。
“這位姑娘,您要的馬車不是沒有,但得等上一天才會有。”馬館里的伙計道。
“能快些嗎?”
“快不了,您去京城,這最快也得要一個半月啊,這馬車啊必須加厚才行,要不然走一半的路就散架了。”
想了想,夏青點點頭,拿出銀兩給他:“那明天的這個時候,我來拿車。”
“好肋。”伙計開心的收了錢趕緊動工去了。
夏青淡淡一笑,便朝著最為繁華的街道走去,這會,突然有心情想這個小縣城逛逛了,甚至連腳步也輕快起來。
這個離邊地不遠的小縣城人比想像中的要多,攤貨也五花八門,有一些甚至連看都沒看到過,而人們也很熱情。
夏青走過一處攤貨前時停了下來,看著面前的這些胭脂紅,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長這么大,除了成親那日打扮過,平日里從沒有。
她不禁看向周圍的女人。
不管是婦人,還是少女,臉上多多少少打扮了一下,或眉,或唇,或膚色,她也注意到,不少的婦人都挽著發,顯示自己已然為人妻,而少女人或披著或扎著馬尾。
她笑笑,摸摸自己習慣性打了辮子的發,難怪封軒一定要讓她挽起發來。
“姑娘,這胭脂肯定適合你。”見夏青一直看著自己的貨,賣胭脂的大媽趕緊拿了一盒放到夏青面前,“我看姑娘平常應該也不是干粗活的人,應該是哪家小戶的閨女吧,這個脂色,你肯定喜歡的,只要五個銅板就夠了。”
夏青笑笑,拿出了五個銅板給她。
一路上,她時不時的會看一下這個胭脂盒,臉上難得的有些新奇之色,偶爾還會聞一下,隨即又失笑。
“你們有沒有看到過這二個人?”驀的,胡人僵硬的漢話傳來。
夏青望去,就看到那些追過她們的胡人在前面不遠處,她擰了擰眉,趕緊跑進了一旁的弄堂里,直到這些胡人遠去才又出來,隨即她看到很多人都圍在了一塊墻壁上,上面貼著二張畫像。
不用近看,她這里就能看到畫的正是她與應辟方。本來,她是想投宿客棧,如今看來怕是不能了,她必須趕緊出城才行,二話不說,夏青朝著城門口走去。
然而,才走到城門口不遠處,夏青就看到已有官兵設了障礙在查每一個過路百姓,而在這些官兵中,還站著她所熟悉的那個胡人首領,夏青擰擰眉,顯然應該是在找她和應辟方,在京城,漢人一看到胡人,就跟仇人似的,而在這里,官兵卻能與胡人一起共事。
想了想,夏青朝著那些廢棄了的屋墟走去,如今,她只得先找個地方過夜才行。
而此刻在一家名叫‘青秀’的樓內,幾名相貌妖艷的小倌正打量著昏迷中的應辟方,其中一個容貌最為俊俏的男子目光冰冷,眼底甚至有著嫉妒之色,他恨恨的盯著哪怕是在昏迷中依然傲冷的男子,哪怕閉著眼晴,也無法掩飾他那份天生的貴氣。
“果然是絕色啊,難怪樓主連自己的閣樓也讓出來讓他住了。”
“可不是。”一小倌嫵媚的做了個甩袖的動作,之后沿著應辟方那近乎完美的輪廓來回輕撫著,“真是讓人心動的臉呢,哎喲,想到以后他就會成為我們中的一員,我的心就亂得好厲害。”
“我聽樓下的貼身侍婢說,他的開苞價就要上萬兩黃金呢。”
“什么?”那容貌最為俊俏的男子雖然滿眼冰冷,但神情倒也平常,如今一聽到這句話,臉色瞬間難看:“上萬兩黃金?”
那人冷冷一笑:“麥凡,你這般激動做什么?你這個青魁都做了幾年了,如今也是時候讓出來了。”
被叫麥凡的男子臉色一陳青一陳白,想當初樓主看到他時便驚為天人,可他的開苞價也只有幾千而已,如這個男人竟然……
“快看,他眼晴動了,要醒了,要醒了。”
果然,就見著應辟方擰了擰眉,緩緩的睜開了眼晴,當他看到眼前幾個打扮鮮艷,卻身著飄逸男裝的小倌時,黑眸陡然冷凜,猛的會了起來,但也因為太過用力,身體一陳劇痛,痛的他臉色瞬間慘白,他強忍著痛楚,厭惡的看著這些人:“滾——”
“喲,脾氣不小啊。”
“不管脾氣大不大,到這里啊,大變小,小變沒啊,最終,只剩下了舔——”
“可不是。”說著,一小倌的手突然摸上了應辟方的胸。
應辟方這才發現自己上半身都是露著的,他抬起手就要甩開碰他的小倌,可不想身體根本沒有任何的力氣。
“瞧這肌肉,別看細皮嫩肉,可摸上去……”小倌的聲音在突然來的巴掌之下嗄然而止。
‘啪——’的一聲,小倌被應辟方一個巴掌甩了出去,跌倒在地,額頭撞上了凳子昏了過去。
其余的幾人驚呼了聲,都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要知道這個男人的烏鴉毒雖然解了,可那后遺癥卻足以使人在七天內沒有任何力氣,讓人為所欲人,這個男人方才醒來時還沒有力氣,怎么這會功夫竟然……
麥凡試探的問了句:“你練過武?”
“把我的衣服拿來。”應辟方冰冷的聲音多了幾許戾氣,凜冽之氣也越發的濃郁。
麥凡怔了下,他只覺得這個男人身上的貴氣非比尋常,而現在在這雙像寒潭般冰冷的黑眸之下,他更感受到了一種屬于上位者壓迫性的氣息,當他回過神來時,已將衣服給了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