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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9章深淵族的懸賞任務

    一次在冒險者公會門口的小小沖突,到底不是什么大事,相比于現在泰坦城邦的熱鬧來說,這點小沖突甚至都算不上個事,壓根掀不起什么大風大浪。

    說到底,這也只是冒險者之間的沖突,這種沖突每天都有發生,每天都在上演。

    雖然這一次劇情稍微顯得有些不同,本該被踩的蘑菇人,居然發生了逆襲,竟在銅匣這種狠人手上占據到上風。不過,蘑菇人最終選擇息事寧人,不也說明蘑菇人到底還是低人一等嗎?

    不然的話,你贏都贏了,而且還贏得那么光明正大,為什么不敢接收戰利品,而是選擇退讓一步?

    說白了,還不是實力低微,忌憚銅匣事后打擊報復,背地里玩陰招?

    是,你蘑菇人這次是贏了。可也不過是贏在銅匣太過驕傲輕敵,讓蘑菇人挑選賭斗方式。否則,你蘑菇人就算擅長地行術,只要不賭地行術和蘑菇人擅長的幾個領域,你拿什么贏?

    綜合實力來論,蘑菇人終究還是個弟弟。

    因此,陸續不斷拒絕了一批邀請者后,公會這邊也便沒人在意區區三個蘑菇人,大家各自忙活自己的事,哪可能一直把閑心花在蘑菇人身上。

    甚至那些被拒絕的冒險者隊伍,不少人還暗暗嘀咕,覺得這仨蘑菇人簡直是不識抬舉。

    好心邀請他們加入,那是賞口飯他們吃。沒想到這蘑菇人還不上道。難道真以為,靠一個地行術就能漫天要價?還真想一步登天?

    可笑的蘑菇人,簡直是癡心妄想。

    這一看就是沒有被社會毒打過的天真蘑菇人,等被生活吊打過他們就會知道,冒險者這碗飯可沒那么容易吃的。

    冒險者公會持續在發布任務,而不斷有冒險者隊伍得到任務后,便離開了公會。自然,也會有其他冒險者隊伍不斷涌入。

    人來人走,就像潮水一樣匆忙。

    先前的賭斗風波,也在這人潮洶涌中被沖淡,直至于徹底無人談論。

    江躍他們一直在大廳各處游逛,倒也一直在觀察公會持續發布的任務。看上去顯得異常投入。

    而之前邀請江躍他們加入的冒險者隊伍,看他們這個架勢,便猜測到,這三個蘑菇人應該是不信任其他冒險者隊伍,又或者擔心吃虧,并不想加入其他冒險者隊伍,只愿意自己單干。對于蘑菇人而言,有這個想法倒是合情合理。

    不過,三個蘑菇人自己組隊做任務,又能領到什么高級別的任務?倒不是這里沒有高級別的任務。相反,泰坦城邦公會的高級任務還挺多。可蘑菇人的戰斗力和綜合能力注定他們沒有申請高級別任務的資格。

    別說人家不雇傭你,就是資格上也經不起考核,壓根就沒資格去領取。

    可江躍卻異常認真,看上去就像是追求上進的冒險者,在為自己的生計全力奔波,絲毫沒有任何懈怠。甚至早先贏得那次賭斗的事情,似乎也沒有讓他驕傲自滿,忘乎所以。

    明面上,大多數冒險者隊伍自然不會把注意力持續放在三個蘑菇人身上,可暗中觀察他們的人,自然還是有的。

    而江躍也知道有其他人在暗中觀察他們。這甚至不需要江躍施展借視技能,他光憑直覺就能感受到那些隱在暗處的關注。

    銅匣那伙人有意無意在關注他們,而其他一些角落,偶爾也會有一些視角時不時會瞧他們幾眼。

    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畢竟賭斗風波過去,那終究能成為一樁談資,偶爾被人關注也是情理之中。那賭斗的余波不可能一下子完全散去,毫無痕跡的。

    只是讓江躍有些意外的是,在公會內部,竟然有一道關注,雖然一直隱藏的很好,卻還是被江躍敏銳地捕捉到。

    江躍可沒有沾沾自喜,相反,他很不喜歡這份關注。在他看來,這份關注絕非什么好事。

    要說冒險者們,都不過是一些江湖糙漢罷了。被這些人盯上,無非就是一些快意恩仇的事,上升不到多大的格局。

    可要是被公會相關高層盯上,這可就是完全的兩碼事,很有可能會造成大麻煩。但凡有可能導致身份暴露的潛在危機,江躍都不愿意它出現。只要露出一點苗頭,江躍都希望盡快將它掐滅。

    可眼下,要掐滅這個苗頭并不容易。總不能跑過去詢問到底是哪個公會高層在偷偷打量我吧?要是這樣的話,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當下最好的策略就是裝傻,裝作不知道,然后靜靜觀察這個公會高層到底是誰,有什么意圖。

    江躍倒也沒有過度緊張,局面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惡化到暴露身份那一步。

    畢竟,若真是身份暴露的話,他們此刻就不可能安然在公會大廳里活動,早就被包圍了。

    就算公會這邊不打算公然圍捕他們,不打算打草驚蛇,至少也會多安排一些人手來盯梢他們。

    然而公會那邊并沒有出現多人盯梢的局面。也就是說,這來自公會的關注,很可能只是個人行為罷了。

    若只是個人行為,倒是好辦多了。

    嗯?

    江躍的目光忽然停在一個剛發布不到一個小時的三星任務上。這任務的懸賞方赫然是個十大黃金族群之一的深淵族。

    這三個字,江躍昨天還聽阿杓提到過。知道深淵族參加拍賣會的隊伍,就住在阿杓上班的那個客棧,泰坦城邦最豪華的萬象大客棧。

    深淵族發布的任務也簡單,居然是要找一批幫忙采購物資的跑腿,而這些物資也不過是滿足他們日常所需的日用品罷了。

    就這點事,按理說深淵族自己手底下的仆人就可以代辦了。終究,這種大勢力出行,總不會缺少照顧飲食起居,日常生活的隨從。

    可人家偏偏就發布了這個任務,或許,人家手下隨從都瞧不上這種粗淺的活。

    而三星級任務的獎勵行情價是800銀幣,不過深淵族顯然不差錢,人家十分豪橫,直接把價開到2000。不過要求自然是有的。

    那些老油條的冒險者隊 險者隊伍人家不要,流里流氣的地頭蛇人家也不要,甚至血脈狂躁愛惹事的狂系生靈盡量不要,特別要求就是說,最好是凈系生靈。性格溫和,聽使喚,老實厚道,不會搞缺斤短兩,中飽私囊這些小動作。

    要求其實并不高,泰坦城邦能滿足這要求的不知道有多少。公會那邊的辦事員也認識江躍他們三個蘑菇人,呵呵笑道:“你們三個剛才出了大風頭,加入那些大的冒險者隊伍,不比自己單干有前途啊?你們申請這個任務?呵呵,不瞞你們說,這任務現在已經有十幾批報名的了。”

    這才發布這么點時間,就十幾批報名的了?看來這邊的氛圍確實是火爆。不過話說回來,這三星級任務卻接近四星級的獎勵,確實讓人心動。

    對于那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小隊伍來說,絕對是不小的誘惑。難怪這么火爆。

    這還是辦事員心情好,跟他們多說兩句。換其他人申請,人家才不跟你廢話,你申請也是需要交一點點申請金手續費的。雖然不多,但多少也是個開支不是?

    “多謝提醒,冒昧問一句,這任務幾時停止報名?如何選拔?”

    “呵呵,看這架勢,頂多三個小時就截止報名了。再多沒有意義啊。人家金主的人還在公會里等著呢。”

    “深淵族的大佬嗎?”江躍語氣透著一種對強者的崇敬。

    “呵呵,深淵族大佬能親自來嘛?不過是負責日常生活的管家罷了。不過別小看人家管家,手里有權,那也跟大佬沒區別。人家代表的或許就是大佬的意志。”

    “是是,對我們來說,都是大佬。”

    “呵呵,你倒是挺謙虛。話我都跟你們說明白了,還報不報?”

    “報,自然是要報的。總要吃飯啊。這泰坦城邦生活成本不低,不努力賺錢,生存都難啊。”

    那辦事員搖搖頭,心里顯然是覺得,泰坦城邦是好,可你們蘑菇人來湊什么熱鬧。真以為這地方滿地黃金,隨你們撿錢啊?

    當然,這些話他肯定是不會說的。要不是這些不知所謂的冒險者不斷涌入,哪有公會的熱鬧?沒有公會的熱鬧,他們這些辦事員吃屎去?誰給他們發薪水?

    可以說,他們這些辦事員就是千千萬萬的冒險者在用血汗乃至生命養著他們。

    自然而然,他們是不能說風涼話潑冷水的。

    登記入冊后,辦事員利索開辦了證明,說道:“一會兒會通知你們參加遴選,那邊深淵族的管家會親自選人。你們不要走遠,最好是別離開公會。在公會大廳的酒館里坐一坐,等一等。”

    江躍壓根就沒打算急著離開,他來公會的目的沒達到,又怎會輕易離開?

    每個公會大廳,都會有許多家酒館,不過都不會太過高端,一般以中低端

    為主,滿足這些冒險者隊伍的需求即可。

    江躍有活動經費,卻也不可能大庭廣眾下揮金如土,自然還是要做出精打細算的樣子。

    畢竟他們現在的身份是找工作的冒險者,而且還是身份地位的蘑菇人。你怎么能表現得不差錢的樣子?這顯然是不妥的,礙眼的,容易拉仇恨,惹人注目的。

    三人剛走進一家普普通通的小酒館,就有一道身影跟著鉆了進來。沒等江躍他們屁股坐穩,這人就追上了他們。

    赫然是之前江躍放他一馬的老史。

    老史臉皮倒是很厚,舔著臉招呼道:“幾位兄弟,剛才得罪了,你們大人大量饒我一命,我越想越覺得怪不好意思的。要是能請各位和一頓酒,我這心里頭會好受點。”

    江樵皺眉道:“這就不必了吧?”

    三狗則道:“你不會覺得一條命就值一頓酒吧?”

    “那不是,不是的。三位兄弟千萬莫要誤會。欠你們一條命,我老史永遠記在心里。這酒是答謝的,也是致歉的,絕沒有抵命的意思。”老史連忙解釋著。

    江樵打心底里有些抗拒老史這種人,撩的時候沒你那么賤,真事到臨頭有貪生怕死,丑態百出,既如此,又何必惹是生非呢?

    江躍卻擺擺手,示意江樵和三狗不要多說,而是笑瞇瞇打量著老史,做了個手勢,示意老史坐他對面。

    老史嘿嘿賠笑,搬過凳子厚著臉皮坐下來。

    這種老江湖,自然不會因為被江樵擺臉色就覺得不適。他依舊很熱情,討好地強調道:“這頓酒必須算我的,喝點什么,吃點什么,大家隨便點。我老史雖然落魄,但是這小酒館的一頓小酒,還請得起。”

    江躍他們當然沒有大吃大喝的意思,橫豎不過是等那邊的消息。

    見老史這架勢,恐怕這頓酒不讓他請是不行的。當下江躍也沒假客氣。就這消費水平,十幾二十個銀幣的消費就夠硬夠豐盛了。

    酒水上來,老史就很殷勤地打了個圈,然后還特意加敬了江躍一杯,再三表達了謝意。

    而他自己也很痛快地干了。

    酒喝到一定程度,老史的話也多了起來,說起了自己最輝煌的時候怎地怎地,又怎么怎么一步步落魄的。說到最后,老史眼圈都說紅了,語氣當中不勝傷感,不勝唏噓。

    “蘑菇人兄弟,不是我老史吹。我要是有銅匣那靠山,我不見得混得比他差。說白了,這年頭哪怕就是江湖漢子,那也得上面有人。沒有靠山,你啥都別想做大。”

    江躍呵呵笑道:“老史,你能說的這么通透,為什么自己不去找個靠山?”

    “我倒是想,可誰瞧得上我一個落魄的江湖漢?而且在這個圈子里,從來沒有雪中送炭,只有落井下石。我老史倒霉了,多少人毀我名聲,恨不得把我說得臭大街,你說這哪個靠山愿意接受一個臭大街的冒險者?”

    這貨大概也是委屈太久,憋瘋了。

    以他跟江躍他們的尷尬關系,這些話原本是說不著的。交淺不言深,這是最基本的人際準則。

    可他還是沒忍住,還說得很動情,很投入,可見他心里頭這憋屈也確實不是一天兩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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