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朱依柔和上官婷看不下去了,這才幫著幾個人做了一身鎧甲。
接連幾天的陰雨天氣,中午的時候終于放晴。
馬良帶著七八個莊人,套了五輛馬車出了莊子,衣服里全都穿著精鋼打造的輕甲。
這鎧甲雖然放不了刀斧的正面揮砍,不過面對山匪手中的樸刀,匕首,暗器之類的還是比較有效果的。
待到半晚的時候,馬良一眾人才回到莊子。
“買了五千多斤糧食,回來的路上遇到幾個攔路的官差,給了幾兩銀子才放行。”馬良語氣不忿的說道:“目前糧食已經漲到三十文一斤了,帶去的二百兩銀子,只剩了三十多兩。”
洛凡微微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任何的不滿,只是說道:“無妨,糧食貴點就貴點,大不了酒水漲點價。”
“張虎,把糧食抬到糧庫里去。”
“曉得了。”張虎放下手中啃著的豬蹄子,一只手拎起一袋糧食,肩膀上還扛了三四袋。
看得眾人直呼變態。
那些村民在看到張虎的力量后,也全都驚的目瞪口呆。
“東家,我在來的路上遇到事兒了。”馬良凝著眉頭,左右瞧了幾眼,小聲的開口。
“什么事?”洛凡皺了皺眉。
“再來的路上遇到了官差,押送著一群難民,朝著江州的方向走,幾個民夫走了慢些,被官差當場砍死了兩個,其他的民夫怒了,掙脫了枷鎖和官差打起來了。”馬良沉沉的說道。
“然后呢?”洛凡沉聲問道。
“還能怎樣?幾個帶頭鬧事的民夫,被趕來的援兵砍了腦袋,其他人也是傷的傷死的死。我怕惹事,就遠遠走開了。”
再這樣下去,這天底下的百姓就要造反了。
洛凡面色陰沉,眉宇間露出一抹無奈,這大盛朝已經爛到根,無可救藥了。
那些王侯將相,貪官污吏,個個都是敲骨吸髓的寄生蟲。
恨不得把百姓的皮和骨頭都剝了,榨干凈每一滴血。
“不要和外人提起。”洛凡皺著眉頭,催促著馬良趕緊把糧食運到糧庫。
這天底下不公平的事太多了,他一個人根本就改變不了。
“這些天大伙都辛苦些,等到釀制好酒水,我沒人賞你們一壇子秋露白。”
莊人聞言,臉上均是喜笑顏開,激動的不得了。
......
夕陽西下。
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色袍衣之下的劍客,清冷的立于一座古樸殘破的塔尖上。
絕世而獨立!
他冷冷的抱著劍,頭上頂著一個蓑笠,盯著遠處的小莊子。
一個拿著掃帚清理落葉的老僧,仰頭看著他肩上的黑色人影,不由的皺了皺眉。
“你站這么高作甚?當心摔著。”老僧停下手中的動作,好心的提醒道。
“多謝!”
黑衣人道了聲謝,腳下輕輕的一點,黑袍在風中驟然浮動,身子輕盈像是一只飛燕一樣,從塔尖一躍而下。
老僧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驚恐,還未張開,一刀見光從他的眼前劃過。
老僧的喉嚨一疼,一股鮮血迸濺而出,驚恐萬分的倒地身亡。
“倒是個心善的老僧,可惜,你應該裝作看不到我。”
劍收鞘,腳尖在地上又是一點,人影平地而起,眨眼間便消失在昏暗的暮色中。
“這將是一個慘痛的教訓。”
......
城西,洛家莊。
蒸餾酒的香味愈發的濃郁,即便周邊的莊子也能聞到這醉人的酒香。
“城西的一個老僧,無緣無故被人殺了,你說這世道,殺個和尚作甚?”
“據說是這個老僧,多看了一眼女施主,被女施主的相公記恨了,花錢雇人殺了。”
洛凡聽著村民的閑談,無趣的搖了搖頭,這年頭即使老老實實的在山里做個和尚都不安全了。
臨死了,還要受這群村民的編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