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柔也甩開他的胳膊,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你不是發誓不來騷擾我嗎?你別管我,我可以一個人回去。”
墨成淵堅持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強行塞上了自己的車。
“我帶你回去,何況我也是目擊證人,我也要去警局。這次不算騷擾,我只是做了一個熱心市民該做的。”
蘇柔坐到墨成淵的車上后,車子就啟動了。
什么熱心市民,蘇柔覺得很好笑,但她笑不出來。
想到顧修景那生死未卜的樣子,她的心里就像壓著大石頭一樣,又沉重又痛。
她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巴掌,蘇柔,你是不是賤,為什么要關心他!
開車的墨成淵差點嚇到撞車。
“蘇柔,你在干什么!”
他朝后座喊。
蘇柔沒理會他,但也沒再打自己。
她目光幽深遂看著外面的風景飛速倒退,心里被痛苦纏繞。
到了警局后,她第一個要求錄口供,把所有經歷的事情都如實說完,她就獲得了自由。
她立刻離開警局去了醫院。
醫院里她看見了聶征在忙前忙后跑手續,其他人沒看到。
估計是顧修景沒讓通知葉翎吧,怕葉翎擔心。
急救室里,手上沾著很多血的醫生跑來跑去,進進出出,一派忙碌。
蘇柔看著這個畫面,心不斷下沉下沉。
再次看見一個醫生出來的時候,她立刻迎上去,“醫生,顧先生怎么樣了?他有救嗎?”
那個醫生也看見了蘇柔,對她說道。
“你是家屬嗎?正好,這是他的病危通知單,你簽個字吧。”
蘇柔的手抖著,簽上了自己的字。
她跟顧修景的離婚證沒有拿到手,她也不知道她到底算不算顧修景的家屬。
但不管算不算,她肯定是會為顧修景的醫療費負責的。
不一會,顧修景的病床被推了出來,蘇柔看見他的臉上扣著氧氣罩,頭發凌亂,臉色蒼白如紙。
她的心沒來由地一痛,似乎看見顧修景這個樣子,是讓她很受不了的事。
蘇柔,你清醒一點,顧修景當初對你使用各種刑罰的時候可從未心疼過你。
他騙走你的肝的時候也沒心疼過你,把你趕出家門的時候也沒心疼過你。
蘇柔想著過去種種往事,把那份心疼強行從心里擠走。
她跟著醫護人員和病床來到了icu門外,她進不去無菌護理室,只站在外面隔著玻璃看著。
他們給他身上插上各種管子和儀器,顧修景此刻不像一個活人,像是一個被別人擺弄的毫無生機的玩偶。
她的手放在玻璃上,不自覺想要摸摸他的臉。他靜靜的睡著,不說那些讓人傷心的話的時候,是很英俊的。
安頓好之后,一個醫生走了過來,對蘇柔說道。
“家屬是吧,他的情況我跟你說一下。他的肺癌剛剛控制住,不該讓他這么冒險啊,還見義勇為中槍了是吧,這一槍打到了他的肺里,差點就沒命了。”
“你們做家屬的太不上心了,一個癌癥晚期的病人讓他亂跑什么,要好好看著他。”
聽著醫生的批評,蘇柔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
她好像能聽懂醫生說得每個字,又好像聽不懂他說的內容。
“什么意思?他什么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