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狄東家對我的情況還挺了解？”顧念笙眉梢微挑，道。
狄閑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似是已經將這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繼續強撐下去對你也沒好處，我做生意多年，第一樓在皇城就如這名字一般，是皇城第一酒樓，任何人都動搖不了。
你又何必來趟這趟渾水？有了這銀子，你去做什么不好？”
“只要你幫我搭上線，答應我關了這靈笙樓便可，如何？”
伴隨著男子的話音落下，顧念笙似是真的陷入了沉思，狄閑一點也不著急，他先前就已經從張二福那里得到了消息，靈笙姑娘為了能夠和賦靈師搭上線早就已經欠了不少銀子，為的就是能靠靈笙樓大賺一筆。
如今靈笙樓在他們的影響下已經生意蕭條，而這位靈笙姑娘還好賭，又欠了一屁股債，早就已經火燒眉毛了。
正是因此，他才能如此淡然地來談論這些。
“關了靈笙樓？”顧念笙輕笑一聲，那雙明亮的眸子卻像是忽然收斂了光芒，染上了冰寒徹骨的冷意，“你算哪根蔥？也配？”
此話一出，狄閑不由得一愣，錯愕道：“你、你說什么？”
“有這功夫就好好管好你的第一樓吧，偷去的東西好用嗎？”顧念笙凝視著他，“沒有張二福偷東西之前，你們拿什么和我們比？”
“你可別忘了，你還欠著那么多銀子！”狄閑鐵青著臉道。
“狄東家的腦子怕是不太好啊。”顧念笙眉梢微挑，“你以為張二福偷了這么久的東西，我現在才發現？”
狄閑表情一變，“你什么意思？”
“狄東家先是買了旁邊的酒樓，又買了后邊的地，手上的銀子也所剩無幾了吧？”
“啪！”狄閑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那張淡然的老臉此刻已經漫上驚慌，難以置信道：“你故意的？”
“你的寶貝兒子以為馬上就要坐擁皇城第一酒樓了，去賭場賭輸了不少銀子，又去地下錢莊借了一筆。
狄東家，我看你這會兒想要拿銀子來填補所謂我的‘虛空’，不如好好想想你兒子捅出來的窟窿該怎么補吧。”
顧念笙俏臉上的笑容愈發明艷燦爛，那雙眼睛笑起來時宛若月牙，溫柔美好，卻讓狄閑如墜冰窖。
“你......你故意的？”
原先還信心十足以為抓住顧念笙把柄的狄閑瞬間就明白了古來，自家兒子賭場輸了錢，這件事他都不知道，可看女子那自信篤定的模樣，他隱隱覺得不會是假的。
如果是謊言，他只要出去一問便能知道真假，她根本就沒有必要欺騙自己。
“你故意給我下了個套，等我買下了酒樓和院子之后才這么做？”
狄閑臉色蒼白，想明白了這一切的他背脊瞬間冒出了冷汗，遍體生寒，一直以來他根本就沒有將這個年輕的丫頭放在眼里，原以為可以任意拿捏，沒想到反倒落入了對方的圈套！
“狄東家，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一步步棋可都是你自己走出來的。”顧念笙唇角微勾，緩緩站了起來，那態度已經是在送客了，“另外，你對我的誤解真的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