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八零團寵:炮灰真千金離婚做首富 > 第616章 氣暈孔穎達
    “呼呼呼——”

    寒風飛掠而過,尖銳的嘯音讓現場愈發緊張,冷肅。

    所有人盯著秦懷道,義憤填膺,目光不善,就連李二也冷冷地看著秦懷道,感覺皇權受到了挑釁,羞辱,一股怒火在翻涌,恨不能喝令羽林衛動手拿下,但腦海中一道清明將沖動克制住。

    這種感覺讓李二很憋屈,堂堂帝王居然忌憚一名臣子,這叫什么事?

    孔穎達感覺機會來了,上前幾步,呵斥道:“見圣上還不行禮,你想造反不成?還不過來請罪。”

    “誰規定的見圣上就必須行禮?”秦懷道漠然反問道。

    “當然是禮法!大唐主張禮治。”

    “禮是誰的主張?”秦懷道冷冷地反問。

    “當然是我儒家圣典,先祖孔圣所創。”孔穎達很是驕傲地說道。

    秦懷道目光一冷,不屑地說道:“你祖宗所創的東西憑什么要本王遵守?本王姓秦,不姓孔,絕不像某些人胡亂認祖宗,你儒家圣典干我何事?老子是兵家,朝廷自有法度,以貞觀律管理天下,而不是禮。”

    貞觀年間,儒學雖然成為朝廷主流思想,但不是唯一,加上李二有胡人血統,大唐思想開放,兼容并蓄,兵、法、墨、農、醫等各家有抬頭跡象,道家更是被尊崇為國教,秦懷道故意自稱兵家,不遵從儒家學說挑不出毛病。

    如果孔穎達抓住這個不放,就是挑起辱、兵兩家紛爭,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大學派的事,最后上升文武之爭。

    文武之爭是大忌,會動搖朝廷,孔穎達雖然自傲,但也不敢。

    當然,秦懷道也不傻,并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這個時候得罪李二,萬一動刀,未必殺的出去,上前兩步,作揖道:“小婿見過岳丈。”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以女婿身份行禮,行的是家禮,不是儒學主張的君臣之禮,也給足李二面子,誰也挑不出毛病,還能完美避開剛才問題。

    身體卻暗自繃緊,蓄力,只要李二敢趁機下死手,就沖上去抓人質。

    孔穎達氣得臉色通紅,卻說不出話來。

    李二陰沉的臉色瞬間化開,絢爛如高空陽光,借著臺階就下,真要動手,心中實則沒多少把握,上前幾步,笑道:“賢婿,聽孔祭酒說你將眾監考人員趕出場,這是為何?”

    目光熱情,臉色溫和,就像長輩在跟晚輩拉家常,向外界釋放君臣和睦的信號,論心機,李二不輸任何人。

    秦懷道也不點破,反正表面和氣對自己有利,說道:“因為避嫌!”

    一席話出,滿場憤怒,這是懷疑人操守。

    孔穎達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呵斥道:“你在懷疑老夫人品?”

    秦懷道豈會慣著對方,呵斥道:“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避嫌并不是懷疑人品,而是規矩,本王這是為你好。”

    “還說為我好?”孔穎達氣的火冒三丈,渾身都在發抖,喝道:“來,你給我說清楚,怎么為我好?說不出來老夫今天跟你來個血濺五步,不死不休。”

    “那你聽好了,本王今天就給你好好上一課。”秦懷道喝道:“所有監考都是圣人門徒,考上也是,你們算是同門,自己人,自己人監考自己人,這無疑于監守自盜,你能保證沒人作弊?”

    孔穎達臉色一僵,這個還真沒辦法保證,畢竟歷年大考總有作弊者被抓出來。

    秦懷道繼續說道:“儒家子弟大考,監考官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所以圣上讓本王這個兵家監考,就是為了避免監考官難做,本王將監考全部請出去,另行安排人監考,考中的人誰還敢說徇私舞弊的結果?含金量是不是高很多?”

    大家一愣,好像是這個理。

    秦懷道盯著臉色灰白的孔穎達追問道:“你說,本王是不是在幫你們?”

    孔穎達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但又不好否則,否則就是有作弊之嫌。

    明明自己占理,自古以來也是文人監考文人,怎么就變成沒理了?

    孔穎達越想越氣,越想越難受,感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這點氣量還自稱大儒,大儒不應該虛懷如谷,心懷天下嗎?狹隘,自私,狂狷,不堪大用。”秦懷道還不客氣給對方貼上標簽。

    所有人同情地看向孔穎達,這個標簽一貼,恐怕要臭大街了。

    李二見一代大儒居然被秦懷道罵暈過去,心有所感,看來,這儒學也不過如此,擺擺手說道:“來人,將孔祭酒送去御醫館救治。”

    馬上有人上前將人抬走。

    真要論起來,房玄齡也是儒門弟子,但房玄齡氣度不凡,不喜學派之爭,怕秦懷道被人怨恨,打圓場道:“漢王,不知本次大考題目是什么?”

    “公開、正式場合當然不能表現太過親密,秦懷道正色說道:“回房相,是一道策論,論儒學如何治國。””

    “論儒學如何治國?”

    眾人不屑地撇撇嘴,這題目也太簡單了吧?果然不通儒學經義之妙,也就只能出這種開蒙學子都能作答的簡單題了。

    不過,此科穩了!

    大批學子中榜也是好事,圣人門徒壟斷三省六部大小崗位,儒學必將大盛。

    房玄齡也有些詫異,這題——太簡單了吧?

    不過,房玄齡了解秦懷道,不可能真的不學無術,真要是不會出題,完全可以上門問自己,出這種題恐怕別有深意,思索起來。

    李二不愧是帝王,站得高,看得遠,結合趕出監考官,怒懟孔穎達之事瞬間想到很多,隱隱猜到這題目深意,不由得看向秦懷道,目光有些復雜。

    眾人神情各一,沉默不語。

    片刻后,李二正色說道:“此題,甚妙!”

    說完轉身離開,不再多言,也算為此事蓋棺定論。

    眾人見李二贊同,不好再鬧,趕緊跟著離開。

    房玄齡擔心李二心有芥蒂,趕緊追上去說道:“圣上?”

    “隨朕來。”李二低聲回了一句。

    君臣兩人默契地不再說話,免得被身邊人聽到,默默趕路。

    眾人很快散去,回自己崗位,李二帶著房玄齡來到甘露殿,君臣二人圍著火爐坐下取暖,李二擺擺手示意內侍全部離開后反問道:“玄齡,你也是圣人門徒,朕想聽一句真話,儒學能治國?”

    “這……”

    房玄齡滿臉苦澀,不知道如何作答,要說不能吧,自己也是入門子弟,要說能吧,又是昧著良心。

    “怎么,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李二催問。

    房玄齡見躲不過,只好如實說道:“回圣上,儒學能治國,但遠遠不夠,別的不說,單算術一道就不是儒學擅長,而不通算術,治理一縣都會被人蒙蔽,人口,稅賦都查不清,何況治國。”

    “這番言論當初漢王也提到過。”

    李二說完心生感慨,苦笑道:“儒學崇尚的是仁義,德治,是三綱五常,以此定人倫可以,治國絕對不行,否則還要貞觀律作甚,這么簡單的道理朕不信儒生不懂,恐怕是裝不懂,意圖提高儒學地位吧?為了一派學說地位不惜貶低其他各派,枉顧朝廷利益,其心可誅。”

    “圣上英明!”

    房玄齡苦笑道,忽然想到什么,繼續說道:“儒學不能治國,卻能定人倫,立道德,漢王也看到這點,所以今科題目讓學子策論儒學如何治國,學子如果以儒學主張作答,必難有理有據,說服于人,甚至淪為荒謬之談,夸夸其談,可不以儒學主張作答,就是離經叛道,儒門叛徒,漢王這是……”

    后面的話房玄齡不好說出口。

    “太陰險對吧?”

    李二替房玄齡說出口,忽然心情大好,笑道:“這是陽謀,就算考生看透也難以作答,是兵家之道,難怪漢王剛才自稱兵家,就是不知道漢王此舉真實目的,難不成讓考生為難,無人高中?”

    “應該不可能,漢王此舉恐怕另有深意,圣上不妨再看。”房玄齡趕緊勸說,生怕李二一怒之下又做出不好的事。

    “也好,那就再看看!”

    李二答應道,眼中精光閃爍,心思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