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舒秋心里很亂。
不管怎么說,紀泰文把她及時送到醫院。
談不上是救了她一命,但好歹她得到了及時的救治。
她應該感謝他的。
住院第三天。
紀泰文來了。
這三天,他去處理交通事故,去做筆錄,去處理車禍后續,一直沒有時間過來看看她。
看著孫舒秋狀態還不錯,他就放心了。
“頭還疼嗎?”他問。
孫舒秋淺淺點頭,“還有一點。”
“慢慢調養會好起來的。”
“你的車子......”
“等你出院了,再談賠償的事情。”
孫舒秋:......???
什么意思?
還要她賠?
不行,頭更疼了。
她指尖摁著太陽穴,虛弱的半躺下,“你的車子不是全險嗎?還要賠啊?”
“不然呢。”
“我沒錢。”她直接不看紀泰文,“我賠不起。”
“別耍無賴。”他淡淡的看著女人那張躲閃的小臉,強忍著唇角的上揚,“你賠不起錢,還賠不起別的?總有一樣能抵債。”
孫舒秋,詫然。
這個狗男人在說什么呢?
抵債?
“你還真想把我騙的一點都不剩,做個人吧,行不行?”
“孫老師。”紀泰文彎身坐到了病床的對面,“你有什么值得我騙的?車子報廢了,你多少負點責任,這你認吧。”
“可是,你不是說全險......”
“怎么,你把綠化帶,路燈全撞斷了,這些不用賠的?”
孫舒秋,大大的眸子,無知的眨了兩下。
還有這些要賠的嗎?
她不太清楚。
“我......”
“這些錢,我可替你全墊上了,你不得還我嗎?”
是啊,是要賠的。
唉。
孫舒秋想著賠那些東西,也用不了幾個錢。
大手一揮,“你說個數吧,我現在就給你轉賬。”
“錢是好還啊。只是......”他望住女人的眼睛,“......你欠我的人情,你怎么還?”
“我欠你什么人情了?”
“我這跑前跑后幫著你處理事故現場,幫著你賠錢,幫著你去道歉,去簽字畫押,這不是人情?孫舒秋,你少給我裝傻。”
孫舒秋眨眨眼睛。
她沒裝傻,她就是覺得這個紀泰文在小題大作。
“你就說個數吧,人情換成錢,還給你就是了。”
“無價。”他甩了兩個字。
孫舒秋的臟話,差點當場啐到紀泰文的臉上。
“你別得寸進尺,欺負我有意思嗎?”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怎么叫欺負?”
孫舒秋:......
要不怎么說,無奸不商呢。
紀泰文就是典型的奸商代表。
“好,還,我還還不行,等我出了院,我就還你,你想要怎么還,我就怎么還,這樣總行了吧?”
她倒要看看,他要怎么欺負她。
大不了,同歸于盡。
反正他的命,比她值錢。
不歡而散后。
他也沒怎么再來看望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