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瘋了吧。”
宇值只是病了,不是死了。
他怎么會說出這種狂言。
“你要知道,宇值的公司只是開始,你哥的公司呢,你們紀氏呢,所有的公司,都會有債務危機,你覺得你可以應付得了?還是說,你愿意,這些公司在你手中慢慢的消耗干凈,你會對得起他們任何一個人?”
宋初年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直直的捅進她的喉嚨。
痛,卻無法言說。
是啊,宇值的公司存在的危機,紀泰文公司也會存在,紀氏那么大,更有無數的看得見,看不見的危機存在。
她能做什么?
她不過是一個從未進入過家族企業工作過的小白啊。
她只是一個要迎接自己幸福生活的小咸魚,卻被迫來面對這世上最棘手的事情。
她能倚仗誰?
眼前這個男人嗎?
她不能。
“宋初年,如果你不帶條件的幫我,我真的會感激你一輩子。”
“詩文,你知道我很喜歡你,我的條件,無非就得到你,我將要付出的,是你想象不到的艱辛。”
她緩緩抬眸,氳滿濕氣的眸子,失望的看向他,“我不可能嫁給你的,宇值他沒有死,他只是睡了,他會醒過來的,如果我嫁給了你,我將來怎么面對他?你告訴我。”
“我的愛不比宇值少,自問,我的能力比他還強,他能給你的生活,我可以百倍的給你,你選擇我,是再正確不過的。”
這話聽起來好笑,又透著一股子威脅的味道。
她不嫁給他,他就會袖手旁觀,見死不救。
他在賭,賭她為了宇值犧牲自己,為了紀氏出賣自己。
她該何去何從。
“你不要逼我。”
“你可以好好的考慮,我給你時間,現在這種情況,是誰也不想看到的,你說我卑鄙也好,說我趁虛而入也罷,我都是因為喜歡你,才......”
“不要說了。”她不要聽這些,“宋初年,勉強來的感情,那不叫感情,叫怨恨。”
“不要過早的為它定義。”男人起了身,“你需要時間冷靜的來思考這些棘手的問題,我先回去了,你考慮好,給我電話。”
男人離開。
紀詩文一直在咖啡店里坐著。
紀氏的管理相對成熟,董事會有能力的人,比比皆是。
就算是紀祖不去主持大局,那盤沙也散不了,她并不擔心這個。
但是文泰集團就不一樣了。
那是紀泰文的心血,那是他上大學后創立的公司,他一心撲在那公司上面,這些年經營的盡心盡力。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哥哥的冀望,在她的手上毀掉。
可她有什么能力呢?
怪只怪,自己以前只顧著享受和玩,從來沒有把心思用公司的管理和經營上面。
如果時光可以倒回......
時光怎么可以倒回。
紀詩文回到家后,一直在飄窗上坐著。
她的下巴抵在膝蓋上,歪著頭,看著窗外的天色漸漸失去光亮,五彩的霓虹燈照亮整個街道。
車水馬龍中,她的眼神空洞。
許久,她眨了眨泛酸的眸子,收拾起破碎的情緒,去洗了個澡。
肚子里的小家伙,很乖,不折騰她。
任子怡說,他來的很是時候,因為他,她的媽媽可以堅強的活下去。
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