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狗,我和你們拼了。”
旁邊一老卒死命的保住魏青。
“不要激動。”
崩石疾風驟雨般落在城墻上,無數巨石砸的城墻上的青磚,破碎不堪。
在持續了半個時辰后,這漸漸的平息。
“崩石停了,戎狄要攻城了。”楊繼忠吐了口灰塵,滿面肅殺的太刀怒吼。
隨著楊繼忠的醫生怒吼,掩藏在女墻下的將士,皆是拉圓弓箭,朝著城樓下狠狠的勁射下去。
“射死這群狄狗!”
遮天蔽日的箭矢,密不透風的朝著城頭落下。
剛剛趁著崩石掩護沖上來的戎狄,登時便倒下來數百人。
洛凡凝著面色,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隴州城墻在崩石的猛攻下,蔓延出幾道觸目驚心的裂痕,估摸著頂多在經歷一輪投擲,城墻就會傾塌。
而戎狄目前的攻勢,根本就不可能給他們修葺的時間。
投擲的崩石漸漸消停下來,提前備好的崩石也已經用盡,無數的戎狄推著攻城云梯,朝著隴州城靠攏。
不少登上墻頭的戎狄士卒,被守城的將士用長戟捅死。
一具具的尸體不斷的從城樓上掉落下來。
而后面的戎狄大軍,卻前仆后繼,瘋狂般的沖上城頭。
隴州城頭多了五萬守軍,戎狄的攻勢雖然兇猛,卻根本就攻不下來。
很快戎狄的攻勢就漸漸小了下來。
“戎狄應該準備崩石。”楊繼忠沒有任何的放松。
“讓城樓上的老卒先下城墻休息。”洛凡說道。
“不行。”楊繼忠苦澀搖頭:“城頭上的老卒全靠著一腔熱血在撐著,要是下了城樓,可能再也爬不上來。”
聽著楊繼忠的話,洛凡不由的一陣心酸。
接連一個月的廝殺,這些老卒的身上都有負傷,在廝殺中腎上激素上來,或許感覺不到疼痛,可一旦休息,恐怕許多人連握戟的力量都沒有。
洛凡吩咐道:“先讓老卒在城樓上休息。”
馬良那邊已經煮熟了馬肉,將肉切成塊送到城頭上。
好在西北的天氣干燥嚴寒,不用擔心馬肉腐爛。
打仗是個體力活,沒有充足的食物保障,是不可能有戰斗力的。
送上城頭,幾乎每個老卒都分了一斤馬肉,就連楊繼忠都忍不住流口水。
趁著喘息的時間,洛凡檢查了一下城墻上的裂痕,比他預想的要嚴重的多,即便是修葺,也撐不了兩次崩石的猛攻。
洛凡不由的皺起眉頭,面色沉重:“楊將軍,你覺得隴州城目前的情況,受得住嗎?”
為將者,自然不能在士卒面前說泄氣的話,楊繼忠環顧四周,壓低聲音道:“隴州城墻破損的厲害,頂多在撐兩次強攻,城墻就會崩塌,無了城墻的守護,城中七萬大軍根本就擋不住戎狄的攻勢。”
這番話自然不能被城中的士卒聽到,免得亂軍心,不過洛凡這般問,他自然要如實回答。
洛凡點頭道:“隴州城墻矮小,經過一個月的圍困,城墻早已經破碎不堪,隨時都有倒塌的可能,我剛檢查了一下,完全沒有修葺的可能。”
而且戎狄的攻勢很頻繁,根本就不會給他們修葺的時間。
洛凡估摸著,在這樣下去,最多在經過兩輪猛攻,城墻就會傾塌。
按照洛凡的想法,隴州已經失去了防守的意義。
大盛五十州,越是西北的方向人口越少,隴州攏共也就十幾萬人,在大戰之前就逃難了七八成,如今城中只有兩萬多百姓。
“依我來看,舍棄隴州是最好的法子。”
隴州百姓都逃難去了,現在的隴州百里無人煙,根本就不具備防守的余地。
“通知城中的百姓,從南門出城,我們前往雍州。”洛凡當機立斷。
雍州城墻更加堅固高大,而且人口眾多,補給線也比較短。加上駐守雍州的兩萬大軍,他們足足有九萬人馬。
關鍵時刻,江州的李牧山也能馳援。
“我大盛的國土,怎能隨意舍棄?”楊繼忠鼓著眼睛。
洛凡沉聲道:“存人失地,我們還可以收復隴州,若是人地皆失,將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