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徐文松這些從內城來的將領,手底下有五萬大軍,若是不給他一些軍功,恐會出兵搶奪。
“我們剛經過一場大戰,要是不給他們一些軍功,恐怕會出現動亂。”洛凡凝重的說道。
李牧山聽到洛凡的話,臉上浮現一抹驚恐,回頭看向徐文松身后的四五個裨將,眉頭緊皺。
無奈之下,只能同意將部分的軍功讓給徐文松。
“給我調動五千人馬,我前去破虜村。”洛凡聲音焦急。
“五千人不夠,我帶大軍隨你一起去。”李牧山說道。
“不行。”洛凡面色嚴肅,看了眼城外收割人頭的大軍,說道:“你需要坐守雍州城,決不能讓徐文松等人率軍入城。”
城外的戎狄頭顱可以讓一部分給徐文松,但雍州城決不能讓他們進來,不然這收復雍州的大功也被搶占了。
李牧山熟讀兵法,立刻反應過來,抱拳道:“多謝洛兄提醒,我親自坐鎮雍州城,我給你調動五千人馬,前去馳援破虜村。”
洛凡鄭重的抱拳,親點了五千大軍,便騎著戰馬匆匆的出了城。
破虜村外,早已經尸骨如山。
漫天的崩石從天而降,猛烈的轟擊在莊墻上,砸的上面的青磚都裂出一片。
迸濺的石塊,登時將兩個防守的莊人砸的頭破血流。
娟子抹了把臉上的血污,收攏起第九十八具莊人的尸體,臉上沒有任何的悲傷,因為已經麻木了。
便又匆匆的拿起弩箭,登上了箭樓。
陳青雙目血紅,已經連續三天沒有合眼了,一只手上纏著被血水浸透的白布。
“射,給我狠狠打,將這群狄狗全部射殺。
”陳青喊得撕心裂肺,就在剛才他的兄長陳牧死在戎狄的崩石之下。
莊子里的青壯緊握著長刀,奮力的砍殺登上莊墻的戎狄。
“陳青,你先休息一下,我們能頂得住。”
陳青搖著頭,對著莊人說道:“戎狄的攻勢已經越來越弱了,記住小東家說過的話,我們都是殺過狄狗的好漢,絕不認慫。”
箭樓上的莊人,聽到陳青的話,均是眼圈發紅,咬牙拉上巨弩,對著莊子外的戎狄大軍射擊。
在他們的面前,浩浩湯湯的戎狄打軍,一眼望不到頭,光是在破虜村前堆積的戎狄尸體就有五千多具。
他們想不通,這戎狄的大軍是怎么繞過江州城,直逼破虜村的。
在這種情況下,駐守江州城的守軍,只需要出動幾千騎兵,就能將這兩萬戎狄一網打盡。
“娟子,你登上箭樓做什么?快去照顧傷員。”陳青皺著眉頭說道。
“當,當家的,我會用弩箭,可以幫著殺狄狗。”
莊子里的男人已經死傷了近半,不少箭樓都被戎狄投擲而來的崩石摧毀,要不是那些婦人登上箭樓死守,莊子早就被打下來了。
陳青無奈嘆了口氣,只能同意。
“周老打探消息,回來了沒有?“
“青哥,你看戎狄軍中。”馬六臉上突然浮現一抹怒意,指著莊前外說道。
只見戎狄的攻勢逐漸的停下,一個穿著厚重鎧甲的戎狄都候,冷漠的騎著戰馬停在莊前。
隨后幾個戎狄的大漢,接著七八個渾身血污的莊人。
“是,周老。”馬六眼睛發紅。
此時的周老師身上全都是血水,身子癱在地上,臉上早已經面目全非,從他的衣著依舊可以辨識的出。
那勒馬與莊前的都候,目光中帶著陰冷之色。
“破虜村的人都聽著,你們只需要交出煉制精鋼的法子,我們就可以饒過爾等一命。”
站在箭樓上的莊人,看著渾身血跡的周老,臉上皆是充滿了悲憤,氣的咬牙切齒。
“想要精鋼?你們別做夢了。我們狄狗勢不兩立。”陳青怒聲喝道。
這些天光是戰死的莊人就有一百多個,破虜村的莊人恨不得將眼前的狄狗攪碎了生吞。
見陳青等人依舊是不聽勸告,那都候的臉上浮現一抹怒意。
他想不明白,一個小小的破虜村,怎么個個都是硬骨頭,即便是當初攻打雍州城的時候,守城的鎮北軍都沒有這般的硬氣。
這莊子就算加上周邊逃難的村民,也不過四五百人,竟然擋了他們兩天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