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就是沒有得到涂山君的指示,溫岳也會邀請三虎去侯府做客。

  不過此時乘于馬車,他的思緒倒是飛遠了。

  今日下午的時候,魂幡震動了一下。

  溫岳找了個機會取出魂幡查看,上面只有五個字:“讓三虎試試。”

  眼見到這五個字,溫岳當即明白了先生是什么意思。

  這是想讓三虎試試能不能控制鬼手,繼而獲得鬼手的力量。

  溫岳倒是看出來三虎是煉臟境的高手了,只不過當時沒有往深處想。

  而且鬼手被他扔進納物符里封著,本身鬼手對于溫岳的幫助就不大,他已經是練氣四層的練氣士,沒有必要用自己的手養邪物,還是對戰力幫助不是太大的邪物。

  平日里又是練功講經,難免把那東西給拋擲腦后。

  所以見到三虎的時候也沒有往那方面想。

  沒想到尊魂幡內里的先生倒是已經替他想到了。

  但是溫岳不由得懷疑,以三虎如今的靈智,到底能不能認識到那股子力量。

  也不知道鬼手對三虎的影響如何。

  念頭閃過總是紛紛煩擾的,默念了兩篇經義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趕走。

  總之,想的太多沒有什么用處,不如讓三虎試試,也不吃虧。

  鬼手一直在他的控制下,他自身的實力又足以壓制鬼手,就是有什么不對也能替三虎擋下來,就像是當日在莊園替薛毅拔下鬼手一樣。

  三架馬車內飾無疑是豪華,在涂山君看來這比后世的房車可高檔太多了,應用家具更是一應俱全。

  大梁缺馬,所以大多都是牛車,平日里侯府的也備著牛車。

  今日回門兒,也就請出了三架并齊的馬車。

  該說不愧是侯府最有牌面的出行工具嗎,確實很奢華。

  回了侯府。

  又兩日。

  溫岳和發妻商量了有關于三虎的問題。

  雖有些遮掩,但是還是將想要讓三虎試一試的想法說給了宋染聽。

  宋染只關心一個問題,那就是會不會對三虎的身體造成損害。

  溫岳打包票不會,

  涂山君早就告訴他了,以三虎那身濃郁的氣血,就算融合成功,也足夠養活鬼手。

  宋染這才放心,打算讓夫君試試。

  溫岳故技重施。

  將三虎給騙到了城外的莊子上。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比較簡單的法力波動或是煞氣波動不會引起供奉樓仙師的注意,但是一旦波動大了,就會將那些人招來。

  引邪入體會逸散氣息,若是三虎暴走,溫岳還得使用法力救場,所以只能如此。

  總而言之,謹慎些好。

  只不過這一次薛毅和初九也都沒缺席。

  渡過了溫岳站不起來的那段黑暗時期之后,薛毅這個護衛統領其實挺清閑的,再沒有宵小敢夜闖靖安侯府。

  靖安侯府的守衛也很森嚴,勛貴家族比較注重家丁和親衛的培養。

  要么就是從宗族那邊選人,再就是收養孤兒,供他們吃穿習武,以作為主家的親兵護衛。

  所以,一般勛貴家守衛都不簡單,何況是侯府,江湖上的先天宗師打進來都有一戰之力。

  薛毅此來也是覺得自己應該再嘗試一次,雖然那股子入侵的意志帶著恐怖,但他真切的感受到了力量的突飛猛進。

  那種狀態下的他,至少比現在的自己強上十幾倍甚至數十倍。

  “薛師傅,你確定要再試試?”溫岳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心境有問題,不進行克服的話,就是試再多次,也沒有辦法以現在的身軀駕馭鬼手。

  只不過,薛毅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克服自己的心魔嗎?

  溫岳顯然是存疑的,但是他也希冀薛毅真的克服了自己的心魔。

  這樣的話侯府就多了一位能殺死先天宗師的左道高手。

  再試一次。

  薛毅調整呼吸,劃開手掌。

  不出所料的以失敗告終。

  本來溫岳就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其實最初的時候他覺得薛毅可以駕馭鬼手,誰想到會有心魔這檔子事兒。

  也許是戰爭后遺癥,又或是其他的什么東西,既然薛師傅不想說,溫岳也沒打算刨根問底。

  太好奇別人的秘密可不是什么好習慣,尤其是這種涉及較深的秘密。

  薛毅也沒有什么失望的神色,嘆了一口氣。

  他也明白,這事兒強求不得,說到底還是自己有問題。

  “三虎,過來。”

  三虎癡傻不識字,他不會念紙張上的運用口訣,也不會使用手印。

  所以再把三虎接到侯府的時候的這兩天,溫岳天天都在督促三虎把口訣背下來,并且熟練的使用手印。

  涂山君看在眼里,他估摸著三虎的還是有智力的,只不過水平較低,發育到現在可能就只有八九歲孩子的智力。

  手把手教了有兩天,終于將這些東西都灌輸給了三虎。

  不需要三虎理解這是什么,只需要他能標準的念出來,掐出手印即可。

  溫岳把三虎拉過來,亮出匕首在三虎的手指上割了一下。

  三虎疼的想縮回手指,但是他面對的可是練氣四層的練氣士。

  “好大的力氣。”溫岳不由得感嘆。

  他的身軀是經過洗經伐髓后得到的強大體魄,完全不動用法力的情況下也能赤手空拳打死先天宗師,如今卻險些沒有拽住三虎。

  可想而知三虎的力氣到底有多大。

  溫岳也來不及多想,擠壓三虎手指的傷口,讓鮮血滴落在玉盒的鬼手上,鬼手肉眼可見的圓潤起來。

  溫岳趕忙起了個頭吟誦法訣。

  三虎已經熟悉了這個模式,自然也就跟著念起了口訣。

  手印隨動,鬼手躍起攀附到三虎寬大的蒲扇手掌上。

  青黑色的鬼手瞬間融入三虎的手背,指尖多了一層黑色的角質層,連帶著指甲都開始長長,黑色的霧氣鉆入三虎的身軀,沿著經脈沖向四肢百骸。

  溫岳嚴陣以待,緊張的盯著三虎。

  怎么說三虎也是他的小舅子,他答應過宋染不能讓三虎有事。

  三虎的白色眼白宛如被黑墨染黑,眼眶內的眼珠子完全成了黑色。

  不過很快蒙上的這層黑色就消退過去。

  三虎呆立在原地,只是看起來更加魁梧了。

  溫岳也不太清楚這是成功了還是沒成功,趕忙靠近三虎,使用法力探查起三虎的經脈:“三虎你覺得怎么樣?”

  “有沒有什么不適的地方?”

  “難受嗎?”

  緊張的檢查了一圈,確實沒有任何不對勁兒的地方。

  “姐夫,餓。”

  三虎摸了摸肚子,張開大嘴,用手指頭指了指。

  轟隆雷動,五臟廟已經開始唱戲。

  溫岳啞然失笑:“好,姐夫這就帶你去吃好吃的。”

  “剛才那雙鬼手,你弄到哪兒去了?”

  溫岳實在放心不下,薛師傅引邪入體的時候分明動靜很大,怎么到了三虎這里就好像水到渠成一樣。

  “手套。”

  三虎撓了撓頭,說著攤開了自己的雙手。

  鬼手漸漸浮現出來,就像是大號的手套套在三虎的手上。

  魂幡內的涂山君上下打量三虎,確實融合的很不錯,氣血穩定,也沒有煞氣的增長,就真的像是帶上了一層保護的手套。

  但是三虎的實力好像并沒有增長,依然表現著一流煉臟境的實力。

  涂山君仔細的瞧了瞧,三虎好像并沒有動用鬼手的力量,也沒有外在的表現,他是將鬼手養在了自己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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