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怡聽說了這件事情后。
她并沒有太過激的反應,只是心疼紀詩文。
她太知道,這段時間以來,紀詩文過的是什么日子了。
那些無法解決的棘手事情,這樣的節骨眼上,就算有人說,你死了吧,死了我就能把錢替你還上。
紀詩文也會毫不猶豫的去死掉。
她太難了。
一整天,任子怡都坐在客廳里發呆。
孟易楚回來時,她還是那樣空洞的盯著某處。
“怎么了?”他脫下外套,換好鞋,來到她身邊,“不舒服嗎?”
她仰起小臉,看著男人,眼眶泛紅,“我真的太心疼詩文了。”
那場海難,至今在江城人的心里,都是一場噩夢。
海難死了一百多人。
失蹤了一百多少人。
要不是當天他們有事離開的早,或許這里面就有自己這一家人。
孟易楚微微嘆息了一口,“那是她該經歷的,我們誰都幫不了她。”
“可是,我們明明可以幫她的,我們可以幫她還那個錢,我們并沒有。”她有些激動,緊緊的攥著孟易楚的領口,“如果我幫她還了那個錢,她不必委身于宋初年。”
“我們幫她還了這個錢,那下一個呢?我們也幫她還嗎?我們可以幫她一次兩次,還能永遠幫她?”他扣女人的肩頭,“子怡,詩文不會接受我們無止境的幫助的,因為她知道,自己的這一邊是個無底洞。”
“可是她并不喜歡宋初年,而且,而且宇值還活著,她還懷著孕......”任子怡眸底是晶瑩的水光,“......她答應住進宋初年的家,就代表著,她......”
都知道的。
都知道她和他必定會發生一些故事。
“聽我說,宇值的治療需要花錢,宇值的公司需要人來搭理,還有紀泰文的公司,還有紀氏,這么多的事情,不是紀詩文一個人女人能應付的來的,她除了宋初年,別無選擇,她明白的。”
她已經撐了夠久了。
人人都看在眼里。
人人都等著她撐不下去。
那些上了臺面的,上不了臺面的人,都在盯著。
反而,宋初年成了最好的選擇。
“可是,我們可以幫她的。”
就算是孟易楚不愿意花錢,她也有錢啊,她不想讓紀詩文這么委屈自己。
“我們幫不了她,她也不會讓我們一直幫下去,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給宇值找最好的醫生,讓他趕緊的醒過來,只有他醒過來,紀詩文才能重生。”
“可她還懷著孕呢。”任子怡哭了。
男人輕輕的抱住了自己的太太,“會好起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好難過,易楚,我真的好難過,我幫不了詩文,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走投無路,看著她走進宋初年,我真的好難過。”
任子怡對宋初年不了解,但是以他對紀詩文的覬覦,她斷定這個男人不是一個好人。
紀詩文住進他的家,那跟進了賊窩沒有兩樣。
孟易楚和宋初年見過幾面,這個男人是有些城府在身上的。
沉穩中透著狡黠,是孟易楚對宋初年的印象之一。
宋初年的性格不顯山不露水,就算是失敗,他也優雅從容,看起來情緒十分的穩定。
其實,越是這樣的人,越是危險。
紀詩文絕對不是這樣男人的對手。
選擇只因別無選擇。
“會好起來的。”他輕輕的安撫著任子怡難過的心情。
隔天一大早。
任子怡給紀詩文發了條信息,問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