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天清晨,依舊是鋪天蓋地的大雪,將整個天地都遮的陰沉沉的。
“備馬。”
洛凡騎在一匹戰馬上,目光凝望著遠方。
在他的身后梁子帶著五十個弩箭手,魏琴率領著五十老卒。
另外還有張虎,江興,李逍遙。
江勇正站在大雪中,僅有的一只手沖著他你們不斷的揮手。在江勇的身旁,繡娘和黑子等人也是跟著翹首以望。
朱依柔站在箭樓之上,俏臉上滿是擔憂,在這亂世,每一次走出這莊子,都意味著冒著巨大的風險。
遮天蔽日的風雪,擋住了前路,擋住了視線。
“兄弟們,在這風雪中殺出一條雪路。”
“我等愿追隨東家,殺出一條血路!”
一百余騎人影,盯著漫天的大雪,只余踏踏的馬蹄聲,響徹整個土家堡的上空。
又像是震破了云空,終于破開了一道縫隙,灑下一絲絲的陽光,映照在這百人的身上。
風雪在耳邊呼嘯而過,割的人臉頰發疼。
“江兄,你可曾想過,那隴州的使臣為何不覲見幼帝,偏偏先和老王爺聯系了?”
“不知!”
李逍遙凝著眉頭:“當年隴州反叛,老王爺親率大軍攻破隴州,不過老王爺卻沒有斬殺造反的隴州王,而是攔住了朝廷滿門抄斬的圣旨。可以說,老王爺是隴州王恩人。”
“從那以后,朝廷承認隴州割據稱王,只需要每年繳納相應的歲貢即可。”
“原來如此。”洛凡微微一驚。
沒想到這隴州王竟然和趙誠還有這一層的關系。
“隴州,蜀州,會有北邊的燕州,現在只是名義上歸屬大盛,實則已經各自為政。小東家若是有心的話,也可以學著打下一塊地盤,好好精英。”
“以江兄的才華,廣積糧才,招募兵丁,加上那弩箭精鋼,完全可以稱王稱霸,也不用受這等的憋屈。”
這李逍遙不愧是造反的賊,一有空就在洛凡的耳邊勸著造反。
“朱兄,風雪太大,沒聽清楚。”
李逍遙頓住聲音,臉龐上浮現一抹笑容。相處這段時間,他大.大致已經對洛凡有所了解。洛凡這個人并非沒有反叛的心,只是為人謹慎,即使有也不會輕易說出來。
當洛凡說出早飯的話的時候,那一定是已經有萬全的把握了。
他心中很是敬佩洛凡,識相小東家從邊關一個小山村,帶領著莊人殺山匪,殺戎狄,一無背景,一無錢糧,就這般帶著莊人殺出一條好路嗎,光是這一份膽氣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安北縣內。
“我等都是救爾等于水火之中的天兵,把身上的錢糧都交出來,可以免爾等一死。”
“若是有私藏錢糧者,便立刻梟首。”
踏踏馬蹄聲不斷在耳邊響起。
幾個愁容滿面的人藏匿在一個屋子里,臉上都帶著焦慮。
“小王爺,這縣城被潰軍占領了,我們該怎么辦?”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懂的武功,也不懂排兵布陣,我就是第一個吃喝嫖賭的小王爺,怪不得父王寒冬臘月派我入內城。”
“小王爺不要驚慌。”一個老護衛,急忙的安慰道:“老王爺知道小王爺的情況,定然會派人來救我們的。”
那年輕的小王爺揉著發紅的眼睛,嘟囔著:“我怎么知道他會不會救我,我又不愛讀書,也不會打仗,父王和母后不喜歡我。”
“小王爺沒事的,那群叛軍搶奪一番就會走的,我們找個地方躲一躲。”
“不好,那群潰軍又折返了。我等去地窖躲躲。”
幾個護衛攙扶著嚇軟退的小王爺,急急的鉆入一個隱匿的地窖中。
幾個潰軍踹開門,口中還發出幾道粗獷的叫罵聲。
那不懂文韜武略的小王爺,抱著頭,縮在地窖里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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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家,前面就是安北縣。”魏慶騎著一匹戰馬,指著遠處的城郭說道。
“朝廷的官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