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年靜坐神山,陷入解析之中。
它初嘗時候很淺,由造化之力組成,雖然深奧卻也看的清晰明白,但隨著深度解析,他解析到了三千大道。
三千大道他也是有所涉獵,通曉頗深,這三千大道倒是讓他對道的理解加深了不少。
待三千大道被解析,他看到了道和理的組合、交織。這一層讓他大開眼界,開啟了對道理解的新大門,沉醉其中。
時間一晃便是百萬年,期間至交好友來拜訪,卻也都沒有打攪。
這百萬年中,他看盡了三千大道的組合,那種巔峰到極致,將三千大道組合為一的至高一式——界。
但,寶箱的天賦還沒有解析完,界,只是下一層的基礎。
百萬年、千萬年……
白小年就像是死了一般,幾乎被眾生遺忘。
這天,他突然睜開了眼睛,三千大道組合而成的“界”一片一片凝結,在眼睛中浮現,隨后漸漸隱去。
看著新生的世界嘆惋一聲,當初想要讓這個世界脫離輪回海成為永恒的存在,這個想法真幼稚!
身在其中,如何脫離?
輪回海是死之界,世界是生之界。
世界最終還是要歸于輪回海,輪回海中的島主、領主沖破輪回海,化作新世界。這是一個完整的輪回。
縱然白小年有后土娘娘化輪回,五圣眾仙衛道,大大延緩世界輪回的時間,但,這個世界終究還是正在走向滅亡。
或許是一千億年,或許是一百千億年,或許是無數年,但終究不能永恒。
身形一晃,白小年進入了輪回海,毫不掩飾,直面合道的太上道祖。
他冷漠無表情,不悲不喜,靜靜的看著白小年。
“你又來了。”
白小年點點頭。
“想要來做什么?”
“建立生之界。”
“生之界?”
白小年不說話,手掌伸出,一團模糊的空間浮現,扭曲變換,極其不穩定卻顯得生機勃勃。
這個空間和輪回海完全相悖,沒有死亡。
物極必反,這個道理無論是白小年和道祖都是懂得的。
歸墟海便是輪回海孕育的生機,同樣的道理,這個空間不穩定也是缺少了一點“死”。
白小年想要取得和輪回海的聯系,必須要來一趟,取得太上道祖的同意。
“輪回海很完善。”太上道祖說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白小年平靜無聲,說道:“你欠我一個大因果,只能同意。”
太上道祖臉上毫無波動,只是說道:“我已經合道,外魔不侵,萬法不入,因果對我已經沒有約束力。”
“那就大涅磐,一切歸于虛無。”白小年輕輕一笑。
大涅磐……
大涅磐的意思太上道祖明白,輪回海和歸墟海、無數新世界寂滅重生,埋葬所有的生靈、智慧、規則重新洗牌。
身合大道的太上道祖不能幸免,白小年可能也不能幸免。
太上道祖沉默了,修行到了他們這個地步,生死已經看淡,為的,多是心中的信念,道。
“好!”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太上道祖點頭,說道:“但我要一個完美的生死輪回。”
“你看便是。”白小年說道。
兩人站立光華扭曲地帶,死寂的星辰一顆借著一顆,星落分布。
這是真實、虛幻的交界處,也是生和死的交界處。
白小年手掌揮動,他的世界被剝離,生之氣和死之氣交織,而后上升下沉。
“生之界!”白小年輕輕說道。
言出法隨,隨著聲音落下,世界迅速擴散分攤,混沌之氣涌入,將世界漸漸擴展,像是一層薄膜。
世界中的生命被驚動,呆呆的看著這樣一幕,四位圣人化作一道流光沖過了。
也只有他們才有資格、有實力站在這里。
“小年,發生了……”元始天尊問道,話未完,便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太上!
可他一臉復雜,轉過頭去,站在白小年不遠處,一言不發。
女媧等人見狀,也是如此。只是,太上道祖完全理智化,并沒有什么表示,只是看著生之界的變化。
薄膜像是世界胎膜,最終擴散到一個邊際。
“師伯,動手吧。”白小年轉頭看向太上道祖。
太上道祖遲疑片刻,而后揮動手掌。
輪回海中,一道墨色虛幻的通道跨過維度鏈接在這片近乎無邊無際的薄膜之上,波紋般顫抖的薄膜立即穩固下來,而后厚重、透明,最終融入混沌中消失不見。
白小年見狀,也是招手一揮,一道淺綠色的虛幻通道從混沌中伸出,鏈接在輪回海中。
淺綠色通道出現,迅速勾連十多個歸墟海,籠罩在大陸、島嶼之上,而后漸漸淡去。
生之界、死之界的勾連,成了!
生和死尋到了最根源的相生相克。
白小年靜靜的看著勾連的兩片無盡世界,太上道祖也沉默的看著。
一個島主完成了神話級的蛻變,造化之力轉化,驅逐了身上所有的死之力,而后被光彩籠罩,轉送到了一片虛空中。
他茫然四顧,自己的島嶼呢?御靈呢?
卻是有些問題,不只是他的島嶼被落下了,黑色和淺綠色的通道也是微微顫動,有了不穩固的趨勢。
太上道祖說道:“并不完美。”
白小年輕輕一笑,大手一抓,將十多片歸墟海攝起,準備挪移出來。
太上道祖動手了,一巴掌打向白小年。
“師兄,過了!”通天教主拔劍直刺,元始天尊亦是手持玉如意,準備砸下來。
接引、準提、女媧同樣氣勢大放。
“師伯,你的情緒真的被斬掉了嗎?”白小年笑問,不躲不閃。
劍鋒刺來,太上道祖卻收了手,凝視白小年,“你領悟到了什么?超脫生死?”
“大道本源造化而已。”白小年輕笑,“一位天生萬道起源生靈的饋贈,大道的源頭。”
將寶箱解析完全,白小年知道,這個覺醒天賦超越了世界規則,超越了大道,和大道源頭不分伯仲。
太上道祖沉默,負手立在一邊。
歸墟海被攝取,至于生之界和死之界的中間,接通生死之界。
它本就是死中之生,本應該放在這里。
這也是這個島主被轉移到這里失去了島嶼和御靈,還讓生死通道顫抖的原因。
生死界穩固了,通道不在顫動。
又一個島主被傳送過來,帶著島嶼和御靈,成了第一座浮空島,懸浮于混沌之中,一片小小世界的雛形。
無數年中,六人站在這里看一個個島主被轉移到這里,島嶼擴大,或是和其他島主遇到,聯合或是廝殺,組成連島或是重歸與輪回海。
生生死死,在這里得到了完全的解釋,這是一個比輪回海更完美的世界。
生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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