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鄭雨在李虎的注視之下一遍又一遍地打著電話。
對于李虎來說鄭雨的操作讓他仿佛身處在迷霧之中，隱隱約約能看到迷霧之后東西的輪廓，但是又有些看的不清晰。
李虎好像大概猜到了林修然要做什么，但還是不太明確。
于是李虎繼續看著鄭雨的操作。
鄭雨對于想要合作的機構詳細和對方聊了合作的報價，還特別認真的和對方討價還價，在確定具體的價格之后，還具體詢問了對方想要合作的時間。
對于想要大宗賣股票的人，具體詢問了對方能夠接受的價格，以及對方想要賣出的股票數量和想要賣出的時間。
對于想要合作轉融通的客戶，鄭雨除了詢問對方可以接受的價格之外，還具體詢問了對方愿意做轉融通的股票數量，以及打算出借股票的起始時間以及持續時間。
這些東西都被鄭雨一一記錄，之后禮貌地掛斷了對方的電話，說匯報給領導，待領導決定之后會第一時間與對方聯系。
李虎注意到，鄭雨對于沒有聯系到投研部的情況，以及對方不怎么聽她說，就明確表示不合作，不感興趣的情況不做記錄。
記錄的情況有三種：
第一種情況，對方想要做轉融通業務。
第二種情況，對方想要通過大宗交易的方式買賣股票。
第三種情況，對方雖然暫時對于手中持有的股票不合作，但是對方詳細地詢問了鄭雨合作的細節，并提出交換郵箱等實時聯系方式，以便于日后合作。
這三種情況鄭雨都記錄的特別仔細。
李虎將這些都記錄在了自己的小本子上，鄭雨越做越順手，漸漸地都忘記了李虎還在自己身邊一般。
已經逐漸開始無視了李虎的存在，李虎也這么默默地看著鄭雨，并時不時地在本子上記錄著什么。
就這樣，兩人一個工作，一個記錄，誰也沒有什么多余的話，時間一點點地流逝了。
突然間，“叮鈴鈴”的鈴聲響了起來，這是林修然定的下班鈴聲，這是專門為了督促鄭雨下班設置的。
林修然討厭加班，他覺得沒有必要加班到很晚，對于林修然來說，在工作時間內完成工作才是正確的事情，把原本八個小時就可以完成的事情拖到了下班之后加班做，這明顯是不對的。
所以，林修然設置了這個下午五點的下班鈴，林修然告訴鄭雨：“下班鈴聲會響兩次，五點鐘一次，五點十分一次，如果在五點十分之前，你沒有到門口錄指紋的地方打卡下班，那就扣分。
這說明你的工作效率低，當分扣到一定程度，不管你的工作完成的怎么樣，你都過不了試用期。”
然后……
就給鄭雨養成了一個習慣。
下班比上班還積極，一聽到第一聲鈴聲響起，鄭雨就馬上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以最快的速度禮貌地掛掉了電話，關上了文件和電腦，之后簡單收拾了一下桌面，抓起了自己的包，和李虎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
鄭雨走后，李虎陷入了沉思，李虎看著鄭雨剛剛坐過的地方，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筆記記錄的內容，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林修然看著陷入沉思的李虎，搖了搖頭，知道今天晚上如果指望著李虎，應該是不能按時吃飯的了，于是林修然拿出手機點了個外賣，就這么低頭看書。
林修然知道，這個時候李虎需要時間，不能隨便被打擾，于是也就沒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就那么靜靜地等這李虎。
李虎之前看武俠小說的時候，只聽說過，那些武學奇才會有靈光一現的頓悟，這是不可多得的機緣。
但是李虎不知道，這種所謂的靈光一現，其實也只是自身思考的一種狀態，這種狀態的深入思考可以最大限度地排除掉日常雜念的干擾。
全身心地沉浸在內心所想的事情之中，這種狀態的思考效率是非常之高的。
但是這種狀態要想進入確實是不容易，除非在心態上達到了之前說的五個門檻中的最后一個級別，邁過了之后一個門檻。
只有達到那種，將情緒作為一種工具，并且可以靈活自如地操控自己的情緒，使之能夠輔助自己達成某種目的時候，才能夠隨時的通過調整自身的心理和情緒進入到那種頓悟的狀態。
李虎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就進入了這樣的一種狀態，看著此時此刻的李虎，林修然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要么怎么說人比人氣死人呢。
李虎的這種狀態林修然都沒進過幾次，林修然看著李虎一路走開，李虎在林修然的身邊也快待了一年的時間了，在林修然看來，李虎的天賦尤其是做投資的天賦絕對是要比自己強的。
林修然又想起了李虎的經歷，不由得有些惋惜，如果李虎能好好上大學，好好學習，好好工作，林修然絕對有理由相信，李虎現在的能力和資本是絕對不會比自己差的。”
想到這里，林修然不由得又嘆了口氣，看著李虎林修然眼中滿是復雜，李虎這才跟著自己學投資不過一年的時間，而且自己也不是認真地教，僅僅只是有事沒事地說兩句而已。
李虎現在就已經到這種程度了，自己看一看、想一想就能夠有所頓悟了，雖然不是什么很高深的東西，但是這種天賦和進步速度也讓林修然有些驚訝。
林修然的心中不由得冒出了一個念頭：“如果好好教李虎，那么三年之后，李虎會變成什么樣子呢？五年之后李虎的投資能力能不能震驚整個國內的投資圈呢？”
林修然頓時來了興致，林修然不知道，許多年之后，他的這個想法成為了現實，“李虎”這兩個字，一度成為了國內投資圈中的傳奇。
不過那都是后話了，此時的李虎已經逐漸醒轉過來了，看看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六點半，李虎醒轉過來之后，雙眼越發的明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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