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講,反倒讓紀詩文覺得自己,當初不同意安樂與跟著一過來,這件事情上的不懂事。
臉色變有有些難看。
“你見到沸朗尼醫生了?”
“跟他聊了聊,他剛開完會,你們這個時候進去剛好。”安樂與道。
紀詩文心中有些不快,但是面上還是禮貌:“那我們先去聽聽沸朗尼醫生怎么說。”
“快去吧。”
紀詩文剛要轉身問問安樂與是住在哪里。
她已經背著包走遠了。
“安樂與怎么這樣啊,想跟來,當時就爭取一下嘛,自己偷偷的跑過來,好像我刻薄她一般的。”
紀詩文有些情緒。
宇值輕輕的笑了一口,“她沒這么說。”
“她就是這么想了。”
“好了,別生氣了,咱們進去聽聽沸朗尼醫生怎么講。”
二人走進了沸朗尼醫生的辦公室。
他跟二人的說法,和對安樂與說的差不太多,反正就是能接受變殘疾,就可以手術。
紀詩文有些無助的看向宇值,“你覺得呢?”
“我覺得應該博一把,你看我,不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紀詩文自然是知道宇值是個成功的案例。
但是紀泰文傷的地方跟他不一樣的。
萬一失明,萬一失聰,萬一變成瘸子,啞巴,這是他自己能接受的事情嗎?
還不如快快樂樂的當個傻子呢。
糾結的紀詩文看向沸朗尼醫生,“我能考慮兩天嗎?”
“當然。”
“那等我認真考慮過后,再跟您聯系。”
“可以的,不過,我下個月要去加拿大,可能短時間不回來,如果你考慮好了做手術,就盡快做決定。”
“行吧。”
紀詩文還需要好好的思忖一下。
宇值知道,這種時候,他的勸解基本上是沒什么用的。
能做決定的也只有紀詩文。
他自然的拉起她的手,跟沸朗尼醫生告別。
路上,紀詩文一直不講話。
他也沒有出言打擾她。
回到家后,他鉆進廚房給她做好吃的。
她就一直托著下巴,窩在舒適的沙發里,考慮手術的事情。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說,安樂與來了M國,她住哪兒呢?”
“這個,我哪能知道。”
“你別做飯了,你出來,咱們商量一下。”
男人挑起眉梢,可以跟他商量了,那說明他的重要性提高了。
他很得意的洗好了手,一轉身又換上了無比正經真誠的模樣。
“你是說你哥手術的事情?”
紀詩文托著腮點頭,“對啊,你說沸朗尼醫生的技術到底怎么樣嘛,我好怕手術中出現問題,他變得更傻,又傻又呆,又聾又啞還生活不能自理了,可怎么辦啊?”
“那你能接受你這樣的哥哥嗎?”
紀詩文點頭,她能啊,但覺得這樣是對不起哥哥,“我不想讓他受這么多的苦。”
“那你有問過他自己想不想嗎?”
“他現在傻傻的,他怎么回答我嘛。”
宇值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頂,“以我對泰文的了解,他可不希望自己一輩子是個傻子,哪怕是個瘸子也好,是什么也好,傻下去,不是他想要的。”
“你又不是他,你又知道了,你了解他多少?”
她和哥哥從小一起長大,都不敢說了解他。
宇值和紀泰文這才認識幾年啊,就了解了,屁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