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國師請出山 > 第二百一十六章 你居然敢干涉天子家事
  青云樓的東家,當然是陳洛洛。

  馮長信很確定,皇帝微服出來可不是為了見見惜玉或者是憐香的,說句不大恭敬的話,這兩位雖然如今掌管經營這青云樓,也有些許名聲,不過,真是差了那么一點點。

  可陳洛洛是那么好見的么?

  大部分的時候,她根本不在這青云樓,即使偶爾來青云樓一趟,也是稍稍停留一下立刻就離開了。

  可是皇帝的吩咐,誰敢怠慢了。

  所以,這其中馮長信急匆匆的找到惜玉,然后惜玉又派人去請陳洛洛,等到陳洛洛出現在朱祁鈺的面前的時候,已經是快一個時辰之后了。

  這也得虧以往馮長信為青云樓明里暗里幫了不少忙,陳洛洛又知道和陳三秋交好,不然的話,換成另外一個人,哪怕是十萬火急之事,陳洛洛都未必會來見對方。

  “好像在哪里見過公子!”

  凝望著眼前器宇不凡的富貴公子哥,陳洛洛微微蹙眉,她總覺得有些一點點面熟,但是無論怎么想,她都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見過對方。

  “的確是有一面之緣!”朱祁鈺點點頭:“那時候你還沒嫁給覃理,當時我曾經在這里見過你,你大概不記得了!”

  “原來是先夫的朋友!”陳洛洛臉上的神色緩和了許多,但是,一抹黯然是怎能都止不住的從她臉上掠過。

  “覃理有一封書信給你!”朱祁鈺輕輕的說道:“只是我不確定,你還想不想看這一封書信!”

  他緩緩的拿出一封書信,似乎書信有些泛黃,看來這書信已經有些時日了。

  陳洛洛的眼眶一下就微微有些發紅了,她接過書信,放在桌前,卻是沒有打開:“這是當日,當日……”

  “是的,這是他在軍中所寫,托人送到我的手上,他不確定能不能送到你的手上,所以,只能讓我走這么一遭了!”朱祁鈺看了他一眼。

  “多謝玉公子!”陳洛洛起身,很是鄭重遞給朱祁鈺見了一個禮。

  她現在清楚的明白,所謂的玉公子不過是一個化名而已,此人能到青云樓來,還帶有一年前覃理的書信,毫無疑問是覃理值得信任的人。

  而以覃理的身份,和他相交值得信任的朋友,身份也應該是大致相等甚至更尊貴于覃理的那個伯爵的身份的。

  她展開書信,一行一行的看了起來,良久,她將書信折疊好,重新放進信封,臉上一片傷感。

  “定遠伯爵位的時候,我會放在心上,在朝廷里,我還是認識一些有本事的朋友的!”朱祁鈺說道:“你雖然沒有為他誕下子嗣,但是覃家香火未決,到時候你做主,從旁支過繼一人來繼承這個爵位,在那孩子為成年之前,你來掌管伯爵府!”

  朱祁鈺修長的手指,在桌上無意識的叩著:“你的誥命,也隨著爵位重回之日會下來,到時候,伯爵府依然還是伯爵府,一切只會比以前更好!”

  “我要做些什么?”

  陳洛洛沉聲問道,覃理的書信里可沒說這些,只是說她可以絕對信任眼前此人。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靜靜的等著就可以,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你若是有心儀之人,換個名字嫁人,覃理也大概是愿意看到的!”朱祁鈺說道:“我今日到這里來,主要是想和你說這些!”

  “他倒是替我想到的周到!”陳洛洛鼻子有些微微發酸。

  “好了,話說完了,我也該走了!”朱祁鈺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微微皺了皺眉:“還有,這青云樓的若是能不做,還是不要做了,找個機會轉給其他人吧,若是擔心錢財難以為繼,我有一個做海上貿易的朋友,你拿些銀錢,入了他的份子,收益應該遠遠的大過這個行當的!”

  “玉公子的話,我記下了!”

  見到朱祁鈺走出門去,陳洛洛突然想起一事:“玉公子,若是我要找你,該去何處找你!”

  “問馮長信,他知道的!”門外飄進玉公子的聲音,陳洛洛坐了下來。

  忍不住他摸出懷中的書信,再次看了起來,不知不覺中兩行淚滴從臉頰上滑下,落在了書信上,頓時模糊了一片字跡。

  數日之后,風塵仆仆的陳三秋,出現在了紫禁城的宮門之前,很快,他在御花園的一處暖閣里,見到了多日不見的朱祁鈺。

  “這么快就回來了,看來事情辦得還算順利!”

  朱祁鈺背負著雙手,轉過身來,從陳三秋進城起他就知道對方的蹤跡,而陳三秋連家都沒回,就直接來進宮覲見,這種態度他很滿意。

  “托陛下洪福,事情還算順利!”

  陳三秋見禮完畢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桌上有參茶,剛剛送過來的,趁熱喝點!”朱祁鈺臉上浮現出笑意:“潤潤嗓子,朕要聽你細說!”

  “遵旨!”

  陳三秋謝恩完畢,然后端起參茶一飲而盡,朱祁鈺坐了下來,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從進南宮將朱祁鎮帶走的那一天起,陳三秋事無巨細的將自己這些天的經歷都說了出來,當然,只要是圍繞著朱祁鎮。

  朱祁鎮的安置,陳慎言的反應,已經他替皇帝做出對陳慎言的承諾之后陳慎言的表態,他絲毫都沒有隱瞞,至于在一來一去的路上那無聊的趕路的行程那自然就沒多少可以說的了。

  “他甘心嗎?”

  朱祁鈺聽完,輕輕的問了一句,他都可以想象到朱祁鎮被送到倭人那島上之后,對自己是多么的痛恨的樣子,但是,他依然忍不住問了這么一句。

  “太上皇召集舊臣,籌集錢財,不軌之心昭然!”陳三秋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不過,人既然已經到了陳慎言那里,這一切就不是太上皇說的了算了,而且,陛下允諾陳慎言可海外建國之事,陳慎言大為心動,他對臣言,呂宋,孛泥之地或許是不錯的選擇,這呂宋孛泥距離我大明何止萬里,到時候太上皇哪怕再有不甘,也只能在萬里之外徒呼奈何了!”

  “如此甚好!”朱祁鈺臉上微微露出笑意。

  “先吩咐他不要著急,朝里總會有些人覺得朕不如太上皇,總會有想要投奔為其效力的人,讓這些人跳出來,到時候一起都送走吧!”

  “陛下英明,臣也是這么想的,這次隨臣回來的,還有太上皇的一些死忠黨羽,這消息他們會暗中傳出去的,倒是不用咱們擔心!”

  他微微一笑:“出入我大明,如今陳慎言還是有些實力的,真是要離開了我大明,出去了之后,再要回來,怕是就不是太容易的事情了!”

  “好,好!”

  朱祁鈺歪頭看了陳三秋幾眼,越發覺得陳三秋順眼了,此事他只是有這個構想,但是陳三秋卻是如他的意思辦得滴水不漏,對朱祁鈺來說,如此好用,如此能用的臣子,眼下他手中還真不多。

  “你自此功勞不小,朕還如何賞賜你呢,不過朕先說好,無論是內庫繳銀之事,還是此次的事情,都不是可以放在明面上的事情,朕即使要賞賜你,也得尋個名目!”

  “替陛下分憂,臣是真心實意的!”陳三秋坦然說道:“若無陛下力挽狂瀾,我大明如今都是在瓦剌人的鐵蹄之下,臣只恨自己沒有本事,不能替陛下上陣殺敵,也只能在這些小事情上,為陛下分憂了!”

  “哈哈哈!”朱祁鈺指著陳三秋笑了起來:“朕本來以為你是一個勤勉忠厚之人,沒想到你拍起朕的馬屁來,一點也不比朝中那些阿諛的家伙差,你看看朕像有功不賞的人嗎?”

  “若是陛下一定要賞賜臣,那臣只能勉為其難的,不過,銀子臣不缺,這官職好像剛剛才升過,想來沒有名目再升無可升了!”陳三秋苦著臉:“臣斗膽,想求陛下一個承諾!”

  “說!”

  朱祁鈺也有幾分好奇,心想,這家伙不是想要封爵吧,雖然他的功勞的確在自己心里值得一個爵位,但是無軍功不能封爵,這爵位拿出去可堵不住天下臣子的悠悠之口啊!

  不過,真是要是陳三秋這么要求,他決定還是答應對方。

  無非是找個時機,將陳三秋送到邊關去,讓他立些軍功而已,有了軍功在身,日后這爵位自然不會有人嘀咕了,只是得等等,不能現在就封爵。

  “臣想陛下答允,長公主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

  陳三秋朗聲說道:“太后娘娘幾次催促長公主回宮,長公主一直都拖延著,就是怕回宮之后這婚事定了下來,而長公主是心有大志之人,暫時不想為這些兒女私情羈絆!”

  “就這……?”

  朱祁鈺的臉色變得精彩了起來,他是真沒想到,陳三秋這么大的功勞,居然要的封賞是長公主的婚事可以自決?

  這個事情朱見月來對他這個哥哥說,那是一點都不奇怪,但是,由一個臣子來說,那味道可就不好說了。

  尤其是這個臣子還是沒有成親的年輕人。

  “這都是長公主親口給臣說過的苦惱之事!”陳三秋以為朱祁鈺不信:“陛下若是不信,可直接詢問長公主!”

  “朕當然相信,只是你不覺得,你一個外臣,居然敢攙和天家的家事,這合適嗎?”朱祁鈺仔細端詳這陳三秋,突然覺得,其實陳三秋此人還真是不錯的,朱見月的親事,嗯,還真是可以考慮一下。

  “臣不敢,臣惶恐!”陳三秋有些驚慌:“陛下讓臣說,臣就將心里話說了出來,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

  “朕將太上皇送到海外尋仙,然后又對長公主的婚事干涉,太后那邊若是知道這些,只怕第一個容不下的就是你!”

  朱祁鈺笑吟吟的看著陳三秋:“朕就問你怕不怕?”

  陳三秋激靈了一下,臉色發苦:“臣當然是怕的,不過有陛下護著臣,臣就沒那么怕了!”

  “知道了!”朱祁鈺臉上笑容更盛:“這事情朕答應了,不過朕有一個條件,將來就是長公主自己挑選了夫婿,還是要朕點頭的,不然的話,哼,皇家還是要體面的!”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陳三秋大喜:“陛下英明,陛下英明!”

  “好了,回頭給長公主報喜去吧,讓這丫頭回來看看朕,老是躲在外面不回宮,像什么話,有朕的承諾,太后那邊讓她放心!”

  “臣一定將陛下的旨意帶到!”

  “好了,回去休息吧!”朱祁鎮端起面前的參茶:“有空的時候,回欽天監去看看,你還是欽天監的官員,別忘記了!”

  陳三秋一愣,不明白皇帝是什么意思,低頭退了出去。

  走出宮門,他頓時感覺渾身輕松,這個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來的事情,在京城里如何分辨甄別朱祁鎮的黨羽,如何請這些人出海,朱祁鎮沒和他說,顯然是后面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自然有其他的人去做這些事情。

  若是真有其他人需要他幫手的時候,想來皇帝也不會讓他閑著。

  現在讓他休息,那就是真的休息,畢竟奔波了這么就,也是該好好的歇會了。

  “陛下讓我會欽天監看看,還提醒我是欽天監的官員,老狗,你說陛下這是什么意思?”

  “大人,你這不是難為我嗎,陛下的意思,我哪里敢猜!”

  老狗護衛著他,認真的回答道:“那可是陛下啊,大人,咱們在一大碗里賣私酒的時候,可沒想到有今天吧!”

  兩人對望了一眼,都想起當日在一大碗的那段日子,會心的笑了起來:“正好,好久沒有去一大碗了,叫上當日的老兄弟,咱們去看看蘭姐,順便喝點咱們自家釀造的酒如何?”

  “就當日的老兄弟?”老狗笑道:“那一定是大人請客了?”

  “不,蘭姐請客,現在的一大碗可不是以前咱們小打小鬧的樣子了,蘭姐如今家大業大,咱們去吃她一頓,吃不窮她!”

  “那好,我去叫人!”老狗樂呵呵的說道。

  “對了,叫上老馮!”陳三秋指指身后的宮墻:“讓人去問一下,老馮有沒有當值,當初去一大碗,可是我和老馮一起去的,老馮若是不在,可就差了那么一點味道了,再說了如今老馮也是錦衣衛副千戶了,這人前顯貴的事情,他肯定是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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