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杯子碎裂聲,隔壁聽到動靜的馮振華和周春林連忙跑過來查看情況。
馮振華瞪著眼睛問,“張書記,怎么了這是?”
周春林也跟著問道,“出什么事了嗎?”
張浩看到兩人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收拾好了心情,這會兒聽他倆這么問,笑著回道,“沒事,不小心把茶杯掉地上了。”
張浩的理由很蹩腳,茶杯掉地上能碎成這樣?
地上的茶葉和茶水也表明這明明是用力扔的。
馮振華和周春林也是人精,張浩不愿意說,他們也不好多問。
“哈哈,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等會兒我讓辦公室送個新的茶杯上來。”
等兩人走后,張浩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椅上思索了起來。
張浩其實是一個很看得開的人,即便劉長明一直為難自己老爹,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形勢比人強,不管劉長明的為人如何,人家是堂堂省委書記,他們父子惹不起。
因此張浩從來沒想過跟這位省委書記不對付,只是一直想要找機會幫自家老爹弄個“免死金牌”。
他在平嶺鄉做的一切就是張浩打算獲得這張“免死金牌”的方式。
如今這個布局是張浩從重生時候便已經敲定的。
考民政部選調生,回神溪最窮的平嶺鄉,建設發展平嶺都是布局的重要環節。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著,卻被劉長明橫插一腳給打亂了計劃。
謀劃了這么久,努力了這么久,眼看著快要成功了,竟然被劉長明這個局外之人給攪和得導致差點功虧一簣,泥人也有三分火,更何況張浩原本就是火爆的性格。
這件事給張浩潑了盆冷水,同時也警醒了張浩,順風順水容易讓人迷失自我,他也只是個凡人,也不例外。
從重生回來那時起,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包括蝴蝶效應也沒有影響到他們父子,甚至仍然往好的方向發展。
這種情況讓身為先知者的張浩內心開始有些膨脹。
這次劉長明算是把張浩打回了原形,讓他重新對自我進行了審視和自省。
好在張浩清楚狡兔三窟,不把蘋果放在同一個籃子里這個道理的重要性。
為了應對可能發生的臨時變故,他已經想好了備用方案,也就是第二計劃。
但這第二計劃如今有個缺陷,那就是時間靠的太近,實在太巧合了。
張浩一直低調做人,不會刻意把任何可能被發現的因素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原本他的想法是核查低收入人群和開通平嶺隧道這個扶貧項目來提前迎合中央的接下來的一項大決策,從而進入高層的眼中,也為自己起步打下基礎,為自己老爹再爭一份奪目政績。
有人會問,為什么非要做兩件事?
一件事會有人說可能是巧合,但兩件事一些杠精就不會吱聲了。
張浩沒想到還有更巧的事,竟然是因為蝴蝶效應,被劉長明這個本不該有所交集的人攪了局。
現在因為省委書記否掉了方案,市里也不敢把那8000萬撥付給神溪,想要開通平嶺的隧道無異于癡人說夢。
如果不是沒得選,張浩也不想動用第二計劃。
思來想去,也只能選擇兵行險招了。
至于劉長明為什么會這么明確地否掉自己的方案,張浩心里已經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以劉長明的身份,查自己的資料輕而易舉。
所以劉長明多半已經知道自己老爹是張安平了。
因為拒絕孝敬他這位省委一把手,因此劉長明一直不滿張安平。
得知自己是張安平的兒子,怎么可能不刁難?
除了這個原因,張浩想不到堂堂省委書記因為僅僅一個多億的資金的小問題,會這么不給木堅這個面子的原因。
一個多億對于3000多億財政收入的省政府來說根本泛不起水花。
張安平父子倆都不想得罪劉長明這個省委書記,但他劉長明卻咄咄逼人,已經把他們父子倆逼到角落里了。
再不反擊的話,他們父子兩人的前途可就要被耽誤了。
張浩瞇了瞇眼,你劉長明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了。
心中打定主意的張浩一轉辦公桌,面向電腦,開始打起字來。
整整一個下午,張浩坐在辦公室里,面對著電腦屏幕,一會兒思索,一會兒修改。
吃完晚飯,張浩難得拒絕了周春林和徐春暉去村子里散散步的建議,又跑回辦公室去了。
直到隔天下午,張浩終于改好了手中這份2000多字的稿子。
“在過去,我國的扶貧工作主要以區域為單位,針對整個貧困地區實施一攬子政策,看似頗有成效的背后,實際效果卻差強人意。”
“受不同地域條件、當地政策、領導決策等因素的影響,扶貧標準過低、城鄉收入差距不斷擴大制約扶貧效果、貧困戶在扶貧資金分配中沒有受到優待等等問題一直存在。”
……
張浩查了一天的資料,上半篇簡述了從國家正式應對扶貧問題開始,寫到了如今的扶貧現狀。
下半篇以自身為例子,明確地表示了有些領導干部才是決定扶貧工作是否有所成效的關鍵。
有些領導干部對待扶貧工作的重視程度不夠,沒有實地走訪,片面地依靠下級單位上報的情況就盲目地做出了決策,這是對貧困人民的不負責任。
張浩寫的比較隱晦,但他這是在給劉長明上眼藥,所以不能寫得太過于直白。
最后兩段,僅僅三四百字,才是這篇文章的核心內容。
相比較上文,張浩更加委婉地表述了如今扶貧現狀需要改變,需要針對貧困戶的具體情況和各區域不同的條件,來制定更精確的篩選方式,更合理的扶貧政策和更完善的致富手段。
張浩再次仔細地琢磨了幾遍自己的“杰作”,隨后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現在是10月中旬,事不宜遲,張浩立刻撥通了自家老爹張安平的電話。
張安平聽到兒子的敘述之后,立刻聯系了一位老朋友,當初在云水認識的華夏日報記者,如今是江省分社副主編輯的付文青。
張安平簡單地跟付文青講述了自家兒子張浩的事情。
隨后付文青大致看了一下張浩的文章,雖然批判意味較重,但也并沒有什么出格或者敏感的地方,于是客氣地表示會幫忙加緊安排排版。
一個星期后,張浩的文章登上了華夏日報,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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