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初八,年關將近,冷月寨周邊的村落,家家戶戶都準備了紅紙,還有過年的臘肉。
“寧哥兒,張鐵那邊已經打造了五百多柄長刀,都放在莊子里的武器庫中。”
“甚好。”洛凡露出笑容。
“你閑時多帶著莊人,還有周邊的村民訓練,不能有所懈怠。”
不管事成與否,這天下注定是大亂的,秦守疆若是身子骨好些,能多活十年。在清君側后,或許還能扶持幾年幼帝,把大楚慢慢扶入正軌。
可偏偏他的身子骨太差了,即使清了君側嗎,這天下的奸佞也是殺之不盡的。
地方的那些各懷鬼胎的駐守大將,都想著趁勢割據一方呢。
寒風中,整個江家莊都忙碌個不停,除了打造兵刃之外,就是莊人的訓練,三百副全新的精鋼鎧甲,還有戰馬的防具都打造好。
魏慶和梁子幾人每天都在帶著莊人訓練。
直到中午時分,冷月寨外的小路上,傳來陣陣的馬蹄聲。
正在檢查刀器的洛凡,不由皺起了眉頭。
“東家,有官兵。”魏慶騎馬急慌的進了莊子。
“幾人?”
“至少有兩千千騎。正朝著冷月寨的方向過來。”
洛凡凝著神色,自然能猜出,那朝堂上的奸相用的手段。畢竟之前,那個叫泰山的就在張虎的手中吃了大虧。
“該死,那錢文淵怎么也在?”張虎鼓著眼睛。
“錢文淵?”洛凡抬眼,只見錢文淵正和袁世虎并肩而行,正朝著冷月寨而來。
錢楓也是耀武揚威的騎著大馬。
不覺間,洛凡的臉上浮現一抹怒意。
說起在這世間最討厭的人,非錢楓莫屬了。
“東家,我去叫破虜軍的弟兄。”魏慶滿面肅殺,提著刀便往莊子后的磚瓦屋子跑去。
“梁子,把一百弩箭手也叫來。”洛凡平靜的出聲。
錢文淵和袁世虎率大軍而來,定然不是好事情。
三百身披精鋼鎧甲的老卒,皆是平舉長槍,冷冷的在江家莊前列隊。
箭樓上幾十個莊人操縱著重弩。
袁世虎和錢文淵停在江家莊前,他們身后的五千人馬亦是勒馬停下。除了袁世虎和錢文淵外,還有兩個穿著甲袍的白面男子,一看便知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
“洛凡出來。”一個騎馬的校尉,冷漠的踏馬上前。
“我便是。”洛凡平靜的走出莊子,目光看向不遠處的錢文淵。
錢文淵亦是同樣的眼神看著洛凡,嘴角反而帶著一抹殺意。
洛凡心底好笑,在中州金福酒樓的時候,這錢文淵被他打的慘不忍睹,此刻竟然也敢出來耀武揚威了。
“安陽大理寺下了剿匪令,爾等亂臣賊子聽著。”
“賤民洛凡,大楚建安二年冬,殺害一百良民,隨后殺害陳公明等一百余官兵,后又勾結賊子犯上作亂......”
洛凡面色清冷,不用多想,便知這些出自錢文淵的手筆。
“陳兄,你我有仇無緣的,怎的率大軍抓我了?莫不是忘了,在金福酒樓的時候,我還請你吃了一頓竹筍炒肉。”
錢文淵的嘴角不由的哆嗦了一下。
“你這造反的賊,休得多言,今日就把你滿門抄斬。”
洛凡笑了笑。
在他身后的三百余騎破虜軍,呼嘯著踏馬上前,上百弩箭手也冷冷的立于莊墻之上,操控重弩的莊人也紛紛瞄準袁世虎等人。
“洛坊主,你這是造反?”
“我等有大理寺的剿匪文書,你若是敢忤逆,就把你的莊人全都吊死。”錢文淵的臉上帶著猙獰的笑意。
錢文淵的這句話,讓洛凡的眸子驟然一冷。
“真以為有秦守疆就可以保你?便可以在這江南為所欲為了?我身后可是兩千騎兵,你的這群莊人,擋得住嗎?”
“你當真是該死。”洛凡眸子驟然一冷。
遠處一支弩箭勁射而來,扎入陳俊的胳膊上,疼的他慘叫一聲,墜下戰馬。
“我本不想與你一般見識的,如今看來,是萬萬不能留你了。”
洛凡招了招手,兩個莊人將那休閑椅搬了過來,愜意的靠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