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到了!”
一輛馬車,停在一處豪華的院落門前。
這座院落,占地超過百畝,或許已經不能用院落來去形容。
門口懸掛一個半人多高的牌匾,‘鄭府’兩個大字,雖歷經百年,但仍然熠熠閃光。
“早就聽說鄭家府邸集百家之長,恢宏大氣,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只是這門口冷清了些。”
刺史朱越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看著眼前的這座巨大的院落。
院內草木茂盛,一派郁郁蔥蔥,幾株藤蘿從院內縋了出來,在這一片蔥郁當中,又增添了幾分顏色。
院落大門處,卻連個護衛都沒有。
“等一下,我親自來!”
朱越看著手下的人要上前叫門。
連忙攔了下來。
自己走上前去,輕輕的敲了敲門。
不一會。
一個仆人從里面探出頭來。
看著眼前的人氣宇不凡,外面又是一隊兵士,倒也不敢怠慢。
“敢問先生找誰?”
“我們家老爺最近閉門謝客,還請見諒。”
那個仆人恭敬的說道。
“在下貿然叨擾,倒是不好白走一趟。”
“煩請將此物給你們家老爺看。”
朱越倒也沒說什么,從身上拿出一塊玉佩遞了過去。
那個仆人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一眼便看出玉佩的不凡,雙手接過玉佩,朝著里面疾步走去。
“大人!”
“何需如此客氣?”
“這鄭家雖然曾經輝煌一時,但現在是大夏,不是鄭國!”
“大人親自來這里,已經是給他們極大的面子了。”
朱越身后的一人上前說道。
此人是朱越手下十二干將之首的趙大。
“趙大,你太小看鄭家了。”
“這幾年鄭家雖然漸漸衰落,但威望仍在,而且,據我所知,這么多年,鄭氏一脈也一直沒閑著。”
“看事情,不能只停留在表面。”
“你真以為,鄭家真像表面上看起來這么落寞?”
朱越指了指空蕩蕩的大門口。
雖然空蕩無人,但卻纖塵不染。
“這……屬下愚鈍。”
“鄭氏一族,經過之前的變遷,能夠幸存下來,就實屬不易了。”
“難道還能有利用之力?”
趙大很是不解。
“你可知道,鄭氏一脈當時那么大的動作,又為何被祖皇留下來?”
“這種事情,真要是放在其他的世家身上,恐怕早就誅九族了。”
朱越淡淡的問道。
“這……屬下確實不知。”
趙大搖了搖頭。
“鄭氏一脈,最早可以追溯到秦王分封的鄭國君,王室國滅之后,仍然以鄭為姓,而這汝河一帶,正是鄭氏一脈的故地。”
“大乾初年,以鄭氏一脈的鄭暉、鄭石等人開始,也算發展到了另一個巔峰,朝中門生遍及各處。”
“就算以后大乾為我大夏所滅,鄭氏仍為望族,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在朝中錯綜復雜的門第關系。”
“如果殺了,會很多人不服。”
“如果留而不殺,對于其他人,是恩威并施,反而能證明我大夏國君的心胸寬廣,能夠收買更多的人心,畢竟這朝中,還有不少大乾舊臣。”
“現在這鄭家刻意藏拙,處處示弱,名聲倒也漸落。”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倒可以為我們所用。”
朱越笑著說道。
話音剛落。
卻見鄭府中門大開,一個中年人帶著不少仆人迎了出來。
“不知刺史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刺史大人切莫怪罪。”
來人上前對著朱越拱手說道。
“鄭老哥說哪里話,在下無故叨擾府上清凈,倒是在下的不是了。”
“哪有什么刺史不刺史的,今日你我兄弟相稱如何?”
朱越揮舞著折扇,笑著對來人說道。
來人正是現在的鄭家家主,鄭空明。
“如此,就僭越了。”
“朱兄,請!”
鄭空明把朱越迎了進去。
從正門進入,在鄭空明的引路下,眾人來到了一處后院當中。
原本還炎熱的天氣,朱越他們一走進去,卻感覺異常涼爽。
放眼望去。
只見佳木蔥郁,奇花爛漫,一片奇石隱于蔥郁當中,幾股清流,從花木深處瀉于石隙之下。
形成了一潭汪泉。
遠處雕甍繡檻,隱于一片山坳樹影之間。
當真讓人心曠神怡。
“鄭兄不愧是名門世家,這處宅子,卻是讓在下艷羨不已啊!”
“什么時候,也能跟鄭兄一樣,過過這閑情逸致的生活,也不枉這一生了。”
朱越笑著說道。
“朱兄說哪里話,朱兄有鴻鵠之志,不在地,而在天,豈能寄身于這山水之間?”
“朱兄請坐。”
鄭空明把朱越讓在了亭臺的客座上。
命人看茶。
緊接著揮了揮手,周圍的下人都紛紛離開了。
而跟在朱越身后的趙大等人,也都退到一邊,遠遠的看著這邊的情況。
“朱兄,今日前來,可有事?”
“在下對于朱兄之事,也略有耳聞,只要有能幫上朱兄的,朱兄盡管開口。”
“不瞞朱兄,我鄭家雖然蟄伏多年,但尚可一用。”
鄭空明直截了當的對著朱越說道。
“呵呵!”
“鄭兄不愧是心眼通泰之人,難怪能如此年紀,就當上鄭家之主。”
“看來鄭家重新崛起,指日可待。”
朱越笑著說道。
言語之中。
透露著自己對鄭家一事,也頗多了解。
“既然如此,朱兄不妨直言,是需要錢財,還是人?”
“又或是其他?”
鄭空明對著朱越說道。
朱越揮舞著折扇,笑而不語。
“不夠?”
鄭空明有些詫異。
“鄭兄為鄭家謀求的,是一條船呢,還是……”
朱越笑著說道。
“朱兄可是讓我為難了,可知,當時我鄭家,為何會事發而敗?”
“今日之時,跟當時之勢,又有何不同?”
“熟知再來一次,我鄭家可就萬劫不復了。”
鄭空明端起茶來,撇著浮葉,對著朱越說道。
“鄭兄!”
“但當今之局勢,已然不同。”
“天下紛亂將至,逐鹿之勢將起,難道鄭家還要繼續等下去?”
“熟知這機會,并不是那么多的。”
“遼州鄭通,東州鄭士奇,夏州鄭寶錢莊,呵呵,鄭兄,我今日前來,是我的誠意,鄭兄是不是也該示我以誠啊?”
朱越收起折扇,端起茶來說道。
聽著這幾個名字,鄭空明眼神一寒,但緊接著又暗淡下來。
“看來朱兄還真是手眼通天。”
“既如此,朱兄有何吩咐,在下洗耳恭聽。”
鄭空明放下茶杯,慢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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