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還是真是奇怪,剛見面,就問這些。
季煙火不想回答這種痛徹心扉的問題。
女人也沒有在意,自故自的說道,“我是年初來到這兒的,去年我女兒結婚,跟著她的丈夫回了趟老家,結果煤氣中毒死了,死的時候,肚子里還懷著個小的。”
季煙火震驚。
她這樣把傷口扒的血淋淋的,不難受嗎?
女人繼續說道:“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我當場就瘋掉了,我就那么一個女兒,她很小的時候,我跟他爸就離婚了,是我一個人把她拉把長大的,相依為命好不容易她結婚了,沒想到,白發人先送了黑發人。”
女人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季煙火的小臉卻明顯的有些動容。
“再后來,我那姑爺就再娶了,很快兩個人就生了孩子。”女人笑著,笑的很苦澀,笑的很讓人心疼,“所有的人,都從失去她的痛苦中走了出來,唯獨我這個媽媽沒有。”
季煙火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撕開自己的傷口來跟一個陌生人講述這件事情的。
她這個旁人,聽的都心口緊攥。
女人深深的嘆息了一口,“后來,我就住到這兒來了,我學著接受這件事情,但是,該怎么接受,我還沒有學會。”
見季煙火一直沒有開口。
她淺笑了一口,寬大的遮陽帽下的陰影,讓她的臉,顯得格外黝黑:“每提起一次這種傷筋動骨的疼痛,就會釋懷一次,你也會的,不著急,慢慢你會敞開心扉的,”
季煙火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
半晌后,她才說了第一句話,“我該怎么稱呼您?”
“我叫丁玉,你叫我玉姐好了。”
“你好玉姐,我叫季煙火,我確實發生了一些變故,但我現在還沒有到達,談論自如的地步,抱歉,我需要時間。”
“理解。”女人在院子里洗了把手,“你出去走走吧,無論是這個山莊,還是外面的村莊,風景都很美,這里的農民也很樸實。”
“嗯。”
季煙火出了門。
她住的這一排,有三戶人家。
她是中間戶,一房就是這個叫丁玉的,另一房,還沒有住進客人。
她的心情比較沉重。
丁玉的經歷,讓她聽了,確實有些生理上的不適。
她的步子加快了許多。
這個度假村,占地面積很大,而且非常的漂亮,這一排排的小房子里,或許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就比如說,獨自坐在院里曬著太陽發呆的少女。
還有喝著茶水,滿臉心事的耄耋老人。
更有年輕力壯的青年人,在院里了不停的來回走。
這里,似乎,更像一個精神病院。
只是沒有醫生,治愈的藥物,是眼前的美景和自由自在的生活。
渡假村的服務是頂級的,每日三餐,無論你吃與不吃,都會有專人送過來,待用餐完畢,還會有專人來收走。
她在度假村里轉了一圈。
熟悉了一下這里的設施和小路。
她打算明天再出去逛逛。
今天,她要回自己的小平房里,好好休息一下。
往回走的路上,一個小院子里的白發老奶奶叫住了她,“小姑娘。”
季煙火停下腳步,確定是叫她后,她才點了下頭,“奶奶,您叫我啊?”
“小姑娘,我這里有一封信,你能不能幫我寄掉哦?”