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便是雍州城,使我們死守的地方!”李牧山驀然高聲喊道。
在看到雍州城樓時,在場的老卒皆是聲淚俱下,高聲喊道:“岳老將軍,我等潰軍前來馳援了。”
一個年輕些的校尉回頭劈死兩個戎狄,嗖嗖,一陣箭雨也將他的身子射穿。
身子無力的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張浩。”陸慕山眼眶飆淚,縱馬沖向那校尉。
“李將軍,我是一個懦夫。”張浩的口中不斷的咳著血。
“那時戎狄圍困雍州城,我害怕,帶著一個營的兄弟逃了,今日我的命還給岳老將軍了。”
聲音漸漸虛弱,直至再也沒了生機。
李牧山怒的身子發抖,憤怒的轉頭,將眼角的淚擦掉,對著身后的老卒喊道:“殺,殺光這些狄狗。”
兩萬多老卒全都發出陣陣憤怒的吼聲,輪起手中的長刀,竭盡全力的對著戎狄士兵砍去。
張虎提著巨斧沖殺出一條血路。
“李牧山,隨我進城。”
李牧山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污,振臂高呼:“進城。”
戎狄大軍中,拓跋弘的臉色逐漸的慘白起來。他自然曉得,決不能讓這兩萬人進城。僅是城中的四千老卒就擋了他們一天,要是這兩萬白頭軍進入雍州城。
他們在想要攻破雍州城,就難如登天了。
“殺,決不能讓他們進入雍州城。”拓跋弘臉色猙獰的怒吼。
戎狄的騎兵翁聲沖鋒上來,竭力的朝著兩萬老卒沖殺過來。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將橫刀立馬,回頭向著雍州城拱手一拜。
隨后高聲喊道:“李將軍率部下入城,我等老卒擋住這群戎狄。”
李牧山在聽到老將的話后,臉上驀然浮現一抹震驚。
“楊老將軍!”
“為將者,怎能優柔寡斷!”楊老將軍怒斥一聲。
李牧上眼眶發紅。
只見,楊老將軍調轉馬首,聲音廝殺無比:“鎮北軍老卒,愿與我擒殺左賢王者,出列。”
在他身后的兩千老卒紛紛出來,鐵骨錚錚的喊道:“我等愿往。”
言罷,兩千老卒便在楊老將軍的率領下,逆行沖鋒,朝著左賢王拓跋弘的位置沖鋒而去。
李牧上鼓著眼睛,擦了把血淚,咬牙喊道:“余下的人,隨我進城。”
立在雍州城樓之上的江寧,望著密密麻麻的戎狄大軍中,兩千白發老卒,猶如一直離弦之箭一般沖向左賢王的方向。
臉上不僅浮現一抹悲戚,這偌大的大盛江山,如今只能靠這群白發老卒守衛。
“不好,那群盛人是要刺殺左賢王。”戎狄的軍陣中登時亂了起來。
“左賢王,速速撤離,那些老卒的目標是你。”幾個披著金甲的狄兵,驚恐萬分的喊道。
左賢王身子止不住的哆嗦,目光中滿是驚恐,兩千老卒就像沖過幾十萬大軍擒王?
他們怎么敢的?
“讓他們來,我今日就站在這里,有本事就來殺我。”
拓跋弘面色猙獰,抽出身上的金刀,聲音中透露著無盡的怒意。
那兩千老卒宛如猛虎一百,直沖左賢王的方位沖鋒。
驚的周邊的騎兵,紛紛調轉馬首,朝著左賢王的方向支援。
楊老將軍一馬當先,白色的頭發已經染成了火紅色,身后的披風也染滿了鮮血。
在他身后的兩千老卒,須發皆是血紅,不少人身上的鎧甲散落一地,索性就揭下鎧甲繼續沖殺。
這是洛凡一生都難以忘記的一幕,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看去,那染滿鮮血的兩千老卒,就如同利箭一般,朝著左賢王的位置刺去。
直沖出了半里路,便已經倒下了四五百人。
沿途的路都被血染成了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