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漢末的黃巾軍一樣,朝廷鎮壓不了,就會放權給州縣,讓州縣自行組建軍隊鎮壓平亂。然而軍權一旦松手,即使平亂后,在想要收回來就難了。
那州臺知縣,在沒有兵力的時候是臣子。擁有了兵權,那就是割據一方的土皇帝。
“時間緊迫,我們必須要在營兵圍城之前,趕緊出去,不然的話,可能也會被當成潰軍。”李逍遙說道。
“那群官兵的動作太慢了,按照他們的速度,差不多要半天后才能趕到。”洛凡有些發笑:“這對我們來說,確是一件好事,可以給我們剁一些時間。”
“我們還是盡管找那位隴州的使臣吧。”李逍遙凝著眉頭:“隴州民風彪悍,想必那位隴州的使臣,也都是鐵膽英雄,此時恐怕正帶著護衛和潰軍廝殺!”
“朱兄,所言甚至。”
......
徐澤抱著膝蓋,蜷縮在地窖里瑟瑟發抖:“我就是一個紈绔子,也不懂的帶兵打仗的,偏偏派我來這里,分明就是想害我。”
旁邊的幾個護衛,皆是聽得一陣頭疼。
這半天的功夫,徐澤已經抱怨了半天了。
“小王爺,老王爺會派人來救我們的。再不濟,我們躲在地窖里,等到楚兵攻占了城池,我們表明身份,也不會有危險的。”
徐澤懷里抱著一個包裹,臉上滿是擔憂的樣子,這次進入內城。隴州王告訴他,切莫驚動大盛朝廷,要單獨將包裹中的東西交給老王爺。
隴州距離內城千里的路程,若不是這大雪阻道,他早就把東西交給老王爺。自己回去風花雪月去了。
躲了半日的時間。
“外面怎么亂了?”徐澤從小窗口向外看著。
“應該是楚兵圍城了。”
“楚兵,圍城?”徐澤的臉色驀然一驚。
“這,這可如何是好?我又不懂武藝。”
幾個護衛皆是不敢吭聲,躲在地窖里,臉上充滿了擔憂之色。
安北縣街道上,大量的義軍不斷的涌上城頭。
“那群楚兵終于趕到了。”李逍遙冷冷道。
安北縣極小,眼下已經被五萬大軍圍得水泄不通。
“怎么辦?”
“先躲起來。”
梁子和李逍遙聽著洛凡的話,都微微點頭。
在這等戰事之下,僅靠他們十幾個人,根本就改變不了什么、即便是把江家莊的所有人都拉過來,也不見有什么效果。
一隊接著一隊的潰軍怒吼著登上城門,隱約間,能聽到城中孩子的啼哭,女子的尖叫,以及城樓上的廝殺。
洛凡急忙的尋了個角落,帶著十幾人鉆了進去。
“大順國千秋萬代,一同江山,等擊退了官兵,天子有令,每個人都封萬戶侯。”
被蠱惑之下的貧苦百姓,都紅著眼抓著棍棒,沖上城關。
悶重的號角聲響起,驟然間,整個小縣城都變的肅殺起來。
城中一片混亂,地痞流氓四處打砸搶劫,這等時候,根本就沒有官兵管著他們。
“有沒有法子尋到隴州的使臣?”洛凡凝著眉頭。
這隴州本就屬于大盛,人也長得一樣,若是從外表來看的,猴年馬月才能找到?
李逍遙臉色有些尷尬:“要不然,我用隴州的方言喊兩聲?”
“隴州方言?”洛凡有些驚訝。
李逍遙訕笑道:“早年在隴州浪跡江湖,學了幾句。”
“那朱兄喊兩聲。”
洛凡一臉認真的看著李逍遙,對他這個法子很是認同。
只見李逍遙清了清嗓子,聲音驀然間在耳邊炸響。
“嗚啰啰啰啰......”
洛凡頓時一愣:“你這方言哪學的?”
李逍遙不好意思的一笑:“曾在隴州小居數月,鄰居就是養豬的。”
洛凡額線一黑。
“請各位跟著我同喊。”
“嗚啰啰......”
張虎不容分說,聲音中驟然在耳邊炸響。
在地窖中躲藏的徐澤,見城中大亂,也瞧瞧的鉆了出來,又是一陣嘮叨:“我又不懂武功,父王偏偏命我來,他們都疼愛三弟,好吃的橘子也不給我吃。”
幾乎護衛聽得直皺眉,紛紛堵著耳朵,待發現面前小王爺不在抱怨,這才算松了一口氣。
一個老護衛耳朵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