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扛下去,扛到把那個錄像看完。
等了有十分鐘,聶征就用郵箱傳來了那段視頻。
顧修景幾乎顫抖著手,將那段視頻打開。
視頻是一個俯拍的視角,蘇柔的身影在房間的最角落,她蹲在角落里小小的一團,看著就讓人心疼。
光是蹲著還沒什么,那些女犯過去,對她極盡羞辱。
有人扯她的頭發扇耳光,有人踹她的肚子,還有人把馬桶里的水舀出來給她喝。
她跑到門邊向門口的獄警求救,對方卻不管不顧,徑直離開,當沒看見。
顧修景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手指在不住地顫抖。
因為心疼,因為憤怒。
這就是他們說的照顧?!
他們就是這樣對蘇柔,對待他的妻子的?
顧修景想站起來,立刻去收拾了這群蠢貨。
但他站起的一刻,頭暈得要命,整個眼前發黑。
他的手撐住了桌面,又吐出一口血后,暈倒在了地上。
午休時間,聶征來叫顧修景休息,才發現他暈倒在地上,桌子上有大量的血跡。
“顧總,顧總!顧總您怎么了!”
聶征立刻打了救護電話。
半個小時后,沐簡接到了聶征的電話,跟她說顧修景暈倒了,讓她去一趟醫院。
蘇柔以為這又是顧修景的小伎倆。
她沒有立刻去,而是收工后才姍姍來遲。
結果她是在手術室門口找到的聶征。
“沐小姐,你總算來了,你再來晚一點,怕是見不到顧總了。”
聶征擦了擦臉上的汗,直接迎了過來。
沐簡抬頭看看手術室的燈,一臉的茫然。
“他怎么了?出車禍了嗎?”
聶征也不知道該怎么說,顧總不讓他說出他的病情,關于他前妻的事說給現任似乎也不妥。
雖然聶征還沒有處過女朋友,但他這點基本的情商還是有的。
他只能模糊大概一說。
“顧總的身體其實一直都不好,這三年他都身體虛弱,但怎么治都沒有起色,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今天他又受到了刺激,就吐血了,現在在搶救。”
蘇柔瞇眸,抓到了重點。
“刺激?什么刺激?什么事能刺激到他?顧家破產了?”
聶征額頭掛了無奈的黑線,什么破產,她怎么還一臉興奮的樣子呢?
“他看到了一段視頻,他前妻蘇柔在牢里被折磨的視頻,看完后就這樣了。”
蘇柔的表情立刻變得不自然起來,牢里......
他怎么想起看這個了?
她在牢里那段痛不欲生的經歷不是他授意的嗎?他看完怎么還病了?
是被嚇病的吧,怕蘇柔回來索命。
畢竟在他眼里,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看來顧先生對他的前妻是情深義重,可惜佳人已逝,不能消受這福分了。”
她嘴上還是說著客氣話,可心里對顧修景的死活半點不放在心上。
剛在門口站了一會,旁邊送進來一個呼吸急促的小孩。
他臉上蓋著呼吸面罩,躺在滑輪床上,被醫護人員一起推到旁邊急診室。
蘇柔無意瞥了一眼,然后神色大變。
那個孩子不是別人,正是昊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